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昕見狀,怒極反笑:“你不要一口一個你妹妹,一口一個你外甥,人家是趙王側妃和世子,是皇親國戚!哼,當我不曉得你的想法兒了,你指望着給皇儲當姨媽呢?也要看看,若是真有封承恩公的那天,輪不輪的到你這個親戚!”
他說完,也不等舒氏還擊,理了理衣襬,邊擡步往外走,邊低聲冷笑:“你以爲孝和文太后不封秦家,反而把爵位給了我爹,後面就能有舊例可循哩?!天真!”
“盛昕你!你!你站住!”眼瞅着盛昕又摔了簾子離開,舒氏緊追慢趕跑了兩步,扶着門框對着丈夫的後影怒喊,“你以爲我這是的誰?!真有爵位還能封給我不成?還不是爲了你兒子!爲你盛家的後代!”
“夫人,這怎麼又吵吵起來了?!”雲景從小廚房回來,就見自家夫人對着空氣大喊,左右一瞧,世子早不見了蹤跡,登時就曉得這是又吵翻了。
“哪裡還用吵?這根本就是煩我呢!全府上下誰拿我當自己人呢!只怕盤算着怎麼休妻呢!”舒氏捂着臉,跑回了內室。
雲景見狀氣得使勁兒跺跺腳,叮囑左右丫鬟嬤嬤不許多嘴,而後連忙追了過去。
她跪坐到牀榻龐,對着伏在枕頭上低泣的舒氏寬解:“夫人說得哪裡的話呢?!有韜哥兒和耘哥兒在,這府裡誰敢低看了您?”
“有、有趙王側妃和世子的事兒在,他們豈能不和我生嫌隙?!只怕早晚給我一副藥!”舒氏泣不成聲。
雲景聽得直搖頭:“您這就是氣話,且不說韜哥兒和耘哥兒姓盛,趙王世子姓姜,有事兒也牽扯不到一處去,就是因爲表親關係有所牽連,皇后還能虧了自己的親侄子?您可不要忘了,皇后她可是盛家女呢!有兩個哥兒在,誰能輕慢了您?”
舒氏聽她這般說,原本那股委屈悄悄緩解不少,只是還略有些憋悶。
“您啊,以後不要在世子面前提趙王側妃和世子的事兒,這原就是皇家爭端,世子就是想幫,也說不上話啊。”
舒氏抽噎兩聲,沒言語,瞧樣子,好像仍有不服。
雲景生怕她之後還跟盛昕鬧騰,只好繼續低聲勸說:“夫人是長姐,對趙王側妃和世子有關切之意,乃是人之常情,只是常言說得好,要顧人當先顧己,您說您總是和世子吵鬧,再好的夫妻情分只怕也要折騰少了,更不要說您和世子之間,還有各海安伯呢!”
舒氏眼眸一顫,雖仍舊不言語,卻像是聽進去了。
雲景見此,頓時信心大增,再接再厲說:“夫人,您亦是做父母的,自然曉得父母爲子女計的決心,當今雖只有一女,可是現在的世道對女子多寬容,當今自然也要爭取一番。
奴說句僭越之言,想當初,若是鴻安長公主不是襁褓嬰孩,若是陳末帝有機會培養這個女兒,只怕也不會將皇位倉促傳給妻子之兄的。”
雲景此言,原是想要勸說舒氏,讓她不要因爲趙王側妃和世子跟盛昕和永興侯府離心,卻不想,她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