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道:“是的,人各有命,豈能逆天(花都裡的道士)!”
“那你早就知道念兒會有這一天嗎?”
秦王順口答道:“是的,我早就掐算着念兒今年有性命之憂,所以在蒙毅拒絕賜婚時,我纔沒有勉強他(唐門低手的後現代生活)!”
“你掐算?王上,你什麼時候學會占卜了?”孟姜女一愣。
“哦……這個……”秦王有些支吾,然後道,“其實這是當初我跟着蕭煜學的,不過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跟蕭煜學的?”孟姜女一愣,這纔想起蕭煜可是一個預測未來的方士,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也不知當初他有沒有預測出自己的命運來?
秦王若有所思的睨着她:“阿紫,你怎麼看蕭煜這個人?”
他怎麼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來了?莫非還是跟去南山的事情有關?孟姜女慢慢擡起頭來,戒備的看着他:“王上,好端端的怎麼提起此人來了?”
“我……”凝視着她滿臉的戒備,秦王苦.笑了笑,柔聲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他當初占卜,竟然說咱們的未來都沒有卦象,你說可笑不可笑?”
“嗯,”孟姜女也猜不透他的意思,.不過他提起占卜的事情,倒讓她想起他救她那一幕來。於是道,“是啊,王上可還記得那一次出去巡遊的時候,我跌落山崖,蕭太卜跟着一起跌落下去。在山洞裡,我請他給我算一卦,他也是這樣說的,當時我還納悶,如果說我的卦象算不出來倒也罷了,怎麼王上的卦象竟也算不出來呢?這倒真是一個怪事!”
秦王微微一笑,擡眼望向窗外,眼底閃動着一層莫.名的光芒:“嘿嘿,人生之事,誰能預料齊全?那個蕭煜雖然能夠預測未來,當時想必他自己也未能預測到他自己的命運!”
“命運?”孟姜女心裡驀地一驚,那個疑問再次浮上心.頭,“王上,那個蕭煜現在到底在何處?”
秦王身形輕輕一震,然後回眸注視着她:“阿紫,咱.們何必管他在哪裡?咱們只要每一天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就好(最強戰仙)。對了,阿紫,你剛纔提到跌落山崖,倒讓我想起上一次巡遊天下的事情來。這幾年我也一直沒有好好陪你,不如過些日子,咱們再出去巡遊天下如何?”
“巡遊天下?”孟姜.女有些怔忪,這一次秦王是第幾次巡遊天下了?
秦王沒容她多想,又道:“阿紫,上一次走得西面,那道路太難走,這一次我都想好了,咱們沿海行走,阿紫以爲如何?”
孟姜女擡起頭來,意興闌珊的看了他一眼:“到時候再說吧。”
秦王還帶說什麼,就聽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小溪子稟道:“範將軍和蒙上卿參見王上和娘娘。”
秦王看了孟姜女一眼,宣道:“讓他們?進來。”
門簾被打起,只見蒙毅和範樑二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向秦王躬身行禮後,這才退至一邊。
孟姜女揚聲道:“來人,給二位大人看座!”
不一會兒,自有侍女搬來椅子並奉上茶來。兩個人再次謝過後,這才坐了下來。
秦王的眸子精光一閃,悠悠的道:“二位愛卿今日齊聚陽起宮,難道是?相約來探望阿紫的病情嗎?”
二人恭恭敬敬的道:“回稟王上,微臣們今日來此,一是探望娘娘,二是想說那黑衣人……”
“黑衣人?”孟姜女急切的打斷他們的話,“是不是已經查到主謀了?……咳……咳”因爲着急,她竟被唾沫嗆了一口,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張俏臉也漲得通紅。
秦王連忙伸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道:“阿紫莫急,聽兩位愛卿慢慢講來。”
蒙毅和範樑相視一眼,蒙毅道:“回稟王上和娘娘,咸陽城裡全部查遍了,竟沒有一人認得那幾個黑衣人,微臣們估計那些人不是本地人。想必是主謀在外地僱來的。”
“那以蒙愛卿所言,就成了無頭兇案了嗎?”秦王臉色一沉,高聲喝道,“趙高,傳朕的旨意,將畫像發到各個郡縣,凡是供出此人來歷者,大大有賞!一定要揪出幕後主謀,朕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竟然敢殺大秦國的妃子和公主!逮住他,朕要一刀一刀的剮了他。”
秦王話裡的恨意讓站在外面的趙高忍不住渾身一顫,他連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睨着他憤恨的樣子,孟姜女不僅對自己的猜測再次懷疑起來。
蒙毅深深地看着他,半晌,他回過臉去和範樑交換了一個眼色,將下半截話嚥了回去。
“風兒呢?”範樑四下看了一眼,問道。
“哦,在偏殿裡練拳呢。”只有提到兒子,孟姜女臉上才lou出一絲笑容。
“練拳?”秦王一愣,隨即讚道,“才三歲的孩子,朕只以爲當初說練武是一時好玩而已,想不到他竟然能持之以恆!嘖嘖,真是一個有出息的孩子!”說到最後,他的話裡竟然有一絲不被人發覺的羨慕。
“是啊!孩子說如果自己有了範將軍那樣的身手,就不會被人追殺了。”孟姜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沒有發覺他的異常。倒是蒙毅和範樑兩個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好孝順的孩子,走,朕去看看。”秦王起身向外面走去。一行人也隨着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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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季好像來得特別早,纔剛進十月,就已經開始飛雪。孟姜女也顯得更加沉默。只是在看見風兒的時候纔會lou出一抹笑容。
風兒的學習卻絲毫沒有懈怠下來。看着沉默不語的孟姜女,秦王腦子一動,於是傳旨准許麒兒和雙兒、喜兒以及範樑家的範思進入宮中,陪着憶風上學。
本來秦王專門賞賜了一處宮殿作爲孩子們學習的場所。但是孟姜女卻不同意,想起那個瘦削的黑衣人,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只有孩子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她纔會放心,於是她斷然拒絕了秦王的賞賜。
秦王無奈,只得吩咐人將陽起宮裡的偏殿里加暖擴大變成書房,讓孩子們都在書房裡學習玩耍,這一來,陽起宮裡顯得格外熱鬧。整日裡和這些活潑可愛的孩子在一起,孟姜女漸漸變得開朗了一些。望着笑意漸多的孟姜女,秦王臉上也lou出笑容。
這一日,孩子們都在書房裡背誦孔子的《尚書序》朗朗的讀書聲從窗裡飄了出來:“……古者伏犧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
孟姜女坐在寢宮裡的窗前,聽着孩子們響亮的讀書聲,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沒有發生這許多的事情,那現在這種生活應該是一種幸福了。
她放眼向天際望去,卻在不經意間看見小秀在幾個侍女的簇擁下從宮門口走了進來。
睨着小秀單薄的身影,孟姜女有些困惑。因爲她一直故意躲着自己,所以雖然自己回來也有半年時間,但是和她碰面的時間也只不過有限的幾次。而且每一次,她總是請完安就藉故躲開去。今日她卻找上門來,看樣子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憐兒也看見了她,連忙起身迎了出去,盈盈拜道:
“憐兒見過秀妃娘娘!”
“起來吧。”就聽小秀道:“憐兒,娘娘可在不?”
“娘娘在屋裡。”憐兒笑應道:“今日什麼風把秀妃娘娘刮來了?”看樣子憐兒和小秀的關係倒是一直不錯。
“瞧你這個死丫頭,難道我來看看小——喔——娘娘都不行嗎?”本來拖口而出的‘小姐’突然間變成‘娘娘’,小秀顯得頗爲尷尬。
屋裡的孟姜女聞言,一股暖暖的酸酸的熱流在一瞬間從心底涌起,然後順着血液慢慢流淌。
就聽門簾xian起來,小秀和憐兒兩個人走進來。
小秀施禮道:“小秀拜見娘娘!”
孟姜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住心低波動的情緒,然後回過臉來,笑道:“秀妃來了,快快請起,看座。”
小秀起身垂頭施禮在旁邊,卻只是低着頭並不言語。這讓孟姜女納悶不已。
“秀妃今日難得的有空啊。竟然想着來我這兒坐坐。還真是稀客呢!”
“娘娘……”小秀臉色有些蒼白,說話卻是欲言又止。
孟姜女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就知道她一定有事情的!
“這兒沒有別人,秀妃但講無妨。”
“i哦,是這樣,”小秀喃喃道,“娘娘,小秀聽說宮裡辦了一座學堂,蘭兒她們的孩子和麒兒都在裡面,我想……我想……”支吾了半天,小秀竟然一直沒有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孟姜女聞言微微一笑:“秀妃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毓爾也來學堂?”
“是啊,是啊!”小秀連連點頭,一雙星眸滿含期待的看向孟姜女。
孟姜女想了想,面呈難色道:“秀妃呀,不是我不讓毓爾進來,實在是毓爾太小,怕只是跟不上!白白耽誤了孩子快樂的童年。”
小秀的臉色黯淡下來,但是看着憶風知書達理,而她的毓爾卻還只是個小奶孩子,這種事實折磨得她的心尖都疼。她哀求道:“娘娘,毓爾也不小了,他其實只比小公子小四個月呢。小公子能學的東西,毓爾一定也能學習,還請娘娘發發慈悲,讓毓爾進宮上學來吧。”
小秀豈是那種低聲下氣之輩,但是今日爲了兒子,竟然不惜來哀求自己。孟姜女心中的那股酸酸的熱流再次涌起。
孟姜女嘆息了一聲,道:“罷了!如果你執意要送毓爾來此上課,我也不攔着,你儘管送來好了。不過,也得看他自己能不能適應了。”
小秀聞言大喜,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搗蒜般磕頭道:“謝謝娘娘,小秀謝謝娘娘了。”
“呵呵,秀妃何必如此客氣!”孟姜女擡眼看向憐兒道,“憐兒,還不快將秀妃娘娘攙扶起來。”
正事辦完,小秀陪着笑坐在繡墩上,臉上的表情又開始拘謹起來。屋裡的氣氛也顯得有幾分沉悶。
“咳咳,”孟姜女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秀妃近來可好?”
小秀聽得這熟悉的口吻,不禁鼻子一酸,幾乎掉下淚來。她忍住心中起伏的情緒,故作平靜的道:“謝謝娘娘關心,小秀一直都很好。”
“哦,那就好!”孟姜女笑着點了點頭。
看她憔悴的模樣,想必過得並不舒心。孟姜女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憐憫。都以爲皇宮裡的生活風風光光,其實內中的緣由只有真正被關進這種城池的女人才知道(乞活天下)!
“小秀好不好不要緊,只要小姐好就好!”
孟姜女輕笑道:“秀妃,都對你說多少次了,不許再稱我爲小姐,聽見了嗎?”
“小姐,就讓我這樣稱呼吧。否則小秀心裡總堵得慌。”小秀擡起頭來,雙眼竟然有些泛紅。
睨着她難受的樣子,孟姜女一怔,她搖了搖頭道:“罷了,隨你好了。”
小秀聞言大喜:“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孟姜女看了她一眼,兀自轉過臉去不再說話。
自從小姐允許她恢復以前的稱呼,小秀就像是又變回了以前那個丫頭。說話也變得伶俐起來:“小姐,你知道嗎?當初你走了以後,小秀和憐兒都快想死你了。那時候我們就好生羨慕雲兒,她可以隨時侍候在小姐身邊,而我們卻再也沒有了這個福分。”說到這兒,小秀竟有些哽咽。
孟姜女想起小溪子的話,於是道:“秀妃,都是我讓你們受委屈了。幸好老天爺保佑,王上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爲,你們都平平安安的,否則我真該內疚死。”
“王上……”提起王上,小秀臉色一變。
孟姜女睨着她,心中一動:“秀妃,你這幾年一直在王上身邊,想必對王上的大小事宜都瞭如指掌?”
小秀擡眼看向她,點了點頭,迅即又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孟姜女深深地看着她:“小秀,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不爽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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