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孽障,給我跪下【求訂】
令狐沖搖了搖頭,正色道:“錢兄,方纔我暗中窺探,發現錦衣衛已經將你們錢家抄沒,一應人盡皆落入了對方手中。”
錢禮一臉怒容的道:“天殺的奸賊,錢某與他不共戴天。”
看了錢禮一眼,令狐沖道:“如今錢兄你身上有傷,城中又有錦衣衛的人,萬一被發現了,肯定難逃那奸賊的毒手,不如你先隨我去住處養傷,然後再想辦法救人。”
錢禮露出猶豫之色道:“可是……可是如此一來,錢某極有可能會拖累了少俠你們啊。”
令狐沖笑道:“無妨,我輩江湖中人,若是真的見死不救,那纔是真的無顏自稱俠義。”
說着不待錢禮再說什麼,令狐沖一手解開錢禮的穴位,同時用單手扶着錢禮向着住處趕去。
那一處偏僻的小院,少女此刻正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處,一隻手託着下巴,一隻手拿着一根小木棍無意識的在地上胡亂的畫着什麼。
“臭師兄,壞師兄,又丟下我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一名身着青衫,相貌儒雅俊秀,留着一縷美須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少女聽到動靜不禁回神過來,猛然擡頭看去,當見到中年文士的時候登時眼睛一亮,丟下手中的小木棍,三兩步跑到了那中年文士身邊,帶着幾分歡喜道:“父親,您總算是回來了,女兒都擔心死你了。”
嶽不羣看着女兒那一副嬌俏的模樣不禁含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爲父不過是出去轉一轉罷了。”
嶽靈珊聞言不禁撇嘴道:“父親先前還說城中又亂子,不許我和師兄出去,可是您卻一出去便是一大天,女兒又怎麼會不擔心。”
聽着嶽靈珊的撒嬌,嶽不羣笑了笑,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最後沒有什麼發現,不禁向着嶽靈珊道:“靈珊,怎麼不見衝兒呢,他不是同你在一起嗎?”
嶽靈珊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俏臉之上不禁露出幾分慌亂之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咕嚕嚕的亂轉,顯然是在想什麼說辭。
嶽不羣看着嶽靈珊那一副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道:“老實交代,衝兒他是不是又偷偷的跑出去喝酒了?”
令狐沖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去尋找美酒,這點嶽不羣是知曉的,這會兒不見令狐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點。
嶽靈珊連忙點頭道:“是,大師兄他說他酒癮又犯了,自己便偷偷的跑出去找酒喝去了。”
嶽不羣聞言不禁冷哼一聲道:“爲師一再叮囑你們,這幾天城中不太平靜,讓你們好好的呆在這裡不要出去,衝兒竟然還敢違背爲師的吩咐私自跑出去……”
正說話之間,就聽得身後傳來吱呀一聲響,緊接着一個聲音傳來道:“小師妹,師傅他還沒回來……”
聲音戛然而止,正扶着錢禮一邊推門一邊詢問的令狐沖猛然之間看到正背對着他站在那裡同嶽靈珊說話的青衫男子的時候登時面色一變,閉上了嘴巴,臉上露出了苦色。
嶽不羣正氣惱令狐沖不聽他吩咐私自跑出去呢,這會兒聽到了令狐沖的聲音自然是忍不住一陣火氣上涌。
如今福州城局勢一片混亂,朝廷來的那位欽差更是連番的大開殺戒,無論是屠戮那些圍攻府衙的讀書人還是不久前那些家族的家丁僕從意圖圍殺李桓而被屠滅,嶽不羣皆是看在眼中。
正是因爲如此,嶽不羣才清楚眼下的福州城到底有多麼的兇險,要是一個不小心被那羣殺性十足的錦衣衛給盯上的話,那麻煩纔是大了呢。
雖然說聽到令狐沖的聲音,一顆心隨之落了下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生氣啊。
“孽徒,還不給我……”
正要訓斥令狐沖的嶽不羣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轉過身來,剛好看到了令狐沖以及被他攙扶着的錢禮。
本來以爲只有令狐沖一人,所以嶽不羣顯得很是隨意,卻是沒想到除了令狐沖之外,竟然還有其他人,這讓盛怒的嶽不羣不得不將訓斥令狐沖的話嚥了下去,聲音戛然而止。
嶽不羣何等人物,一眼掃過便看出自己愛徒肩膀處腫脹的老高,明顯是被勁力震傷所致,而那被令狐沖扶着的中年人也一樣有傷在身,卻是刀劍所傷。
雖然說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又同自己這弟子走在一起,但是當着外人的面,嶽不羣還是給令狐沖留足了顏面。
只是冷哼一聲,就那麼看着令狐沖。
錢禮以往所接觸的都是什麼人物啊,如何看不出嶽不羣心中的不虞,連忙臉上堆起笑容,鄭重其事的衝着嶽不羣一禮道:“在下福州錢禮,久仰華山嶽掌門之大名,今日得見嶽掌門真顏,實乃是三生有幸。”
嶽不羣看對方直接道出自己的根腳底細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當着自己弟子還有女兒的面,不管嶽不羣心中有什麼想法,卻是不好擺着一張臉。
壓下內心的不快,嶽不羣衝着錢禮微微點了點頭,神情顯得極爲淡然。
“閣下客氣了,嶽某區區俗名,何足掛齒。”
嶽不羣這略顯淡漠的態度別說是錢禮這人精了,就算是反應遲鈍的令狐沖也看出自家師傅的不喜。
見到這般情形,令狐沖連忙向着嶽不羣道:“師傅,這位錢兄被人追殺,是弟子無意之間救下的,錢兄一家盡數落入錦衣衛之手,已經是無處容身。沒有經過師傅的允許,弟子便將其帶來這裡,還請師傅責罰!”
說着令狐沖忍着肩膀上的劇痛,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嶽不羣的身前。
聽了令狐沖的一番話,嶽不羣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尤其是聽到錢禮一家落入錦衣衛之手,嶽不羣的一張臉變得那叫一個難看,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令狐沖,嶽不羣再看看站在一旁的錢禮,強忍着一巴掌將令狐沖拍飛出去的衝動,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孽徒,你給爲師滾進來!”
一旁的嶽靈珊顯然是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父親聽了大師兄的話之後,反應會這麼的激烈,她可是很少見到自己父親這麼生氣的。
這會兒看着嶽不羣黑着一張臉,話也不說便走進房間當中,嶽靈珊不禁用一種擔心的目光看向令狐沖。
令狐沖看到嶽靈珊關切的看着自己,衝着嶽靈珊笑了笑低聲道:“小師妹,沒事的,等我和師傅他老人家解釋清楚,師傅就不會生氣了。”
嶽靈珊道:“那大師兄你可要好好的同父親解釋,千萬不要惹父親生氣!”
令狐沖笑着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什麼來,向着房間當中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小師妹,你幫師兄個忙,先將錢兄安置在客房。”
嶽靈珊就算是再沒眼力勁也看出自己父親之所以那麼生氣,主要就是因爲自己師兄所救下的那人,這會兒聞言自然是非常的不樂意。
可是看到令狐沖正用一種請求的目光看着她,嶽靈珊跺了跺腳,看了令狐沖那腫脹的肩膀一眼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見父親,記住,千萬不要惹父親生氣。”
聽嶽靈珊答應,令狐沖臉上露出笑意。
房間之中嶽不羣對於令狐沖還有嶽靈珊之間的對話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臉上的怒氣更盛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而這會兒令狐沖走進房間當中,就見嶽不羣在令狐沖走進房間之後長袖一拂,頓時就聽得咣噹一聲,房門關上。
看到這一幕的嶽靈珊不禁俏臉微變輕聲嘀咕道:“慘了,父親真的生氣了,大師兄這次肯定慘了。”
房間之中,令狐沖看到房門被自己師傅關上不禁心中一緊,緊接着耳邊就傳來嶽不羣那帶着怒氣的聲音喝道:“孽徒,還不給爲師跪下。”
感受着自己師傅話語之中的怒火,令狐沖噗通一聲跪倒在嶽不羣的面前。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令狐沖,嶽不羣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用一種怒其不爭的語氣道:“令狐沖,你可知道爲師爲何讓你跪下?”
要知道平日裡嶽不羣可很少會直呼他的名字的,一般都是直接喊他衝兒,待他就如親子一般。
反正在令狐沖的記憶當中,也只有嶽不羣盛怒的時候纔會直呼他的名字。
令狐沖也不傻,他也知道,自己師傅絕不是因爲自己沒有聽他的吩咐,偷偷跑出去而生氣,真正令其生氣的是自己將錢禮給帶了回來。
想到自己師傅還不知道自己將兩名錦衣衛給打死並且這會兒屍體還丟在那酒缸之中的事,令狐沖便不禁心中一緊,這要是被師傅給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一巴掌拍死自己。
咕嚕一聲,令狐沖嚥了口水,硬扛着來自於嶽不羣的氣勢,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解釋道:“師傅平日裡教導弟子,身爲華山弟子,行走江湖當以俠義爲先,弟子謹記師傅教誨,從不敢忘懷,因此才救下被人追殺的錢兄,若是有什麼錯的話,還請師傅責罰!”
嶽不羣聽了令狐沖的話面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不過當其目光落在令狐沖那腫脹的老高的肩膀上的時候,眼中流露出幾分疼惜之色,不過一想到令狐沖做的事,還是忍不住長袖一拂斥聲道:“好,好,你倒是學會拿爲師教導你的話來頂撞爲師了,我只是教你俠義爲先,卻沒有教導你是非不分,不辨黑白吧。”
令狐沖昂着頭看着嶽不羣道:“師傅,錢兄被錦衣衛追殺,一家更是被錦衣衛構陷抄家,弟子救下他,又有何錯?”
嶽不羣聞言不禁怒急而笑,面色大變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從錦衣衛手中救人,說,錦衣衛的人呢?”
相比嶽不羣,令狐沖還是太過稚嫩了些,一時激動之下便說漏了嘴。
方纔還想着絕對不能提及錦衣衛的事,結果一時衝動便給忘記了,此時看着自己師傅盯着自己,令狐沖心一橫道:“人被弟子殺了!”
雖然說隱隱有所猜測,可是真的聽到自己大弟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嶽不羣還是忍不住身子一晃,面色大變指着令狐沖怒道:“你……你這孽徒,你是想害死我華山滿門嗎?”
令狐沖看着自己師傅反應這麼激烈,不禁不解道:“師傅,錦衣衛乃是朝廷之鷹犬……”
啪的一巴掌,嶽不羣終於忍不住,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令狐沖的臉上,當場就將令狐沖打的口吐鮮血,面頰之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當即便浮現了出來。
同時令狐沖也被嶽不羣這含怒的一巴掌給打懵了,臉上滿是茫然不解的神色,顯然是不明白爲什麼嶽不羣會發這麼大的火,甚至還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要知道自他記事起便跟在師傅、師孃身邊,師傅師孃待他猶如親生兒子一般疼愛,可以說從來就沒有打過他一巴掌。
只是這次,雖不是嶽不羣教訓他最狠的一次,但是卻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捱了嶽不羣的巴掌。
扇出那一巴掌的嶽不羣看着嘴角鮮血流淌,面頰登時紅腫起來,一臉茫然與委屈之色的令狐沖,嶽不羣滿腔的怒火皆是化作一聲長嘆。
“衝兒,你可是錦衣衛代表了什麼,那是代表了朝廷,你殺了錦衣衛的人,等同於造反,你可知道嗎?”
嶽不羣一臉疼惜的看着令狐沖道。
令狐沖愣了一下道:“別人都說錦衣衛是朝廷鷹犬,全都是禍國殃民之輩,人人皆可殺之,弟子殺了……”
嶽不羣聞言不禁冷着一張臉盯着令狐沖道:“你聽誰這麼說的?”
令狐沖猶豫道:“弟子在酒肆裡結交的一些朋友,他們都是那麼說的!”
嶽不羣指着令狐沖,氣急道:“你這孽障,這就是你的酒肉朋友,能和你說這些的,能有什麼好東西,你平日裡下山便結交這樣一羣狐朋狗友嗎?”
令狐沖聞言不禁道:“師傅,他們都是性情中人,講義氣,可以爲朋友兩肋插刀,都是弟子的朋友……”
嶽不羣冷哼一聲道:“以後不許再同你那些狐朋狗友交往,若是讓我發現了,你就給我滾去思過崖面壁思過。”
不過很快嶽不羣便回神過來,盯着令狐沖詢問當下最要緊的事情:“你這孽障,你真殺了錦衣衛的人?屍體是如何處理的,可曾被人發現?”
令狐沖此時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將他如何救了人,又如何殺了錦衣衛,並且將錦衣衛的屍體藏在酒缸之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看着面色鐵青的嶽不羣道:“師傅,弟子確定沒有人發現弟子殺了那兩名錦衣衛的,師傅不用擔心,再說了,不就是兩個錦衣衛嗎……”
說着說着令狐沖感覺嶽不羣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臉上的劇痛傳來,讓他登時閉上了嘴巴。
氣的恨不得再狠狠的給令狐沖一巴掌的嶽不羣看到令狐沖縮了縮脖子,掄起的手不禁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道:“孽障,你給爲師記住了,你要是還想我華山派能夠安安生生的,就給我好好的收斂性子,不許再結交匪類,更不要信那些人的話,同時記住一點,距離官府中人遠一些,絕不許無故招惹官府中人。”
令狐沖無比委屈的點了點頭道:“弟子記下了。”
看了令狐沖一眼,嶽不羣努力的控制着內心的情緒道:“衝兒,你要記住,我們江湖中人最忌諱的便是同官府中人打交道,尤其是像東廠、錦衣衛這些,這些朝廷勢力最是難纏,也最是不可招惹,一個不小心便是宗門覆滅之禍。”
輕輕一嘆道:“給我說說,那錢禮到底是什麼來歷,你們方纔又去了什麼地方,還有你這傷又是從哪來的?”
令狐沖直接便將自己送錢禮回府,然後發現錢府被錦衣衛給包圍,自己悄悄潛入潛伏查看,結果不小心被李桓以茶盞所傷的經過給嶽不羣講了一遍。
嶽不羣聽着令狐沖的講述,面色變得非常難看,有幾次差點忍不住想要狠狠的一腳將令狐沖給踹出去。
最後嶽不羣盯着令狐沖道:“你說那錢禮本不想牽連我們華山派,然後是你強帶人家來的?”
令狐沖點頭道:“弟子只是覺得救人救到底,所以……”
“蠢貨,我嶽不羣怎麼就教出你這麼一個蠢貨出來!”
嘭的一聲,令狐沖飛了出去,整個人直接撞在了桌子上,只將那桌子給撞碎一地。
狠狠的一腳將令狐沖給踹飛出去,嶽不羣仍自不解氣的衝着令狐沖道:“被人幾句好話便捧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令狐沖少俠,你可真是好生厲害啊,你怎麼不去幫人家殺了欽差大臣,幫人家殺官造反啊。”
嶽不羣是什麼人,錢禮的那點小伎倆的確是能夠忽悠令狐沖,但是想要騙過嶽不羣卻是太難了。
雖然說令狐沖講述的不是太詳細,可是嶽不羣卻也能夠從令狐沖的講述當中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那錢禮擺明了是在利用令狐沖,可憐自己這大弟子,還傻乎乎的以爲人家真的是不想牽連他們華山派。
深吸一口氣的嶽不羣看着令狐沖道:“混賬東西,被人騙的團團轉都不知道,你真當那錢禮是什麼好東西嗎?”
令狐沖明顯很是不服氣,嶽不羣倒也沒有再生氣,而是冷笑道:“他要是真的是個好人的話,他也未必會被錦衣衛追殺,就算是錦衣衛冤枉他,那麼你救了他便已經是對他有莫大恩情了,他明知道我們和有所牽連會給我們華山派帶來什麼危害,還偏偏不着痕跡的騙你去送他回府,更是隨你一起回來,這根本就是恩將仇報。”
令狐沖搖頭道:“師傅,您誤會了,是弟子強行帶他來的……”
瞪令狐沖一眼,嶽不羣此時也沒什麼心思去給令狐沖解釋太多,衝着令狐沖道:“滾過來!”
令狐沖連忙走到嶽不羣面前,嶽不羣目光落在令狐沖那肩膀之上,看着那腫脹的極高的肩膀,神色肅穆道:“你確定這是對方以茶盞將你擊傷的?”
令狐沖對於李桓那隨手一擊便以茶盞將其擊傷的一幕可謂是記憶深刻,當即便點頭道:“對,弟子當時藏匿在暗處,距離那李桓至少有十幾丈遠,對方也不知怎麼就發現了弟子行蹤,弟子只看到對方隨手一揮衣袖,那茶盞便激射而來,虧得弟子反應夠快,否則的話,弟子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師傅您了。”
此時嶽不羣正伸手幫令狐沖查看傷勢,大手猛然之間用力,就聽得令狐沖痛的一聲慘叫,伴隨着細微的咔嚓聲,嶽不羣微微鬆了一口氣道:“還好你躲閃的及時,不然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子了。”
說着嶽不羣緩緩的運轉紫霞內功幫令狐沖驅散肩膀處的淤血,雖然說令狐沖躲開了正面一擊,可是也被飛濺而出的石塊給震裂了一塊骨頭,方纔他便是幫令狐沖將那錯位的骨頭歸位。
至於說那淤血,若是不化開的話,時間久了,怕是肩膀處的肌肉、血管都要壞死了。
隨着嶽不羣幫令狐沖正骨歸位,化開淤血,令狐沖明顯能夠感受到肩膀處的劇痛減弱了許多。
這會兒令狐沖低聲道:“師傅,錢兄他……”
嶽不羣冷哼一聲道:“錢禮的事,自有爲師來處理,你只需安心養傷,什麼都不用管了。”
令狐沖一聽不禁急道:“師傅,我華山派俠義爲先,您可不能……”
嶽不羣聞言不禁猛地用力,登時令狐沖只感覺肩膀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差點忍不住痛呼出聲。
看了令狐沖一眼,嶽不羣淡淡道:“你這孽徒,既然如此,爲師就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也好讓你知道,你究竟救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令狐沖自然是一臉的不服氣。
看到令狐沖的神色,嶽不羣直接不再多說什麼,自己的弟子是什麼性子,他還能不知道,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旁人說的再多也是沒用。
所以嶽不羣只希望令狐沖不要結交匪類,不走歪門邪道便好。
至於這次的事情,就算是嶽不羣恨不得將令狐沖給一巴掌怕死,可是一想到這是自己一手養大,並且當做華山下一任掌門培養的大弟子,他這師傅還能怎麼樣,只好親自幫令狐沖善後。
幫令狐沖化開淤血,嶽不羣冷哼一聲衝着門外道:“珊兒,你也給我滾進來!”
剛將錢禮安置好沒有多大一會兒的嶽靈珊正躲在門口處偷聽呢,結果被嶽不羣這麼一喊,嚇了一跳,身子一晃直接跌進房間當中。
從地上爬起來,嶽靈珊衝着嶽不羣笑道:“父親,您喊我啊!”
嶽不羣瞪了嶽靈珊一眼道:“等下你取了化瘀的藥膏來,讓衝兒塗抹上,同時給我看好了你大師兄,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裡養傷,要是再敢亂跑,當心我打斷他的腿。”
嶽靈珊這會兒已經看到令狐沖的一張臉半邊腫的老高,就像是個豬頭一般,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嶽靈珊滿心的心疼,不禁衝着嶽不羣埋怨道:“父親,您怎麼下這麼狠的手,您看大師兄的臉都被你打的腫成什麼樣了!”
嶽不羣冷哼一聲道:“我要是真的下了狠手的話,就不是打腫臉這麼簡單了!”
說完嶽不羣直接走出了房間,嘭的一聲將房門狠狠的關上。
房間當中,嶽靈珊看着腫脹的像個豬頭的令狐沖,不禁心疼的道:“大師兄,你疼不疼啊。”
說着小手輕輕的碰了碰令狐沖那腫脹的面頰,登時讓令狐沖痛的齜牙咧嘴。
嶽靈珊見了不禁氣呼呼的道:“父親也真是,生氣就生氣,怎麼還動手打人啊。”
說着又瞪了令狐沖一眼道:“先前就不讓你多管閒事,這下父親生氣了吧!”
不提這邊,卻說岳不羣咣噹一聲將門關上,整個院子裡都能夠聽到。
最邊上的一處客房,正是嶽靈珊安置錢禮的所在,而這會兒嶽不羣出了房間,目光先是向着那被令狐沖用來藏匿錦衣衛的屍體的酒缸看了一眼。
當看到那一溜的酒缸的時候,嶽不羣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讓令狐沖、嶽靈珊二人先一步來福州,結果兩人就尋了這麼一處地方做爲落腳之地。
偏僻的確是偏僻了,可是誰來告訴他,這院子裡那麼十幾口偌大的酒缸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令狐沖是憑着鼻子,聞着酒氣尋到這麼一處地方的嗎?
被令狐沖給氣壞裡的嶽不羣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些思緒飄飛,下意識行到那客房門口的時候,嶽不羣方纔收斂了心神,目光落在那緊閉的房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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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