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文件放在了江一陽的面前,“江總,您看一下吧,這是江太太委託我爲她辦理的。”
眼前文件上,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刺痛了江一陽的眼睛。
他氣的顫抖着拿起那份文件,將它撕得粉碎,狠狠甩在半空中,碎屑如落雪一樣在空中紛紛飄下。
看着紛紛飄下的碎屑,徐律師很是淡定,他提醒江一陽道,“江總,這只是複印本,我還可以給您複印很多份。”
“你!”江一陽氣的手指着徐律師,連眼睛都紅了,“你再給我說一遍,你是吃的誰的年薪?!”
徐律師一笑,“我很清楚江總,我是吃的江家的年薪,但是目前沒有離婚爲止,江太太也還是我的東家。”
“你!”江一陽氣的將辦公桌上的文件甩向徐律師,徐律師躲開了,然後彬彬有禮的道,“協議書我已經送到,江總,兩週之後我沒有聽到答覆,會替江太太起訴到法院。”
說完,徐律師轉身而去。
江一陽氣的跳腳,連連拍桌子。
江山集團大樓外,徐律師撥通李艾莫的電話,“喂,江太太,我已替您送離婚協議書給江總。”
“好,謝謝您徐律師。”
“不客氣江太太。”掛了電話,徐律師又撥通江山的電話,“喂,江董事長,協議書我已送到,江總非常的氣憤。”
“嗯,不錯,氣憤就好。你繼續按照法律程序辦事就好,其他的你都不用去理。”
“好的,江董事長。”
徐律師說完收線,掛了電話,他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連江董事長也支持這兩個人離婚,而且支持還聽到江一陽很生氣非常高興。
徐律師搖搖頭,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忽然一道靚麗的身影闖進他的視線,一身紅衣紅裙,火辣熱情。
女子戴着大大的墨鏡,擋住徐律師的路線,“徐律師。”女子摘下墨鏡,顴骨處還隱隱見到淤青。
徐律師看到該女子是彬彬有禮的微笑,“菲兒小姐您好。”
菲兒點頭,“徐律師來是江家又遇到什麼大案子了嗎?”
徐律師一笑,“很抱歉,公司機密,不宜泄露。”
菲兒的臉變了一下,“那麼能請問你一陽在樓上嗎?”
“怎麼菲兒小姐沒有跟她預約嗎?”
徐律師笑的彬彬有禮,菲兒卻氣的七竅生煙,心裡在腹誹,預祝你開車拋錨,回家被涼水噎死。
徐律師一笑,“菲兒小姐,腹誹可不是個好習慣。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那麼請讓路,我要先走了。”
“你!”
徐律師禮貌推開了菲兒,從她身邊繞過去,走上車子,一腳油門,離開了。
望着一路尾煙,菲兒氣的跺腳,連個小律師也可以欺負到她頭上來了,看她以後當上江家的大少奶奶,他還敢這麼跟她說話!
菲兒走進了辦公樓,前臺很禮貌的跟她打招呼,“菲兒小姐您好。”
“總裁在嗎?”菲兒紅脣一奴,吐出四個字。
前臺點點頭。
菲兒徑直走進總裁專用梯,電梯直接到達頂層,江一陽所在的位置。
電梯門開,菲兒走出來,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叩擊在地板上,咔咔的響聲。
光潔的大理石地面,倒影人的影子。
女子姣好的身影閃進總裁辦,“一陽呢?”菲兒親暱的稱呼。
幾位女秘書都相互看一眼後擡頭對菲兒禮貌的笑着說,“在裡面。”
菲兒趾高氣揚的向着總裁辦公室走去,沒有敲門,徑直走進去。
幾位女秘書都相互看一眼後,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江一陽正在發脾氣,現在誰闖進去都是撞槍口。
菲兒剛踏進房門,就聽到帶有火藥味十足的一聲吼聲,“你給我滾出去!”
“額……”菲兒腳步怔在原地,同時發出一聲低呼,帶着不敢置信。
這聲低呼讓江一陽轉過身來,他看着剛剛走進辦公室的菲兒沒有說話,沉默的點燃了一支菸。
菲兒的腳步停頓幾秒後,向江一陽走去,看到滿地的碎屑,她忍不住低頭看起來,其中幾個字引起她的注意,離,協議……
如果沒有猜錯,是離婚協議纔對,她仔細的尋找着那個漏掉的字。
江一陽看着她咳了一聲,“咳咳,不用再找了,是離婚協議,李艾莫在向我提出離婚了。”
“……”很長的一段沉默後菲兒擡起頭來,她是在考慮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作爲她現在的身份,好像對於這種局面要仔細思考如何應對纔好,當然很直白的勸江一陽離婚是不太合適的做法。
看得出來江一陽有多生氣,地上的碎屑就是證明。
在思慮很久之後,菲兒對江一陽道,“你先別生氣,也別上火,畢竟離婚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江一陽擡頭看菲兒,對於她現在的表現很是詫異,“你不是應該極力勸阻我趕快離婚纔對嗎?”
他望着菲兒笑的陰陽怪氣,“那麼處心積慮,你不就是等這一天嗎?”
“一陽……”菲兒的臉色有些變色,但是依然裝的很嬌嗔,道,“一陽,你冤枉我了。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的初戀就是這樣的人嗎?”
“哼……”江一陽冷冷的笑了一聲,“知道艾莫會經常來給我送飯,你每天中午都來,是不是處心積慮,還有那天中午的那杯茶,你敢說你沒有動過手腳?”
菲兒心虛的看着江一陽,心智理虧,倒退了兩步說,“我承認那都是我的錯,可是我確實沒有想讓你們鬧到離婚這一步,我只是……”
“只是什麼?”江一陽咄咄*人,彷彿把菲兒當成了他的出氣筒。
這樣的江一陽讓菲兒十分害怕。
她忍不住眼睛望着他又後退了一步,“我只是想要從新再回到你的身邊,再也不跟你分開,哪怕只是做你在外面的女人,我也都心甘情願。”
“切,那不是辱沒你了菲兒大小姐?”
江一陽的陰陽怪氣讓菲兒讓很難過,也很難看,臉紅到了極點。
“一陽,無論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都是這樣說,這是我的心裡話。”
“是!”江一陽決絕的回答。“如果不是,在很多年以前,你就不忍心那樣離開我,傷害我。你曾經根本就沒有一點喜歡過我。如果有,哪怕只是那麼一點,你就不會在我狂熱追求你的時候,肯絕情離開我!去美國,一走鳥無音訊!”
江一陽變得更無法控制,“甚至可以說是,在當年,你只是享受我對你的追求,你認爲有一箇中國獨一無二的江山集團少爺追求你是很爽的事。”
“對不對?!”
江一陽令菲兒無所遁形的抱住頭哭泣起來,她轉身,向外狂奔出去。
菲兒本以爲,江一陽還會追過來,只要哪怕他還對她有一點點的情意,他就會追出來。
可是跑出江山集團大廈,看着廣場前面人來人往的快車道,車子像湍急的河流一樣涌過。
菲兒轉頭,卻只看到空蕩蕩的江山集團大廈大堂。
中央空調的冷風還在呼呼的從頭頂吹過,菲兒難過的再也哭不出來。
她知道,她在江一陽的心中已經失去任何意義。
而那個李艾莫,已不知何時正在進入他心。
醫院。
李艾莫接到了徐律師的電話,徐律師說,已把離婚協議送到江一陽的面前。
李艾莫接了電話只說好,只說感謝徐律師。
卻沒有任何的其他反應,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她是不高興。
蘇亦琛站在她不遠處的落地窗前,看着她,窗外的陽光灑在她臉上,她精神看起來已經好很多,沒有什麼憔悴跡象。
只是,車禍留下的傷疤還在,重創的地方也還在包裹着紗布。
蘇亦琛走到李艾莫的病牀邊去,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道,“你還好吧?”
李艾莫擡頭望他,“什麼?”
“我是說離婚的事……”
李艾莫一笑,“戲總是要有散場的時候。”
戲?蘇亦琛忍不住笑了,是啊,也許李艾莫跟江一陽開始的時候就是一場戲。
現在戲要散了,是不是也說明她跟江一陽緣分盡了。
那麼是不是他再努力一點點,就又重新可以得回李艾莫了?
蘇亦琛在打着他的小算盤,不由笑意很深。
李艾莫忽然飄來一句,“你笑的那麼陰險幹嘛?”
蘇亦琛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下意識用手摸一摸臉頰,“我有嗎?”他重新笑起來,如一抹春風。
蘇亦琛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下意識用手摸一摸臉頰,“我有嗎?”他重新笑起來,如一抹春風。
李艾莫也跟着他淡淡勾動脣角。
江一陽是在傍晚來的,他站在病房門外,正看到蘇亦琛將李艾莫托起來,靠在靠枕上,他給她捏肩膀,捏腿。
江一陽只是很好奇,蘇亦琛就不用處理他公司的那些事情嗎?
李艾莫的臉上擦傷已經好了,露出粉嫩的皮膚,只是重創的位置還在包裹着紗布,讓人看上去,她整個人也都顯得憔悴而令人心疼。
江一陽沒有辦法走進去,因爲,他一靠近病房,就被病房門外的倆門神給擋駕了,這倆門神,他爸媽弄來這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