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末發誓以後清明不想再回來了!爬山祭祖確實累!不僅要爬山,還要被草割被雨淋,還得使鋤頭鐮刀除雜草,兩天下來,她攢的肉也掉沒了。祭完祖,之後也不知道怎麼了,開始發燒還鬧肚子,整整兩天她就折騰壞了,人都蔫吧了。
“嘖嘖,祭祖的事以後你還是少參與了。才兩天時間,你這不是發燒就是拉肚子。”周媽給趴在桌子上的週一末遞了一碗水,讓她把藥吃了。
“我也不想再參加了!我是不是和祖宗們犯衝啊?祭拜完就讓我起不來了。”
週一末可憐巴巴的拿着藥,看着裡面好幾粒膠囊,忍不住打寒戰。要說吃藥,週一末嘴不喜歡的是膠囊狀的,吃下去就會卡喉嚨,犯惡心。
“少來這套!你就是體質差,看我們這麼多人,除了你從沒有人像你這樣的。你小時候也沒見過這樣的,真的是越來越不行了!以後還不給我鍛鍊鍛鍊。”
周媽收拾着家裡的東西,手裡拿着抹布擦着家裡的電視櫃。眼睛看着週一末,裡面充滿着嫌棄。
“我有鍛鍊的啊!”週一末反駁道
“別給我玩藥,都多大了,快點吃!”周媽瞄着她手上的東西,用手指在那挑來挑去。
“哦,我吃就是了。”
週一末閉眼,一口悶全放進嘴裡,一堆膠囊果不其然都粘住了,她大口喝水還是卡喉嚨裡了。在那急切的咽口水,企圖讓它下去。
周媽搖頭,從櫥櫃裡拿出剩菜 ,“吃一口菜,嚥下去。”
週一末拿起筷子就是一大把放嘴裡,嚼兩下就嚥下去,瞬間喉嚨就舒服多了,已經下去了。
周媽也不知道說啥好,她姑娘就這樣了,有顧念收她,她倒也是放心了!
“明天早上,人家過來,現在你就好好休息,養養精神。”
“哦!我去一下廁所!”
周媽仰頭輕嘆,還真的不行啊!於是周媽也不知道去哪搞來了一個偏方,只吃了一次,週一末晚上就沒再拉稀了!
所以,第二天,週一末順利的和顧念與顧媽見上面。
“小顧啊!來來,和一末坐一起!”周媽在包廂招呼着剛進來的顧念。
“顧伯母!”週一末禮貌起身對着顧媽喊道。顧媽和藹可親的笑容,自見週一末開始就一直掛在臉上。
周爸打完招呼後,就叫服務員把菜給上齊了!
“你怎麼感覺臉瘦了好多!臉色有點差,怎麼了?”顧念立馬注意到了週一末的樣子,似乎與之前有點不一樣。他壓低聲音,用只有週一末可以聽到的音量問道。
顧媽和周爸周媽三人,在一旁聊着他們的事情,而兩人卻在一旁開起小差來。
“就是這幾天下來有點累,每天爬山。祭完祖我就發燒拉稀。”
週一末沒精氣神的和顧念講道,可話音剛落,顧念的手就搭上她的額頭探她的溫度。
“已經退燒了,也不拉了。”週一末連忙補充道
“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呢?”顧念眉頭緊鎖,語氣在週一末聽來有點生氣。
於是週一末把桌子底下的手放到顧念的大腿上,撒嬌的晃了晃顧念的腿,嘴上說着
“我是怕你擔心嘛!而且也沒什麼大事!告訴你,你還不是沒辦法幫我,家裡不是有我爸媽呢!”
顧念抓着她作案的手,使了一個眼色給她,然後無奈的說道
“那你也得告訴我呀!你得習慣有我的存在,依賴依賴我!”
週一末深刻反省自己,使勁點頭。
三位家長見到他倆在一邊交頭接耳,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別提有多高興,覺得自己此時有點多餘。
“小顧啊,這訂婚就訂婚,你們要弄個儀式什麼的嘛?我們來挑個日子,看看那天好!”
周爸拿出手機 點開日曆,開始看了起來。
“爸,不用了。這太麻煩了!我不想弄這個。只是一個訂婚而已,不需要什麼儀式!”
“一末,你聽你爸的,我覺得還是得好好辦一個!女人嘛,結婚就是大事,訂婚也沒有幾次,辦一個也不費事。”顧媽喜滋滋的贊同。
“我覺得周伯父說得對!”顧念期待着看着週一末,他希望給她最好的,所以訂婚儀式要整齊活才行。
“我還是不想。就是覺得太費時間了,訂婚只是一個過程,普普通通就行。我們不是大戶人家,需要做樣子。我喜歡簡單的,平平凡凡的。”
週一末真的不喜歡,如此奢華。她覺得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不管怎樣,只要人是對的,就是完美的!
衆人勸說無果,最後大家都選擇尊重週一末的想法。於是大家就在飯桌上開心的吃了頓飯,嘮嘮家常。
顧念也正式在周爸周媽面前把自己求娶週一末的事情說出來。
“周伯父,,伯母,我顧念雖然本事不大,但是我願意把我所有都交給她!我沒辦法承諾一輩子不會讓她一點委屈都不受,但只要我在,她就不會是首當其衝。”
周爸周媽對顧念的話很是滿意,他們不需要空口白話,只看行動。
一旁的週一末,聽得直愣住了。幾句話被深深的烙在心底,不是什麼動聽的情話,卻給了她最安心的許諾。
“小顧,我們也不是什麼矯情人,只要你對一末好,大富大貴就都不是事。因爲清楚你的爲人,我們才坐在這裡。”
“謝謝伯父伯母!”
“這咋還不知道改一下稱呼呢?”周媽拍了拍桌子,示意他趕緊改口。顧念看了一眼周一末,週一末點頭。
“爸,媽!”
兩聲可見是費力好大勁才勉強從嘴巴里吐出來了,週一末握着顧念的手已經被打上了一層汗,她感受到了來自他的緊張,一時間覺得有點好笑。
嘴角上揚,卻被下一句話生生截住,瞬間消失。
“一末,你呢!不喊一個?”
顧媽慈祥的等待着,向她投去殷切期望的眼神。上一秒還想嘲笑顧念的她,也慫了!
顧念早已看透她的心思,使壞的在一旁扇風點火。
“媽……”週一末手上收緊,掐了一下顧念的大腿,以示她生氣與尷尬。顧念保持着表面的雲淡風輕,牙齒卻是緊咬着,怒瞪了一眼周一末。
週一末面上掛着微笑,卻笑裡藏刀。
“再敢給我使絆子試試!”
顧念透過眼神傳遞道
“不敢了!”
週一末才滿意的放開手上捏着的肉,但也不給顧念握住的機會,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顧念見抓了個空,只好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腿。
“哎,一末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就衝你這聲媽,以後這顧念要是對你不好,媽我啊,一定先把他揍一頓,給你解氣。”
“嗯嗯,謝謝媽。”
“好啦,以後的日子還長呢!”周媽拉住顧媽欲說下去的衝動,考慮到如果話一直聊下去,還不得搞得一末像悍婦一般了!這也不讓,那也不許,顧念會覺得沒地位的!
但顧念似乎,確實在家的地位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於是,這場訂婚宴,就這樣簡單的結束了。
清明假期結束了,大家都開始正常上班,週一末和顧念雖然說訂婚了,他們還是沒有同居在一起,因爲週一末還需要適應,不過照例還是去顧念家吃飯。
“你這天天擱我這蹭飯,也不給我一點回報嗎?”顧念夾着塊肉放進週一末的碗裡,有點委屈的說道
“那我等會給你按摩?”週一末沒有一點思考,便直接道
“我不是一次按摩就可以打發掉的!”顧念吃了一口菜,眼眸緊盯着週一末不放。
“那你想幹嘛?”
“餵我吃!”
週一末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給驚到了,頓時一頓咳。顧念見她反應那麼大,想來是嚇到了,於是連忙道
“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激動的!”
“你這玩笑有點大了!”週一末按着胸口,接過遞來的水,眼睛裡有着咳嗽導致的眼淚。
顧念聽了倒是有點失望,眼神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委屈。週一末捕抓到了,心下一軟,補充道
“餵你不是不可以,就是……”
顧念欣喜,卻害怕那下一句話是一盆冷水。只當或許會被拒絕時,週一末紅着臉繼續道
“可以要求多一些。單單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
“那你幫我……”
後面兩個字顧念特意彎腰貼近週一末耳邊輕聲說道,那吐出的氣息如同羽毛一般輕輕拂過她耳邊下的脖頸,她不禁心裡發顫,心跳如失了節奏的鼓錘,紅暈只是瞬間就佈滿了整個臉。
“流氓!”
週一末推開顧念,羞怒的跑回自己的家裡。
顧念跌坐在椅子上,一臉燦爛的笑容,看着眼前散落的筷子,和歪扭的椅子,聽着急促慌亂的腳步聲和關門聲。一會他便捂臉搖頭,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收拾碗筷,盯着碗裡的飯,沒有被吃幾口便被吃它的人丟棄了。顧念拿起一邊的筷子,把剩下的飯就着菜給吃完了。
週一末雙手託着自己的臉,依靠在門後,眼睛緊閉,嘴巴里一直啊啊的叫個不停。她已經徹底銀蕩了!竟然自己自動想象出各種畫面,還有劇情。
人家不過是要她幫忙洗個頭 她自己卻想歪了!已經後悔不已的週一末又沒臉再回去,只好惺惺的去洗澡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週一末披散着頭髮,穿着睡衣盤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正在看英文文獻。肚子不爭氣的咕咕亂叫,晚飯就吃了幾口,她實在沒辦法忽視,只好摸着肚子,穿上鞋跑到冰箱找吃的。很不巧的是,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自己做飯了,冰箱裡都沒有可以吃的了,就剩一包蛋糕粉。
瞪大眼睛盯着冰箱的週一末還企圖想看出一點可以吃的東西來,肚子繼續抗議讓她認清事實。於是只好跑到客廳沙發上拿起手機,搜索外賣。咋一看,除了一些大分量的菜,粥和麪食竟然配送都要一小時,週一末跪倒在地毯上,頭枕着沙發,一臉茫然無措。
過了約摸四分鐘,週一末挺直腰板站起來,跑到房間裡直接在睡衣的基礎上套上一條寬鬆的黑色褲子,上面直接穿上衛衣,拿起手機換上帆布鞋就要打開門,顧念就按響了門鈴,下一秒週一末開門的動作剛好完成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週一末傻眼的看着顧念,只見他左手拿着一個飯盒,動作,右手按照着門鈴,動作還未停下。
“你怎麼過來了?”週一末率先出聲道,把手裡的手機往自己衣服裡揣着,十分尷尬的開口。
“你這是要去哪?”顧念站好,看見她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那個,我出去散個步消食。”週一末打死也不想說自己是想外出覓食,她自己跑開的,又沒臉回去,才導致現在肚子餓着迫於無奈要找吃的。
可是,她的嘴硬換來的是狠狠的打臉,咕咕聲便在下一秒狠狠的傳入了顧念的耳朵。顧念看着眼前因爲謊言被拆穿而羞恥到臉頰發紅,他不禁笑道
“是去買吃的吧!”
週一末一手奪過他手中的飯盒就往回走,羞怒道
“要你管!”
顧念緊跟其後進去,並關上門。對着她的背影道
“我不管你,你不得餓壞了!死鴨子嘴硬。”
週一末坐在餐桌上,打開顧念帶來的飯盒,裡面是一份鹹菜粥。
要說鹹菜粥如果做得好吃一點也不比海鮮粥差,週一末最喜歡的是她媽媽弄的鹹菜粥,味道香且不會膩。
週一末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嚐了嚐味道,卻發現這味道似乎還不錯,但沒有她媽媽弄得好吃。
現在週一末可是吃什麼東西都香了,一點也不挑剔,一勺一勺的慢慢就見底了。顧念就站着一旁看着她把一碗粥吃了個精華才花了不到兩分鐘,感嘆道
“看來,你是真餓了!這麼快就幹完了!”
“味道差了一點,要不是我太餓了,我纔不會吃呢!”
週一末拿着飯盒去水池洗,卻被顧念攔住了。
“你幹嘛?我要洗一下這個!”週一末皺眉道,並用手推開擋着她的顧念。
“我來洗!”顧念奪過她手裡的飯盒和勺子,轉身就扭開水龍頭沖洗起來。週一末則是退身在一旁,看着面前洗飯盒的顧念,盯着他的後腦勺,她腦袋瞬間聯想到之前的畫面。
顧念感覺自己被她這樣盯着有點疑惑,轉身看去,發現週一末竟然臉頰泛紅,眼睛帶着躲閃。
“你臉怎麼了?”顧念放好手裡的東西,轉身過去扯了一張紙巾擦乾手,剛要探她的額頭,卻被她用手抓住了手腕。
週一末知道自己被所謂的荷爾蒙給衝昏了頭腦,她目光變得堅定,抓住顧念要探她額頭的手。她的手溫度有點發燙,顧念看到她眼神變化,還未猜想到什麼,脣便被一雙軟嫩的脣吻住。
他瞪大雙眼,看着面前閉着眼睛,離他不足兩釐米的臉,突如其來的吻,讓他大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週一末不懂怎麼吻,她只會用脣堵上,一直這樣貼着,也沒其他動作。
顧念下一秒反應過來,便輕而易舉的掌握着主動權,雙手環抱她的細腰,情愫在裡面慢慢發酵,瞬間淹沒了週一末的理智。似乎周圍的事物,聲響她已經全然感覺不到了,她只知道自己此時很享受與他這樣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