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宇界。
紅帶着影歌返回這邊，緊接着卻連聲咳嗽起來，那先前被左左洞穿的傷口，又開始有血跡滲出。
“你怎麼樣？”影歌連忙扶住她，驚疑不定道，“顧南……已經能夠和你交手了？他莫非已經找到了星界？”
紅搖了搖頭：“星界不知道，但是沒有星宇界的支撐，我確實奈何不了他的天魔真身……是我託大了。”
她無法獲得星宇界的力量供給時，也只是一個力量更強大的星主而已，想要憑藉自身力量壓制顧南，卻沒想到反被對方壓制。
“他打得很聰明。”紅又道，“他應該是看出我的底細，纔會採用這種打法的。”
影歌眼中露出一抹茫然，她實在無法將顧南那個瘋狂的模樣，和“高明的戰術”聯繫在一起。
不過無論如何，她明白了一點——顧南是利用如今星宇界的狀況，才擊敗了紅。
“下次……”
“下次，就未必會是這樣的局面了。”紅輕嘆了口氣。
……
寂滅天，錢翰臉上滿是真誠之色，看不出半點勉強。
這不是他演技多麼高明，而是他真心實意想要投靠顧南，至少在現在是這樣。
他早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此前背叛紅，爲左左做了一次帶路黨後，錢翰在星宇界已經沒有立足之地，投靠顧南確實是他唯一的選擇。
“你有什麼用處？”顧南如是說道。這樣的問句聽起來像是嘲諷，但顧南確實是在詢問。
紅不肯出價，那麼錢翰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他自己了。
錢翰想都沒想，飛快開口道：“大人，我是頂尖破界者，而且對星宇界非常熟悉，整個諸天世界也有了解。”
停頓了一下，他又道：“這千年來，星宇界基本都是我在管理，我有執掌一方星界的經驗……以大人您的力量，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需要一名管家。”
錢翰不確定顧南是否已經擁有星界，所以他很聰明地換了一個說法。
“我讓你來幫忙管理星界，方便你再背叛一次？”顧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淡笑道。
錢翰卻絲毫沒有意外，他早知道以自己的“前科”，對方必然會有所懷疑。
於是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位放權太久，纔給了老朽機會，以大人的機警，難道也會給老朽機會嗎？”
他竟是勸顧南仔細提防着他……還順手拍了個馬屁。
顧南無聲地笑了笑，隨手抓起他，一步踏入神國之中：“希望你不要後悔。”
……
星空深處，一處不知名的小位面中，左左的兩半身體正在對峙着。
“你到底想怎麼樣？！”左左惱怒地盯着前方，那原本屬於他的一半身體，正平靜與他對視。
從星宇界逃離後，他已經連續奔波了數十個小位面，確認紅沒有追來，反而是這個女人始終吊在他身後。
她既不出手攻擊，也不肯多說一句話，就這樣跟着。可每當左左想回頭時，她又會立即避開。
左左的目光略顯陰冷，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奪回身體，否則兩人都會因爲神魂缺失而喪命。
可對方卻一點不着急的樣子，就是跟他玩進進退退的游擊戰。
左左心中比誰都清楚，這是對方要跟他比耐心，說不定對方心裡比他還要着急，眼中只要穩住心態……
可是怎麼能穩得住？！
謀劃多年卻因爲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輸掉，搞得星界幾乎要被人控制，身體都不得不分出去一半。
再理智的人，此時也控制不了怒火！
“你開始着急了。”不緊不慢的話語從前方傳來，聲音開始接近原來的顧念，這是神魂開始影響身體。
左左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我聯手，先把寂滅天拿回來，星界之力我可以分你一半。”
只要他們能放下成見，完全可以組合成一個臨時的整體，奪回星界對他們都有好處。
顧念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左左開始不耐煩的時候，才問道：“我怎麼相信你？”
左左心頭微鬆，果然沒人能經受一個完整星界的誘惑：“爲了表示誠意，新身體的控制權可以交給你。”
聽到這句話，顧念只剩一隻的眼睛似乎亮了下，飛快說道：“好！”
左左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向着對面飛去，心中卻在冷笑。
他沒有說謊，身體控制權他確實打算交給顧念，但是一旦拿回寂滅天……
啪！
在左左難以置信的注視下，顧念單手成刀，狠狠劈在左左的脖子上。
這一記手刀顯然是早有預謀，直接劈得左左一個踉蹌，脖子的斷口處更是撕開一道口子。
“什麼意思？”左左的聲音越發冰冷。
顧念笑了笑：“比起相信你，我更願意殺死你。”
……
神國內。
錢翰被顧南隨手丟在邪神殿內，讓他進行神使轉化的過程，而顧南自己則已經跑到建築界面去了。
關於錢翰的忠誠問題，其實顧南是不怎麼擔心的。
倒不是對錢翰有什麼信心，而是神使的特點，決定了顧南不怕背叛。
邪神殿對於神使的判定相當嚴格，只要神使生出半點異心，顧南立即就能收到警告，稍微嚴重一些，神使甚至會被直接踢出行列。
所以說，顧南並不擔心那種潛伏多年、一朝反水的人，反而是寧死不降或者轉眼就反叛的傢伙，讓他比較頭疼。
更何況，對於錢翰，顧南有着更好的限制方法。
神使的轉化相當方便，沒有過去多久，錢翰便重新站到了顧南面前，神色更加恭敬。
“大人……”
“嗯，進去試試。”顧南對着他說道，指了指前方的建築。
錢翰轉過頭，只見那是一座精緻的小房子，牌匾上寫着他不認識的文字，但他卻莫名地理解了意思。
神使館。
錢翰看了顧南一眼，不敢多問什麼，抱着“深入虎穴”的心情走了進氣。
錢翰走進神使館後，只見正前方赫然漂浮着一個又一個的虛影，最後方的一個正是自己！
“這是……”
顧南站在神使館外，頁面上正刷出一系列的數據。
姓名：錢翰
武力：128
內政：105
策略：99
……
忠誠：60
當看到忠誠只有60點的時候，顧南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然後點擊了頁面上的一個選項——階位限制。
階位限制：三階！
於是身處神使館之內的錢翰，迎來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恐怖體驗。他只覺得渾身的力量被不斷抽走，境界瘋狂跌落，一直到只剩下超凡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