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兒如何?”
米良回過神,伸出兩根手指跟仁兄比了比:“搞定!”魚都上鉤了,還怕什麼。
夜凌修雖然不知道那手勢什麼意思,但聞言也知道是進展順利,也就放心了。
“川哥!你臉怎麼了?”秦生一進門就見着秦川臉腫了一塊,先是驚訝了一下,接着就不由得怒急。
“沒事,小傷而已。”秦某人是肯定不會告訴秦生髮生了什麼事的,只得含糊過去。
但秦生又怎麼會就這麼算了,還想追問,卻被夜凌修適時的打斷了:“秦兄也累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在說吧。”
“大哥說的對,不過我們怕是還要在林家堡待一陣子。”
出了明月莊,又進林家堡,雖波折了一下,但幾人過的也不算苦了。四人團團圍坐在桌子邊上,秦生悶悶的坐着也不說話,剛纔被秦川瞪了一眼,得不到答案這會兒子正生悶氣呢。
“小米不用理他,你說你的。”
“其實也沒什麼,那林敏之壓根就沒病,裝出來的而已。”
夜凌修想起之前米良也說過此中有貓膩的話:“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咱是從書裡看來的,可惜不能說啊:“林家堡看似在林城站的穩,但底下動歪心思的可不少,若是這些人走到了一艘船上,那林家堡也需要慎重對待纔可。”
“卻是如此,可想要在林城組成一個可以對抗林家堡的聯盟,又談何容易,人總是有自私的。”
“嘿嘿,可要是這些小勢力原本就是一體的呢?”
“此話怎講?”
“你要說什麼就直說,學什麼說話拐三拐四的。”
“你個臭小子,急什麼!”米良給了秦生一個爆慄,可惜被心情不好的某人一巴掌拍開了,“好好,我直說還不行麼。”還不是被這古代的風氣帶的,咱還真有點太投入了:“飛龍門都知道吧,最近飛龍門集結了林城不少勢力在一起,想要扳倒林家堡,一般情況也許不行,但現在裡面除了個別的勢力,像明月莊這樣的還蒙在谷裡,其他的勢力本來就是一條線上的,只不過是分開發展避人耳目而已,如今綁在一起倒也不會出現反彈,倒是明月莊笨的被人當槍使,不過活該!誰讓他翻臉不認人來着,連咱們的重謝都沒給。”米良一口氣說完,這個爽快啊,結果一擡頭髮現另三人都驚奇的看着她,弄得米良有那麼點心虛,咱沒說錯啥……吧?
“哈哈……哈哈哈……”秦川忍不住大笑:“小米啊……你果真很記仇啊,哈哈……”
米良臉上不禁有些發紅:“有什麼好笑的,被趕出來的可是小生,你應該生氣纔對。”
“生氣?”秦川忍住笑聲,摸了摸青紫的右臉:“屈強凌弱,正常而已,不過……秦某可比小米記仇多了,可不會只生氣怎麼簡單。”
看着秦某臉上嗜血的笑容,米良打了個哆嗦:“那個,你不動他,明月莊也不會好過的,威虎幫可是一直盯着這塊肉呢。”怎麼好像明月莊趕人還是因爲他?
“小米倒是知道的多。”秦川摸了摸下巴:“不如都說了吧,還有林家少堡主的。”
“好吧,你們覺得林少堡主怎麼樣,一直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其實他身體健康的很,體弱只是爲了掩護,這人手段也不能小瞧,從他能查出飛龍門的動向就能看出,而且早就做了準備,這次裝病就是給飛龍門出手下的誘餌,想要一網打盡。”
“的確很有心機,既然都已經安排好了,又有我們什麼插手的餘地?”
“必須有!我敢保證,若是林敏之這次直接出手,必敗無疑!”擡頭看着秦川似笑非笑的表情,米良咳了一聲,接着說:“我先頭說的飛龍門,其實在上面……”米良伸手向上指了指:“有人插手。”
“嗯?”秦川眯起那雙桃花眼,“你是說……”
“有人想要吞了林城。”米良把話接過來:“不然就算飛龍門成功整合了林城所有勢力,也頂多讓林家堡元氣大傷,要徹底剷除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來,現在的形勢很緊張啊……”
“何止緊張,是非常緊張!哪隻是林城的事,原洲早亂了很久了。”想當老大的人可多了去了,所以說亂世最不缺有野心的人,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不過……米良瞥了夜某人一眼,咱可是慧眼識珠啊。
“秦某確是困在自己的泥潭太久了……”
“想那麼多幹什麼,天塌下來還落不到咱們頭上來呢,有林家堡在前面頂着,咱們只要在後面看着就行。而且現在時間緊迫,你只要專心研製無情的解藥就行了,其他的不還有大哥在呢!”
“怎麼?沒有你的事麼。”
“米某自當一切以大哥馬首是瞻!”
秦川悶笑了一下,轉頭看向秦生:“小生可要跟小米學着點。”
“切!”
米良不經意回頭看見仁兄面無表情的臉,手指抖了抖,心裡不免有點打鼓……
折騰了一天,米良聳拉着肩,蹭到自己房間,也不知道仁兄之前那表情是啥意思,難道是咱表忠心表的太明顯,適得其反了?可千萬別呀,大不了咱以後含蓄點。米良垂頭喪氣的做到牀邊,一擡頭突見兩隻反着熒光的眼珠,頓時嚇得夠嗆,還沒來得及喊就看清這不是咱的寄主麼!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咳了好幾聲纔好:“大……大哥,您有什麼事啊?”這麼不聲不響的站人家後面,忒瘮人了!
夜凌修不說話,就這麼定定的看着米良,眼神黝黑深不見底。米良心底直哆嗦,身子都僵硬了也沒敢動,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但聲音卻有些發顫:“夜兄找在下何事?”
就在米良以爲夜某人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夜凌修開口了:“你是何人?”
這是……在懷疑咱麼?米良想了想,可腦袋此時卻不太靈光:“我是何人?我沒是何人啊……”
夜凌修皺起好看的眉毛:“不要裝蒜!你一路跟着夜某是何意?”
米良總算腦子能轉彎了,頓時聳拉着臉:“夜兄,在下也不想跟着你啊!”可不跟着你咱怎麼活啊,“就因爲夜兄,在下和李大哥他們失散了,可在下又非丐幫中人,真不知該如何尋找。”現在有了您,咱也不需要找了,“說實話,米某在這個世界上無父無母,甚至連個親人都沒有,除了李大哥他們,也無人肯在收留在下。”咱保證這都是實話啊,咱認識你們之前也沒見過別人了,“若不跟着夜兄,在下不知還有何處可去。”所以千萬別趕咱走啊!
夜凌修聽罷,表情不變,依舊冷聲說:“普通人怎麼能這麼瞭解林城,你以爲夜某會信你。”
哎呀大哥!你疑心病咋就這麼嚴重尼?果然生活環境很重要。“這要米某怎麼說呢,夜兄!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有種職業叫做……先知!”
“先知?”夜某人很迷茫,“那是什麼?”
米良繼續嚴肅了表情,忽悠:“先知其實是一種很古老的行業,就是能推算過去和未來一段時間將要發生的事,至於方法在下不便告知,但效果麼……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準確性。”
“聽聞古時九洲一統之時,有國師者可算國運,預吉避兇。”
“夜兄博才,在下雖不如此中誇張,但一些小手段還是有的。”
“你要夜某如何信你?”
米良心道,那還不是多的是法子,裝模作樣的把手擡起,屈指掐算:“夜凌修,今年二十四餘,鬼花門門主座下大弟子,明是門主貼身護法,實則暗子,掌管鬼花門九處暗席。在下說的可對?”
夜凌修越聽越心驚,這些除了門主和少門主,連他的下屬都是隻認令不認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這人居然都知道,但想讓他就這樣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根本不可能。
“哎!你幹什麼?”
夜凌修手肘卡着米良的脖子,將其按在牀上,眼神如初次見到時冰冷:“這些只要實力足夠強大都可以查到。”
“夜兄你何必如此呢,那你可記得你六歲那年。”米良見着夜凌修瞳孔驟然一縮,接着說道:“你父母親人可是鬼花門所害,你躲在草垛裡逃過一劫,爲找鬼花門尋仇主動接近鬼花門門主,使其收你爲義子。這事恐怕連鬼花門門主本人都不知曉,你可信了。”
夜凌修臉上驚疑不定,聲音艱澀:“你當真……能推算過去未來?”
“這恐怕要看情況。”若是情節有變,咱也沒辦法啊。
夜某人臉色陰晴不定了一會兒,終是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米良頓時長呼一口氣,可壓死咱了,沒事使那麼大勁幹嘛!擡頭又見夜某人慾言又止的樣子,米良擺了擺手:“夜兄福澤深遠,亦有大作爲,一切盡力就好。”你擔心個什麼勁啊,你可是主角,咱死了你都能活蹦亂跳的。“而且,在下保證是站在夜兄這邊的。”
夜凌修眼睛一亮,遲疑了一下,還是向米良點了點頭就出去了。米良搖頭感嘆,看看人家這範兒,咱還得繼續深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