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我……”
一直走到公交車站,莫默幾欲開口,還是沒有把她有事要與蘇盼“分道揚鑣”的話給說出來。
“嗯?”蘇盼一邊留意着駛來的公交車是否她們所要乘坐的車輛,一邊轉頭用目光詢問了一下莫默。
“就是……我……我……”
“嗯?”蘇盼本事隨意聽着的,但見莫默緊張的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面色認真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莫默,問:“默默姐姐,你有話要跟說嗎?”
“啊?”蘇盼這一認真的表情反而讓莫默更爲緊張了,她的手指攥緊了斜掛在肩上的包包帶子,“就是,盼盼啊,我呢,有點事,你……”
“你要和男朋友約會是不是?”蘇盼一語道破。
“啊?”雖然驚詫,雖然緊張,還有點愧疚,但莫默的眼神裡還是難掩甜蜜的點了點僵硬的腦袋,語氣肯定的應了聲“是”,說:“所以我想,盼盼你……能不能一個人回家呀?我……”
“沒問題呀!”蘇盼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謝謝你,盼盼!”莫默由衷的謝道,接着,她婆媽又囉嗦跟蘇盼說着如何坐車,搭哪一路車,也許是有些激動吧,連她都有些亂了,索性說:“算了,盼盼,你還是直接打車回去吧,這樣比較保險。”
“好啦,默默姐姐,你就安了吧,不用爲我擔心了,我有腿,有眼睛,還有嘴巴,同時,還有錢,所以,你就放心的去約你會吧。還有,我絕對不會把你和男朋友約會的這件事說出去的,我會保守秘密的!”蘇盼拍着莫默的肩膀說,她又想了一下,說:“我就說默默姐姐你去同學家好了。”
就在莫默舒心時,蘇盼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臉上咧開着的笑容瞬然僵住了。
“而我呢,可以找謹哥哥啊!”
“啊?你要去找表哥?”愕然的莫默的聲音頓時發顫起來。
“對啊,默默姐姐你可以去約會,我就不能去找謹哥哥約會啊,默默姐姐你有男朋友疼,我也同樣有謹哥哥疼啊,所以,我一點都不羨慕默默姐姐你哦。”
“呵呵,這樣啊……”莫默的臉色驀然慘白,聲音也泄下來。
“哎,默默姐姐,你說我突然去找謹哥哥,謹哥哥是會被嚇一跳呢?還是驚喜啊?啊,我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謹哥哥看見我突然出現的樣子了,一定很好玩!”
“應該……”莫默努力沉了沉呼吸,說:“會是驚喜吧……”一說完,她感覺整個人如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般,有些搖搖欲墜。
“嗯!”蘇盼用力的點點頭,靈動的水眸一閃:“我也是這麼覺得的,那就這樣吧,默默姐姐你和你男朋友約會去,我去找謹哥哥,那咱們‘各自行動’吧!哎,默默姐姐,你要坐什麼車去?你們約在哪裡啊?”
“啊?”莫默有些恍然,恰好這時一輛公車停下,她胡亂的指着公車:“就是這輛。”這輛車去哪裡,她都沒看,也不知道。
“那默默姐姐你趕緊上車吧,可不能讓我的默默姐夫久等了哦。”蘇盼對莫默調皮一笑。
莫默可以說是被蘇盼推着上公車的。
“你自己小心的一點啊。”儘管心裡酸澀泄氣的很,但莫默還是沒忘囑咐蘇盼一句。
“知道了,默默姐姐,約會甜蜜愉快哦!”蘇盼嘴巴甜甜的對莫默揮手道。
莫默努力揚着笑容對蘇盼揮揮手,幸好車門關得快,不然,她還真裝不下去了。
嘟了卡的她無力的尋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來坐。
約會?
莫默轉頭看着車窗外,嘴角酸澀一笑。
外面的風一定很大,不然怎麼會隔着玻璃都能把她的眼睛給吹出淚水來了。
一定是這樣的,外面一定是颳着很大的風。
這時的蘇亞文總算是與H市畫家協會的領導級人物握手言別了,這一整個冗長的飯局全是那些人對他的誇獎和讚賞之詞,當然,誇獎讚賞的言語裡是赤..裸的透露着他們特意約蘇亞文來的主要目的,力邀蘇亞文加入他們H市畫家協會。
但這都蘇亞文給婉言謝絕了,生性向往自由的他,不喜歡有任何束縛,頭銜上的也不行,再說了,他,不需要。
說真的,要不是他從小受的教養極好,他早已起身離席了,不過,那些眼尖的人還是看出了他臉上心不在焉的敷衍,雖然心裡很是惋惜,但既然人家無意,且,蘇亞文,不是他們所能去“觸怒”,所以,他們也不再多做“糾纏”,適時的結束了他們都覺得好惋惜又不甘的飯局。
不過,在揮手拜別時,他們還是不死心的做着最後的遊說,但都被蘇亞文給打着哈哈而過。
見此,他們也不再多做“糾纏
”了。
“行了,還是趕緊打電話找找你家的小丫頭吧,看把你給牽腸掛肚的。”開着車的Jay瞄了一眼已經拿出手機來的蘇亞文,語氣滿是戲謔。
蘇亞文笑了一下,不否認的直接撥號給“丫頭”。
“姑娘,姑娘,你電話響了,姑娘。”後座的大嬸一再的叫着莫默,一直到她拍了一下莫默的肩膀,莫默纔有所恍回神來,轉過頭看向那位大嬸:“啊?你叫我啊?”她沒發現自己此時的聲音是微啞的,小臉上還掛着淚痕。
大嬸在看見莫默的臉時,愣了一下,才說:“姑娘,你電話響了。”最後,大嬸又忍不住關心的問詢了一句:“姑娘,你沒事吧?”
莫默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是有些微啞的,小臉上也還掛着清澈流淌着的淚痕。
“啊?我沒事,可能是風吹沙子進眼睛了。”莫默趕緊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忽略掉大嬸那滿臉的疑問“這車可是密封的空調車耶,哪來的風吹,哪來的沙子啊”,她有些緊張又期待的急忙從包裡拿出手機來,以爲是林函謹打來的,沒想,手機屏幕上出現的“亞文哥”三個字把她給愣住了。
“喂,亞文哥嗎?”她有些不置信,“你從巴黎回來了?”
然而,電話那頭的蘇亞文是眉心一蹙,儘管電話裡的聲音不是特別的清晰,但莫默那略顯沙沙的聲音卻是無比清楚的穿透過他的耳膜,他的傻丫頭好像委屈了。
“你現在在哪裡?”他直接問,語氣透着迫切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