“嗯哼哼，哼哼哼~”
不知道爲什麼，黎織夢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一邊吃着王歌給她買的糖，一邊哼哼唧唧地唱着歌。
還刻意的控制着前進的幅度，讓自己的腳能夠精準的落進街邊的紅磚裡。
端的是一副悠閒快活的模樣。
至於王歌嘛。
他談不上開心，也談不上不開心。
既沒有愁眉苦臉，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他只是時而擡頭看看夜空，時而低頭看看腳下，眼神中偶爾透露出一絲糾結和迷茫。
糾結倒還好，但迷茫這種情緒，其實很少會在王歌身上出現。
作爲穿越者，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所以他很少會迷茫——除了精神病發作的時候。
這是一種不太好的前兆。
王歌揉了揉太陽穴，默默加快了回酒店的腳步。
“你走這麼快乾嘛呀？”
黎織夢一個不注意，被王歌甩到身後去了，立刻小跑着追上來，嘟着嘴巴問道。
“困了，想早點睡覺。”
王歌隨口道。
其實只是想早點回到煙寶和希希身邊。
只要在煙寶和希希身邊，他的病就不會輕易發作。
事到如今，她們早已成爲了救贖他的解藥——只要不是兩個女孩同時在場。
“嗯？”
黎織夢疑惑了幾秒，可能是猜到了什麼，試探着把小腦袋歪了過去，想看看王歌的眼睛。
但王歌卻直接伸出手，把她的腦袋給推了回去，“去去去，煩着呢。”
“……哦。”
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只是清醒了一點點，因此也沒有強求。
在王歌默默加快腳步的情況下，兩人很快就回到了酒店裡。
走到樓上，黎織夢正要回頭和王歌說晚安，卻發現這傢伙第一時間就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顧盼煙房間裡。
這讓她嘟了嘟嘴巴，小小的哼了一聲。
不過低頭看了看懷裡的糖果，她又開心了起來，哼着歌回了自己房間。
今天又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一天呢。
雖然這種開心是建立在哥哥的煩惱之上，不過還是開心，嘿嘿。
……
第二天，幾人起牀，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後，便如之前所計劃的那樣，再次啓程，前往下一站。
過程中，已經完全清醒的黎織夢特意好好觀察了一會王歌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她一直都相信這句話，這些年她走過許多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能夠很輕易地從一個人眼睛裡看出許多東西。
不過王歌神色如常，黎織夢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後面的旅程中，王歌也一直沒什麼異樣，這也讓她稍稍放心了下。
於是便撒開歡的遊玩。
……
“不愧是海洋世界，果然名不虛傳。”
走在水族館的通道中，看着四周遊過的海洋生物，王歌讚歎道。
陳言希環顧着周圍宛如真的身處海底世界般的景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喜。
她很喜歡這裡。
顧盼煙隨意地瀏覽着周圍游過去的一條條魚，好看的她不喜歡，不好看的她也不喜歡。
唯有那些醜的很別緻的，她纔會多看幾眼，然後問一問旁邊的陳言希：“那是什麼魚？”
“不知道。”
陳言希搖搖頭。
她又指了指另外一條，“那個呢？”“不知道。”
陳言希還是搖頭。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顧盼煙嫌棄道。
“我雖然知道很多魚的長相，但我看的書大多沒有圖畫，書裡關於海洋生物外貌的幾句語言描繪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僅僅記住的幾個關鍵詞不足以讓我將其認出來。”
陳言希說。
顧盼煙不屑，“那你看了不是和沒看一樣麼？”
陳言希抿抿嘴，不說話了。
小狸花貓蹲伏在她的腳邊，好奇地盯着四處的魚，還嘗試着用爪子撓一撓。
不知道是不是饞了，想嚐嚐。
王歌覺得有意思，隨手給她們拍了張照片。
黎織夢和她們不同，動物園水族館之類的地方，她去玩過很多次，因此早就沒了當初的新鮮感。
眼下，她像個小孩子一樣把臉貼在玻璃上，和裡面的一隻大烏龜四目相對。
一人一龜好像槓上了，誰都不走，就在那對視，要用眼神殺死對方。
正在拍照的王歌，看到這一幕，順手也給她和大烏龜拍了一張。
“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說是。”
看着照片，王歌哈哈笑。
黎織夢無視他，繼續跟烏龜槓。
對視了半天，大烏龜似乎覺得沒意思，划動着四肢緩緩遊走。
“別跑！回來！”
黎織夢瞪大眼睛，‘噔噔噔’地跑過去追，“再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
生態環境相當原始的山上，王歌他們運氣很不錯的碰到了一羣小鹿。
它們也不跑，瞪着溼漉漉的眼睛盯着四個人看。
“它們好像不怕我們哎。”
黎織夢眼神驚喜，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
似乎生怕聲音大了，會把小鹿嚇跑一樣。
“廢話，這山上這麼多遊客，它們一天見的人沒準比伱還多呢，怎麼可能會怕。”
王歌不屑道。
說話的過程中，陳言希已經慢慢走了過去，朝領頭的小鹿伸出了手。
領頭的小鹿很乖巧地把腦袋伸過去蹭了蹭，這讓陳言希由不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極美的笑。
王歌和黎織夢有樣學樣，也成功獲得了和小鹿親密貼貼的機會。
“哇，好乖，好可愛。”
黎織夢抱着小鹿的脖子，用臉在小鹿身上蹭啊蹭，一臉幸福。
顧盼煙也想去摸一摸來着，結果不知道是她的原因，還是後面的幾隻鹿比較膽小，看到她走過來，紛紛退到了後面去。
這讓她有些鬱悶。
“哈哈哈。”
王歌看樂了，朝顧盼煙招呼道，“來煙寶，你摸摸我這隻，我這隻比較乖。”
“算了，沒興趣。”
顧盼煙撇撇嘴，轉頭去把一旁趴在地上舔毛的小歌給抱了起來。
老實說，這幾隻小鹿擼起來還真沒小貓手感好。
摸一摸小鹿，完全就是圖個新鮮感。
“哎呀，好可惜，沒帶吃的。”
離開前，黎織夢一臉遺憾道，“擼了它們那麼久，結果一點吃的都沒給它們，感覺好愧疚。”
王歌有些好笑道：“山上的豎着的牌子你沒看到嗎？禁止隨便餵食野生動物。”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