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寶寶來了...”慕寶晃着小短腿,一步三搖地向雲晚菊撲過來。
雲晚菊放下手中的衣服,彎腰抱住慕寶衝過來的小身子。
“娘,你想不想我!!”慕寶扭動着小身子,嬌嬌道,他可想娘了,不過爹爹說過了,再過三天,娘就嫁到他們家,他就能永遠跟娘在一起了,哼握拳,他一定忍住....
“想,娘老想寶寶了。”雲晚菊失笑,月前趙大嫂便與慕子言商議成親事宜,決定下了日期,由於她孤身一人也沒有孃家,不過新郎新娘成親前三天是不能見面的,所以她便住到了趙大嫂家中,只等着三天後....
“慕寶也老想老想娘了!!”蹭蹭頭,扭扭身慕寶小聲道,他都是大孩子了,可不能跟娘撒嬌了。
望着豆丁大小的人兒一臉大人相,可愛的說想她了,雲晚菊當下心中軟成一團,抱起軟軟的小身子放在膝上,自牀上拿起笑着道:“快來試試,看看合不合身,不行的話,娘再改改。”
慕寶聞言歡歡喜喜雙手一張,咧開嘴,伸胳膊伸腿地任雲晚菊給他套上去,臭屁地轉了兩圈,賊眼兮兮地望着雲晚菊“孃親手做的!只給寶寶沒有爹爹的?!”
雲晚菊失笑,點了點他的小腦袋,道“沒有,就只給慕寶。”
壞爹爹老是跟他搶娘,這次看他怎麼神氣!!聽到雲晚菊的回答,慕寶神氣極了,小腦袋高昂,像是隻鬥勝了的公雞,甩着小短腿邁開八字步,就要出門。
“等等...”雲晚菊忙拽住慕寶的小身子,失笑“等娘把這衣服收尾,針還在上面呢,呆會扎你的小屁股。”輕拍慕寶肉肉的小屁股,雲晚菊將衣服從慕寶身上扒下來。
“小菊啊,慕小子送了聘禮過來,你出來清點一下。”門外趙大嫂吆喝道。
雲晚菊咬掉線頭,將衣服放在牀上,應了聲便穿鞋出了門。
門外那一箱箱的聘禮看的前來看熱鬧的人一陣心驚,他們原以爲慕小子沒爹沒孃的,身家肯定也薄,可誰成想這慕小子竟然不聲不響地攢下了這麼多的身家。
雲晚菊心中暗自打着不算盤,這慕子言具體有多少身家她是不知道的,原以爲慕子言也沒多少銀錢,誰成想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不過這樣也好,她以後便不用爲生計發愁了,她可以好好地鑽研她的藥草,偶爾高興了還能賣賣草藥換點銀錢....
新房的枕套是必須給新娘子自己親手繡!其實按照習俗就連被子也是新娘自已繡的,可是她還要繡嫁衣,若是再繡被子的話,時間上就要緊巴了,於是便只好請趙大嫂到鎮上請了個針線活好的婦人做,若按照雲晚菊的意思,她是希望連枕套也一併請人繡的,她省出些時間還能替慕子言父子倆各做一件衣服,不過趙大嫂給拒絕了,雲晚菊沒辦法,只好將慕子言的衣服砍掉,待成了親後再做。
雲晚菊的針線活還是不錯的,以前她自己一個人過活,也經常需要縫縫補補,手藝雖比不上正經繡娘,但相較於一般村婦已是不錯,不過因爲她沒繡過花,無奈只好找來細細的煤炭棍,在布上畫了格子,將要繡出的圖案畫出來再照了圖繡,待繡好洗掉媒印....
“娘好,伯孃好,叔叔好,嬸嬸好...”扶住門檻,慕寶挺了挺胸膛(???)有禮貌地挨個問好。
“哎,好慕寶好。”
“慕寶這小傢伙可真懂理啊。”
“就是....”
......
聽到周圍人均是誇他懂理,卻沒人注意到身上的新衣服,慕寶急了,扯了扯衣服想讓人注意,可又怕扯壞,小手對啊對啊碰啊碰,急的要哭出來,小模樣可憐巴巴地。
“慕寶這新衣服誰給做的,好漂亮啊。”
這時衆人才看到慕寶身上的衣服,針腳細密,樣式新穎,米色的小衣襯上慕寶緋紅的小臉,更顯可愛,就連鎮上最新流行的衣服也不及,慕寶穿在身上,竟是這般好看。
趙大嫂暗道,怪不得這兩天總見小菊抱着些布料縫縫補補。
雲晚菊將衣服做好,慕寶便穿戴整齊地出門顯擺來了,他還小再者雲晚菊從沒讓他自己穿過衣服,在裡屋呆了這麼久完全是因爲頭一次穿衣服怕穿不齊整惹人笑話,便在屋內鼓搗半天,直到感覺弄的差不多了,方纔出來。
那平日裡一步三搖擺的步法都帶碰着春風得意,眼角喜上眉梢。
“這是我娘給我做的。”慕寶仰着小腦袋,衝周圍一羣大人道。
衆人又將雲晚菊好一通誇,良久方纔散去。
慕寶則邁着小步,穿着衣裳去向他的小夥伴們顯擺去了。這個時代民風純樸,即使有拍花子的那也是在一些大城市裡,他們這些小村子平日就算來了個陌生人也會鬧的全村皆知,也少見那些窮兇極惡的壞蛋,因此孩子們在小道上門前玩耍大人也都放心。
因此,雲晚菊囑咐慕寶當心便由他去了。
剩下的雲晚菊與趙大嫂將慕子言送來的聘禮擡進懷內。
“娘,子言哥哥要成親是怎麼回事?”春花衝進屋內質問道。
“你咋在這?”趙大嫂疑惑,春花月前便由她爹送去鄰村大女兒桃花家中,怎麼?...
“娘...”本來她爹送她去姐姐家中,她便覺的奇怪,爹孃也知道她與大姐不對付,怎麼會送她去大姐家中,更何況大姐現在還懷了孩子,幸好她早跑回來三天,還未進村便被張麗拉住了,不然她還被蒙在谷裡呢。
趙大嫂撫額,她就是怕春花這丫頭不死心地鬧騰,便讓她爹將她送去大女兒家,可誰知這丫頭竟然這個節骨眼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