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一走進洗手間裡,清姨馬上緊張地對林奶奶說:“林老夫人,你現在趕緊去打電話讓公子回來,我在這裡看着莫默小姐。”
“爲什麼?你不是說哥哥工作重要嗎?而且,我看默默丫頭現在挺正常的,你看,默默丫頭的東西一樣都沒收拾呢。”林奶奶開心地看着莫默那整齊又完好的房間。
“就因爲這樣才擔心啊!”清姨憂心地說。
“清姨你這是什麼意思?”林奶奶皺眉問。
就在這時,賴品如走上樓來,喊道:“默默……媽,默默呢?”
“默默丫頭?”林奶奶愣了一下,指着洗手間:“在洗臉刷牙呢,你找默默丫頭她……”她沒有問出來,而是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賴品如,因爲賴品如這些天可是從來沒有和默默丫頭說話的呀,怎麼突然之間喊“默默”喊得這麼親近了?
“阿姨,你叫我啊?”莫默聞聲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此時的她已經洗漱完畢了,正和林奶奶一樣,用着奇怪疑惑的眼神看着突然與自己親近得毫無隔膜的賴品如。
“默默啊,亞文來了,現在就在樓下。”賴品如笑道。
“亞文哥?”莫默都不知是該笑,還是不該笑,她的亞文哥和自己實在是太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恰好的出現了。
她,還正想要去投靠他呢!正好!
“蘇亞文?他來這裡做什麼呀!”林奶奶叫了起來,樣子很是排斥“蘇亞文”這三個字。
莫默看着林奶奶,一步一步地走近林奶奶,伸手握住林奶奶的手,輕輕地揉着,好一會兒,她抿了抿脣,說:“奶奶,我要跟您說啊,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裡?默默丫頭,你要去哪裡?是去玩嗎?好啊,奶奶今天就陪默默丫頭你一起去玩……一起玩……”林奶奶裝傻着,那慌亂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此時的清姨早已下樓去通風報信了。
“不是去玩,奶奶,我很謝謝,很謝謝你們養育我這麼久,現在,也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莫默說着,眼眶蔓延着淚水。
“什麼該是離開的時候了……默默丫頭你要去哪裡,這裡就是默默丫頭你的家呀,你看,這房間,這就是默默丫頭你的房間,默默丫頭你的衣服還有所有東西都在裡面呢,默默丫頭你……”林奶奶慌亂哽咽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爲,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莫默的房間收拾的太整齊了,整齊得好像以後都不會再有動一樣,特別是在牆邊上放在一個包包,一個布娃娃,她記得,那是莫默第一次來林家時所帶來的東西。
林奶奶的眼淚在這瞬間是剎然涌出來了,愣愣的她還沒轉回身時,只聽莫默在她的身後哽咽着聲音說:“不是有句話這樣說的嗎,好女不穿嫁時衣,而且,這裡,還有這裡面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嫁時衣’,這裡的東西,都不是我的。”
“什麼‘嫁時衣’不‘嫁時衣’的,什麼這裡,這裡面的東西不是你的,奶奶聽不懂,默默丫頭,你要去哪裡?這裡就是你的家啊!”林奶奶轉過來緊緊地抓着莫默的手,眼淚是不停地流。
莫默哭着說了一聲“奶奶對不起”,就生生用力地掰開林奶奶的手,走過去快速地拿起屬於自己的包包和布娃娃,就狂奔下樓去。
就在莫默衝下樓時,蘇亞文已經在樓梯口出等着她了。
兩人相看一眼,蘇亞文很有默契地從莫默手裡拿過包包和布娃娃,就在他們邁步走時,清姨是攔截在他們的面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蘇亞文先生可以,莫默小姐不能走!”她已經打電話了,相信自家公子很快就會趕回來了。
的確,本已快到酒店的林函謹在接到清姨電話後,就馬上叫司機掉頭回去,那冰寒着急的聲音是嚇得司機一顫,直打方向盤來個急轉彎,在林函謹的一再催促下,是膽戰心驚地在馬路上狂飆着。
“默默丫頭呀……”此時的林奶奶是一邊哭喊着,一邊踉踉蹌蹌地走下樓來,幸好有着賴品如在旁邊扶着,不然她都有可能會摔下樓來。
“清姨,請讓開!”莫默氣惱。
“很抱歉,除非莫默小姐等公子回來。”清姨繼續攔着。
“是啊,默默丫頭,你等哥哥回來,你等哥哥回來……”已經下了樓的林奶奶是緊緊抓着莫默,“默默丫頭,你要走,奶奶沒有一見,可是,你就算要走,你也跟哥哥說一聲啊,你這樣一走,哥哥會很傷心的……”
她相信,只要等自家哥哥回來了,一定會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
莫默怎麼會看不出林奶奶和清姨兩人的意圖呢,她含淚對林奶奶說:“奶奶,表哥忙,我就不等他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我走了。”說着,她想要拂開林奶奶的手,可她的手才碰觸到林奶奶的手,林奶奶就已經大喊起來:“不行,默默丫頭不能走,
默默丫頭哪裡都不能去,還有,不許帶我們家的默默丫頭走!”說着,她是狠狠地瞪視着蘇亞文。
接着,林奶奶更是發怒般對着站在一旁的林振偉他們喊:“你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忙留住默默丫頭,和把這個外人給趕走!”
但林振偉他們的腳就像是鉛球般,站立着一動不動的,終於,在林奶奶氣急敗壞的大喊下,他們是動了,但他們不是留莫默,也不是趕蘇亞文,而是過來“幫”莫默掰開林奶奶的手。
“你們這是做什麼呀?你們拉我幹嘛呀!”林奶奶對過來拉自己的林振偉和林雅他們是怒極了。
林振偉抱着林奶奶,說:“媽,她本來就不是我們家的人。”
“是啊,媽,她要走,就讓她走!”
“就是,奶奶,她愛留不留的!”
賴品如和林雅附和着林振偉的話。
林奶奶被林振偉他們的話給噎住了,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們。
莫默也在這一刻心寒到極點了,一旁的蘇亞文是給鼓勵和安慰般伸手摟住了她的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