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耀哉一臉溫和的跪坐在茶几前,雖然大半邊臉被毀容,但卻絲毫沒有給人以醜陋的印象,空靈無光的眸子看着面前的藍染惣右介。
產屋敷耀哉用着溫柔的語氣,如此說道:“藍染先生,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藍染惣右介一如既往地露出老好人般的溫和笑容:“當然可以,鬼殺隊的家主先生。”
“我已經停孩子們說過了,藍染先生你是來自其他世界吧?”
藍染惣右介謙和的迴應道:“沒錯,我所在的勢力——迦勒底,能夠跨越世界的超然存在,而我只是其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子罷了。”
我,藍染惣右介,死神世界的大反派,把諸多死神當成孩童般戲弄,差點幹廢了主角,迦勒底的無名小卒子,沒錯。
產屋敷耀哉用着莫名的語氣感慨道:“聽起來真是可怕啊,單單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卒子’就能把這個世界攪得風起雲涌,難以想象你背後的迦勒底是如何的強大恐怖。”
“你的目的我已經明白,打算整合這個世界,歸屬於迦勒底的統治範圍之中,但我無法理解你將虛和死神的力量四處散播,導致數不勝數的無辜生命死於你引發的動亂。”
“你知道自然生態鏈嗎?狼吃兔子,兔子吃草,草汲取着土地的養分,動物死後腐爛的屍體則滋潤着土地,自上而下形成一圈圈循環。”
藍染惣右介毫不在乎的述說着自己的理念:“人並非天生站立於生態鏈的頂端,而是從古猿人一步步踩着其他生物的屍骨,從底層一直爬到衆多生物的頭頂,那麼我問你,那些被人類殺死的生物是無辜的嗎?”
“人類國度的發展也是如此,踩着同胞或是其他種族的屍骨,一步步登臨至頂點,譬如歷史上的黑奴制度,在現在的你們眼中,他們應該算是人類吧,被西方國度捕殺了上千萬,還有百年前對猶太人的大屠殺。
我只是將這個世界進行一場改革,優勝劣汰的變革,我賜予世人獲得力量的契機,並未致使干涉他們的行動,而你所說的這一切無非是你們沉淪於力量所造成的殺孽,對比起你們人類對自己人的狠辣,我這算是仁慈的了。”
產屋敷耀哉長嘆一聲:“藍染先生的雄辯,我自嘆不如。”
“鬼殺隊會臣服於虛夜宮,但不允許死神和虛干涉擾亂人類社會的秩序,只要藍染先生答應這個條件,鬼殺隊將會作爲虛夜宮的附屬,聽從你的指揮調遣。”
“放心,我的眼界從不在此,對於你們人類熱衷的權力地位並不在乎,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裡坐着跟你說這麼多。”
藍染惣右介從來沒有把這個世界作爲自己的據點看待過,充其量只是一個配合自己進行實驗、爲自己製造下屬的牧場罷了。
與產屋敷耀哉談論完相關的事宜後,藍染惣右介便毫不留戀的站起身走出房間,帶着自己的十三番隊離開了鬼殺隊的大本營。
宇髄天元臉色有些不甘,看着被自己子女攙扶出來的產屋敷耀哉,問道:“家主,我們真的要臣服虛夜宮嗎?
產屋敷耀哉用着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已經答應了他,只要死神和虛不干涉人類社會的秩序,我們鬼殺隊就隸屬於虛夜宮的麾下。”
伊黑小芭內對着宇髄天元勸慰道:“現在的鬼殺隊損失慘重,悲鳴嶼他們五人如今重傷不醒,若不是及時得到治療,恐怕早就已經不行了,而竈門炭治郎和禰豆子他們都在藍染手上,這個時候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
宇髄天元自知藍染惣右介的實力恐怖,就算是十個自己也不一定是對方一招的對手,可是就算咽不下這口氣。
產屋敷耀哉用着複雜的語氣說道:“那兩個孩子不必擔心,藍染不會傷害他們的,只是沒想到炭治郎的身體居然有着另一個靈魂,還真是讓人驚訝啊。”
在藍染惣右介口中得知,鬼舞辻無慘被他殺死,連靈魂都不存在,產屋敷耀哉就處於一種奇特的恍惚狀態,自己家族的使命到自己這一代終於結束了,可是現在的自己又該做什麼呢?
…………
…………
另一邊,虛夜宮的某個房間內。
竈門炭治郎摸着昏睡過去的禰豆子的額頭,輕聲低語道:“禰豆子,別擔心哥哥一定會帶你回去的。”
門外,一道與竈門炭治郎十分相似的身影正靠在牆壁前,沉默不語着。
“怎麼,不去見一面嗎?從某種意義上講,你和竈門炭治郎屬於不分彼此的兄弟關係,這可是比血緣兄弟還深。”出現在竈門虛白的身旁,藍染惣右介打趣道。
被藍染惣右介從竈門炭治郎身體裡分離出來、現在處於靈體狀態的竈門虛白冷淡掃了藍染惣右介一眼,淡淡道:“我可從沒有過如此蠢的兄弟。”
藍染惣右介樂呵呵的說着:“明明可以佔據竈門炭治郎的身體,卻主動要求讓我將你從竈門炭治郎身上分離出來……”
“閉嘴吧。”
聽到竈門虛白的訓斥,藍染惣右介絲毫不惱,依舊用着耐人尋味的目光看着竈門虛白。
不習慣藍染惣右介那怪異的目光,竈門虛白扭過頭問道:“什麼時候離開?”
“過半個小時吧,我已經讓蝴蝶香奈惠他們做好準備了,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打聲招呼熟悉熟悉,畢竟不久的將來,你們可能會成爲同伴也說不定。”
竈門虛白眉頭微皺:“他們也要離開?”
藍染惣右介不急不緩的解釋道:“禰豆子成爲了破面,而竈門炭治郎因爲你的原因,打破了桎梏成爲了假面,他們跟你一樣無法久留在這個世界。”
“我跟他們沒什麼話好談。”竈門虛白留下一句話,就消失在了藍染惣右介眼前。
朝着蝴蝶香奈惠所在的位置走去,藍染惣右介低喃一聲:“幾個月沒有回去,不知道迦勒底進展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