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發這種短信的人,竟然是林至誠。
我還真懷疑他的手機是不是丟了。
他說,那誰,我今天下午就回到深圳了,你上午沒啥事就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我怕你沒精神做那事,挺久沒做了,怕是你也特別想了。
還生怕我不知道他猥瑣似的,他在後面加了個不懷好意的小表情,我一看,差點想打回去罵他猥瑣人渣禽獸啥的。
但是最終還是臉皮薄,我就傻乎乎站在路邊看着他的短信,臉紅了幾圈,也不知道怎麼回他短信,就索性不回了,直接跑家裡睡覺了。
林至誠來拍門的時候,陸小曼早不知道跑哪裡去野了,開門的任務當然落在我這個睡得要死要活的人身上。
好不容易跟周公道了別,我迷迷糊糊半眯着眼睛爬起來跑去扯開門栓,一湊上來就問我:“陸小曼在家不?“
見我搖了搖頭,林至誠直接用腳把門一踢給關上,然後上來就一把摟住我的腰,盯着我似笑非笑地問:“你怎麼不回覆我的短信?“
臥槽。
我那是要多腦殘,纔回復他那樣的短信啊。
心裡面雖然這樣吐槽着,但是臉卻無可遏制地紅了。
見我這樣的反應,他更是得意,環住我的手力道更重,湊得更近,他的語氣越發的不懷好意,又是繼續問:“說吧,爲什麼不回覆?”
我推了他一把,很鄙夷地說:“你以爲我跟你那樣猥瑣啊。”
說實在話,對那件事,因爲那一次太痛了,一點兒的美好我都沒感受到,所以我壓根就沒什麼期待,更別提什麼想不想的了。
當然我不知道林至誠是什麼感受,也難以理解他爲啥那麼熱衷那件事。
當然就算理解了也無法阻止我鄙夷他。
然而我那個鄙夷的話還沒落地砸個坑呢,林至誠忽然笑了。
他其實笑起來的時候比冷冷的時候帥氣多了,他就該多笑笑來着。
可是那些笑容,很快演變成了不懷好意了。
反手過來覆在我的腰上面,他義正言辭地說:“周沫,我那短信的意思其實是說,我們很久沒去衝浪了。我們第一次約會去衝浪,你不是玩得挺開心嗎,難道你一點都沒想再去嗎?”
感覺自己鬧了個大笑話,我的臉又刷的一聲紅得更徹底,低下頭去嘀咕了一聲:“原來你是說去衝浪啊,也不說清楚一點,真是的。”
除了錢少點,沒有動不動就甩了幾百億,他現在的動作就跟個霸道總裁似的,伸手那什麼,一把支起我的下巴,居高臨下盯着我就笑意濃濃地問:“那你以爲我說的是什麼?”
我哪裡有那麼厚的臉皮告訴他我想的是什麼。
別開臉,我把頭轉向其他地方,直接岔開話題:“看啊,那邊的薄荷是我種的,我厲害吧。”
但是林至誠他簡直就是人渣,他還跟我槓上了。
一把將我的臉掰回來,他強迫我直視他,又是不要命地問:“你得先告訴我,你以爲我說的是什麼,我們再去研究你會不會種薄荷。”
再這樣被他逼問下去,我真的會瘋的。
白了他一眼,我竟然帶着點撒嬌的語氣說:“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了。”
林至誠這才作罷,他鬆開我,就跟個指揮官似的說:“你撿兩套衣服,衝完浪晚了,我們就在惠州住一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怕我拘束林至誠才喊了一堆人來的,這一次去到海邊,就我們兩個人。
不過我跟他早混熟了,兩個人當然也玩得挺好的,雖然在衝浪的過程中我發揮失常喝了挺多海水,但總體很高興。
吃完飯出來,林至誠直接把車開到上次住的那個酒店了。
他拿了門卡牽着我往電梯裡面去的時候,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就訂了一間房。”
我都跟他那樣了,再扭捏要他多訂一間,那就是裝逼了,於是我抿嘴不說話了。
累了一整天,洗完澡出來,我坐在沙發上等林至誠的時候,瞌睡蟲一作祟,我就合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林至誠帶着一身的水汽湊過來,就跟抱着棵大白菜似的一把撈起我,等我睜開眼睛,我早在牀上了。
他倒好,臉皮都厚了,給我拉好被子之後,他一個伸手把燈關了,然後自自然然地鑽到被子裡面來,特別自在地說:“睡覺了。”
他說完,手忽然伸過來,一把握住我的手,又是說了一句:“抓着手睡好了,免得你半夜又跑了。”
被吵醒了,我的睡意全跑光了。
也正好,現在安靜,我最終逮住機會說那事:“誒,林至誠,你怎麼跑去幫我還債了?然後也不告訴我,你怎麼想的呀。”
林至誠鬆開我的手,轉而一把摟上來,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膛上面,一張嘴就說:“我這幾天想了一下,覺得你可能是喜歡我的高冷,我得努力保持一下,就沒給你說。”
我靠在他的身上,順手去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面打圈圈,一邊打一邊跳躍地說:“現在你是我的債主了,錢我慢慢還你。”
一把抓住我的手,林至誠淡淡地說:“別跟我那麼客氣,人都是你的了,錢自然也是你的。”
我噢了一聲,感覺再繼續這個話題就是見外,不繼續的話,又覺得這是佔了林至誠的便宜,有點於心不安。
正發愣間,林至誠忽然在我的額頭上面留下一個蜻蜓點水,然後盯着我極其認真地說:“只要你不離開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習慣了承諾,這些話信手就能來。
原本氣氛挺好的,可是我突兀的想到孫茜茜,我還會作死地想,以前林至誠是怎麼樣對她好的,是怎麼樣寵着她的。
正在內心各種作死各種想象力豐富,在腦海裡面編織林至誠跟孫茜茜以前深愛的畫面,很突兀的林至誠的呼吸忽然有點急促起來,他忽然湊到我的耳邊,一字一頓地說:“我想要你。”
被這樣直接而簡單粗暴的語言衝擊,我的臉瞬間又漲得通紅通紅,熱得發燙。
林至誠一個伸手撩起我散落在前面的頭髮,勾在我的耳朵裡面,又是咬耳朵的方式對我說話,他說:“每次我見你的臉漲得通紅,我都特別有成就感。”
就跟觸電了一樣,我渾身有一陣電流通過,所到之處,都是一陣酥麻的顫抖,而雙手無力地垂下,有點手足無措地坐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事。
林至誠轉過臉來盯着我,發號施令般地說:“把你的手,勾住我的脖子。”
我反應遲鈍,愣了一下之後,聽話而順從地順手搭上林至誠的脖子。
他的吻就這樣落了下來,狂野又不失溫柔,在我的臉上脖子上面肆意橫行。
原本我有點僵,不知所措,卻像一尾就要溺水的魚一樣,沉淪在這場洶涌的親吻裡面。
親着親着,我們的衣服都不見了。
跟上次不同,這次就開始的時候有點痛,接下來都是一波又一波的酥麻,奇怪的是我還無法控制自己呼出聲來。
當所有的熱潮像潮汐一樣慢慢褪去,我覺得累得慌,很想睡覺,但是身上黏黏膩膩的,也不敢讓林至誠開燈,只得胡亂想要伸手去摸索自己的衣服,最後手給林至誠給按住了。
他一隻手按住我的手,另外一隻手直接伸去牀頭櫃那裡摸索到了一包紙巾,很快打開來抽出一張,就這樣湊過來要給我擦拭。
哪怕是剛剛跟他經歷了那樣的事,我也實在無法淡定下來,急急忙忙地躲了一下,一把拉過被子蓋住,小聲地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林至誠的情緒倒是挺複雜的。
他的手舉在半空中,有點無奈又似乎帶着一點欣喜的語氣說:“怎麼那麼害羞。”
見我不接話,他又說:“要不然,我抱你去洗洗?”
我哪裡肯讓他抱我去。
最後,我是自己披着毛巾去的。
可是洗完澡出來,我又精神了。
跟林至誠並排躺在牀上,他還是伸手過來與我十指緊扣。
我望着天花板發愣了一陣,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問了一個大概是戀愛中的女人都喜歡問的問題。
我說:“額,林至誠,你啥時候開始對我有好感的?又或者是啥時候對我改觀的?”
其實我也就問問,我壓根也沒想過他能回答出個什麼來,感覺他對於這段感情,也是亂糟糟的,連他喜歡我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我錯了。
很快的,林至誠說:“就你打電話讓我給幫忙那晚。你誇我是好人,你沒忘吧?”
我當然沒忘。
但是林至誠你還能再奇葩一點麼?
現在別人都怕被誇是好人,因爲怕被髮好人卡,而你就因爲我說你是好人,你就對我有好感?
正吐槽得厲害,林至誠又繼續說:“你當時讓我挺吃驚的,我就沒見過那麼野的女孩子,敢往自己的脖子上面頂樹枝。一般別的女孩子,早怕得軟成一團了。也是那晚,我覺得你挺有意思的,纔想着約你去爬山露營。當然,我當時對你沒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找個不太討厭的女人一起去走走。”
我噢了一聲。
也許是氣氛太好,讓我一下子忘乎所以,我一把湊上去,覆在他的胸膛上面,然後犯了一個大部分女人在戀愛中都會犯的錯。
沒錯,我一個腦抽,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我的話一說出來就後悔了。
可是它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就算我再怎麼後悔也收不回來了。
我說的是:“那你是怎麼喜歡上孫茜茜的?她長得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