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剛要出口拒絕,卻突然間想道:自己這一次出去,也只是憑着自己對茶葉的一知半解去撞大運,如果拉上這些人一起去,即使到最後失敗了,也可以讓他們分擔一些損失。即使成功了,也可以依靠他們,迅速打開京城的市場,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呢?想到這裡,笑着說道:“當然是私事啦,什麼公事能讓我個王爺親自出馬!不妨明告訴你,本王爺這次出門是去掙銀子,而且是多多的銀子,多到你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真的假的啊?再說了你怎麼說也是個堂堂的王爺啊,怎麼能去幹這麼下做的事情?你就不怕當今聖上知道了,重重的責罰於你?”房遺愛半信半疑的問道。
“在集市中拼死拼活的掙幾個小錢,那叫做下作(注:自古以來都是重農輕商,並非本人看不起生意人),如果出去遊山玩水一番,就能有上千兩白銀,乃至上萬兩白銀進賬,你還認爲是下作嗎?上萬兩白銀啊,恐怕你小子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的白銀吧!”
“上萬兩白銀?”當衆人聽到這個數字之後,立即便炸了鍋,一個個的眼睛中都流露出驚羨與貪婪的目光。
“吹,你就可勁的吹吧!”房遺愛不屑一顧的說道:“打死我都不信,出去玩一趟就能有上萬兩白銀進賬!……真的假的,要不然我也參上一股,到時候掙到錢也算我一份!”
原本還想看看風頭的衆人,見到房遺愛居然如此無恥的搶先要求參股,不由得在齊聲鄙視他的同時,紛紛要求參股。
李恪見狀連忙揮手阻止大家的各自發言,說道:“想參股的,明天一早在我府門口集合。記住啊,這一次可是出遠門,一個來回要兩千里路,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想清楚了再決定。還有就是,這一次本王準備了五千兩的本金,你們要是想參股的話,每股至少一百兩到時候將按照參股多少分錢,你們來的時候一定要帶足本金,否則的話,即使來了本王也不會讓你參股的。”
“李恪,你也太狠了吧!我一年的零花錢也不過二百兩,你讓我上哪裡弄那麼多銀子去?”房遺愛不滿的喊道。
“廢話,你要是拿出五兩銀子也要參股,到時候怎麼分給你錢?再說了,做生意不要本金啊,你當我回憑空變出來白花花的銀子不成?你要是不願意掏就算了,我又沒求着你!大不了到時候我自己掙,你可不許眼饞!”
原本還有意見的衆人,見到李恪這麼說,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也就不再開口。
好不容易打發走這幫子活土匪,李恪忍不住暗自念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上帝保佑。不管是哪路神仙顯靈,都求你保佑我這一次一定要成功。一旦你保佑我成功,我就一定會遇到廟就進去給您燒高香。
第二天一早,李恪剛剛在演武廳鍛鍊了一會兒,身上還沒有開始冒汗,就已經有人來報,有客人到。他吩咐下去,再有人來直接帶到客廳休息,如果沒有吃早餐,就給他們端上去,不用再來稟報了,自己練完後自然會去找他們。原來的李恪這些年來一直堅持早起鍛鍊,現在的他(劉子輝)不打算破壞這個良好的習慣,在這種冷兵器時代,有一副良好的身體還是很有必要的。
等到他鍛鍊完,並且洗了個澡來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不但昨日來的人都到了,而且還多了四個新人。分別是燕國公于志寧的長孫於成暉、虞國公溫彥博的幼子溫思同以及他的堂兄溫思齊、中郎將蘇定方長子蘇慶節。這四個人李恪倒也認識,只不過平日裡並無多少來往,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把人掃地出門吧。
見到他進來,還不等他開口,衆人便簇擁着他來到桌前,紛紛掏出自己準備的銀兩讓他計數。看到高高堆在自己面前銀兩,李恪忍不住暗自罵道:這幫整日不務正業的二世祖們,昨日裡還一個個的在自己面前哭窮,今日卻一個比一個大方,早知道如此,昨日就應該多要一些!
經過一番清點,二十一個人居然拿來四千八百兩白銀。其中昨日叫的最歡的房遺愛,居然一人就拿出了一千兩百兩白銀。這個混蛋,一定是把他孃的私房錢都給偷過來了!李恪惡狠狠地想道。從家中偷錢,這個房中的每一個人都曾經幹過,但是要說到最膽大,最無恥的就要數這個房遺愛。當初爲了喝酒,曾經把皇帝御賜的花瓶偷出去典當。爲此被他爹吊起來一頓臭揍,連打他的棍子都斷了兩根。極具小強本色的他,居然只在家躺了不到半月,便再次偷跑出去喝酒作樂。就這麼一塊臭料,也不知怎的居然深受自己現在的老爹李世民的喜愛,居然準備把自己的愛女高陽公主下嫁給他。
本金一共九千八百兩,李恪提議自己再掏出二百兩,這樣一來就正好湊滿一萬兩,然後以一百兩爲一股,掙到錢以後,便按照這個比例進行分紅。對於這些個二世祖來講,只要有錢掙就好,具體的細節根本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
準備完畢,一行人有騎馬的,有坐馬車的,再加上僕人侍從以及家丁,浩浩蕩蕩百餘人的隊伍出了京城東邊的通化門沿官道直奔東都洛陽。
這一行人所經過之處,除了東都洛陽,便沒有什麼大城,充其量也不過是座縣城罷了。雖說他們並未幹出欺男霸女之事,但是也鬧的當地是雞飛狗跳的。
單說他們一行人於第五日經過的一座縣城。由於天色已晚,便決定當晚在這裡住宿。晚飯席間,殷洪悅(16歲,其父殷開山已死,他已世襲陳國公爵位。)尿急,便拉着房遺愛去廁所。兩人剛剛走出門口,便見到幾個地痞正在糾纏一個做小買賣的姑娘。兩人也不知道是起了俠義之心還是純粹因爲手癢了,便上去管閒事。那些地痞們在當地一向是橫行無忌,加之一聽對方口音便不是本地人,自然不肯罷休。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一擁而上,教訓一番這些不開眼的外地人。段洪悅和房遺愛是什麼人啊?那也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打架滋事那就像喝涼水一般,又都是自由習武。幾個人還沒等看明白,便被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給打翻在地。兩個人把這幾個地痞放倒以後,也沒有多想。去完廁所以後,便又回到席間繼續喝酒。
一衆人正喝得興高采烈之時,房門突然間被撞開,緊跟着衝進來幾個手拿鐵尺、鐵鐐的捕快闖了進來,爲首的一邊往裡闖,一邊趾高氣昂的高聲喊道:“剛纔是誰在門外行兇,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可是當他當看清房內坐着的是一羣衣光鮮亮的少年,而且所有人的衣領都是圓口時,不由得一愣,同時心中暗暗叫苦。能做捕頭的都是什麼人啊,講究的是眼尖腿勤,一個個的長了毛比猴都精。當時的規定,只有有功名以及官職在身的人,衣領才允許是圓口的。那就意味着,這滿屋子的少年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別說自己一個小小的捕頭,只怕是縣老爺來了也不見得鎮得住。想到這裡,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說上幾句場面話圓場,漫天的酒杯便飛了過來。緊跟着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瞎了眼的狗才,沒看到蜀王殿下和陳國公在此喝酒嗎!再不快滾當心打斷你們的狗腿!”
當聽到在座的人中居然有王爺和國公在,捕頭就覺得一股涼氣直接從頭頂衝到**,甚至連一句場面話都來不及說,便匆忙抱頭鼠竄。
先不說他們,此刻京城內可是亂成了一鍋粥。當初這些傢伙出門的時候,由於害怕家裡人攔阻,所以誰也沒有同家裡打招呼,便偷偷的跑了出來。頭一天,家裡發現自己的孩子夜不歸宿,也沒太在意。畢竟這幫小兔崽子經常地湊到一起整夜的折騰,不定又跑到誰家裡去鬧騰了呢。抱着相同的想法,所有的家長終於過了個清靜的夜晚。到了第二日,仍舊不見自己家的孩子迴轉,做父母的就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到了第三日早朝時分,這些個家長開始主動地湊到一起,互相打探起消息,這一交流在得知,原來這幫混賬小子居然來了個集體大消失。這下子問題可就嚴重了,二十幾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而且一個賽着一個不是東西。這要是湊到一塊撒出去,不定會捅出多大的簍子來呢!
正高高坐在上面的李世民,也注意到了下面的人在交頭接耳,而且還是那些朝廷的棟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連忙問道:“諸位愛卿,可是有事發生?”
“回陛下,臣等是有事要稟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