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光也落在我的脖子,眸光忽然變濃,喘息之聲漸漸急促。半晌方聽他啞聲道:”你脖子……怎麼會有一道疤痕?”
我怔了一怔,輕聲道:“沒什麼,是以前的舊傷。”
他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我,眼光卻是冰冷無比,令我心中一驚,正想說話,又被他倏地吻住。我不敢隨意掙扎,唯恐身上的衣物再往下掉。
他的一隻手在我後背撫摸,不一會兒,帶子就被全部解開,我心頭已經涼透,只得嘆息道:“如今我可是你手中的玩偶了?你想怎樣就怎樣了?嗯?你靠這種手段得到我,有什麼用?”
他頓了一頓,將我放倒在牀上,突然開口道:“你究竟是誰?”
我愣住,心中忽然狂跳起來,看着他不敢輕易開口。
他眼光陰冷,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我的鎖骨處輕柔地撫摸,冷笑一聲,道:“很精巧的人皮,如果剛纔不是看到你脖子的疤痕,我還不會這樣仔細地看!”他用力將我扯到面前,沉聲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易容?”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念頭百轉,只得說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他沉着臉,看了我半晌,忽笑道:“不明白?那我把它揭下來,是不是就一切明瞭?”
說着,他的手在我的鎖骨處不停地揉搓,我急得大叫:“你!你住手!這人皮取不下來!”
他頓了一頓,問道:“爲何?”
我喘息道:“這人皮……需要用藥才能取下來,你不用白費力氣。除非你把我的臉毀了,否則……就沒辦法!”
他沉聲道:“藥呢?”
我苦笑一聲,道:“那種藥我怎麼會隨身帶在身上?”
他在我身上摸索了一下,的確沒有發現有藥,這才放開我,問道:“你是什麼人?可是刻意來接近我的?你有什麼企圖?”
我冷笑一聲,道:“笑話!我若要刻意來接近你,又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我有無數機會可以置你於死地!”
他低咒一聲,站在牀前,狠狠地盯着我,沒有說話。
他看了我半天,忽然坐了下來,竟然掀開錦被,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他卻只是抱着我,兩隻手在我背後緩緩地繫上帶子,又將中衣、外衣一一替我穿妥當,這才放開我,仍是看着我不說話。
我心中不是滋味,驚疑不定道:“你……”
他緩緩地走到門口,不出一刻鐘的功夫,便又折返,掏出一顆藥丸來塞進我的嘴裡。他坐在牀前只是看着我,一言不發。
我略略有些不安,慢慢地覺得手上有了些力氣,便掙扎着想坐起來。但手上卻仍在發顫,力氣明顯不濟。
他眼光仍然陰冷,沉聲道:“我相信你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只不過……想要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我心一驚,連聲道:“你想怎樣?”
他別有深意地笑道:“我想怎樣?我還沒想好。記住,離那個楊瑾遠一點。你以後,別事事跟我作對,我保證這個秘密再沒有人知道。”
我驚了一身冷汗,彷彿打過一場大仗那般累,心中卻說不出什麼滋味。他,他這是在威脅我?他想要我,爲何發現我易了容以後,卻放過我?還是他別有打算?以後要完全不受他的左右,怕是難了!
他站起身來,冷冷道:“走吧。文馨做好了菜,在清風閣等着呢!”
我吸了一口氣,只得站了起來,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進了清風閣,果然見文馨已經在桌上擺了兩盤菜,格林坐在一旁,正滿面笑容地查看。
見我們走了進來,格林笑道:“文馨的廚藝果然精湛!連我遼東王府的廚子怕也是不及啊。”
文馨微微笑道:“世子謬讚了。文馨不敢當。”說着看了我一眼,有兩分探究。
我走到桌前,輕聲笑道:“難得世子喜歡,那可真是我雪月居有福了。”
說完,我擡眼看了文馨一眼,繼續道:“今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要回去做生意,就不打擾杜爺和世子了。改日若還有什麼事,杜爺大可以差人來傳。”
杜廣飛也沒再發話。我與文馨拜別世子,出了清水園。
我們上了小舟,划進北湖,文馨才問道:“你剛纔去了哪裡?”
我長嘆一聲,無奈笑道:“別提了。”
文馨看了我半天,沒再說話。
兩個人划船回了雪月居,各自回房。
晚飯後,我坐在牀上發呆,如今他知道我易了容,不知會想什麼法子去查我的身份?想了半天,更加心亂如麻。
整晚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今天下午在清水園裡發生的事。格林來了東海,杜廣飛居然想在東海行結婚大禮,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緣故?一想起他對我所做之事,就忍不住嘆氣。如果當時他強要了我,我會怎麼樣?殺了他?唉!想到這兒,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在胡思亂想,連忙用被子矇住了頭,閉了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