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顧南城居然用生日蛋糕砸我!
我被奶油糊的睜不開眼,以至於,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過生日,過生日,過她個蛋的生日!
我肺都快氣炸了,還沒等我狠狠地給顧南城一個巴掌,便聽到一聲悶響,緊接着被大力扯進一個微涼的懷抱,然後被打橫抱起,直接離開。
“顧南城!你他媽有毛病啊!打一個大棒,再給個甜棗,當我盛歡是三歲小孩兒嗎?”
我對他又錘又打又踢,跟個瘋子似的。
“閉嘴!”
兩個字讓我啞火了。
“小,小,小叔?”
尼瑪,顧霆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我轉念一想,我去,難道是來拿西裝的?
想到剛纔我對他各種施暴,我無比尷尬,直到看見身旁快速倒退的景色,才醒神。
“小叔,你帶我走幹嘛!”
“不帶你走,難道看你被顧南城打死?”
被顧南城打死?
難怪剛纔聽到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打擊到肉的聲音,難道說……
我連忙將糊在眼睛上的奶油抹開,果然看到顧霆同脖子連接的西裝塌下去一塊,像是被什麼棍狀物給打的,照這個高度,正好是我頭的位置。
一股涼氣從我後背躥了上來,一直涼到我心裡。
車裡空調的熱氣打的很足,而我卻渾身發冷,甚至渾身顫抖。
僅僅是因爲我的無心之失,顧南城居然就要用棍子打我?
那如果今天顧霆沒有回來拿西裝,我是不是真的就要被他打死?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連怎麼被顧霆帶進的房間我都不知道,只知道當溫熱的水從上往下落到我身上時,我的心好像才恢復了些許的溫度。
“如果你不動手,我不介意幫你洗。”
顧霆斜靠着浴室門,修長雙臂隨意一環,渾然天成的好整以暇,頗有興味地打量着我。
我渾身一僵,立馬關上了浴室的門。
再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顧霆已不見了人影,牀上有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跌打損傷的藥物,還有一張名片。
白底黑字,除了顧霆二字和聯繫方式,再無一物。
“顧霆。”
我摸着名片上的兩個字,下意識地呢喃出聲。
不知道爲什麼,那種渾身冰涼的寒意好像因爲這兩個字暖和了些。
我想,大概,是因爲酒店的空調打的夠足吧。
我目光呆滯地望着天花板,似醒非醒,迷迷糊糊。
顧南城,宋小雨輪番出現,最後停留在我媽溫暖而粗糲的手掌之下。
她摸着我的臉,一如既往地溫柔。
十年啦,我的歡歡,該長大了。
你從小到大都不曾得到過什麼溫暖,只要別人對你一點好,你就能爲了別人赴湯蹈火,奮不顧身。
可對顧南城來說,他又爲什麼一定要愛你呢?
儘管明明知道山的那邊還是山,你爲什麼一定要跑過去看一看呢?
你心裡住着求不得的人,別人心裡也住着求不得的你啊…..
我猛地一睜眼,已是滿臉的淚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我的臉上,可我卻覺得滿臉冰涼。
我下意識地拿起手機,除了阿龍的五十幾個未接之外,沒有任何人給我打電話。
看着從手機的屏幕中鼻青臉腫的自己,突然地,我心裡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倦意。
我靜靜地凝視着手機上那讓我傷筋動骨了十年名字,最終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離婚吧,顧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