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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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了幾天的時間後, 終於,所有地位比較高的血族們都到齊了,夜晚的時候舞會開始了, 他們遵從往年的慣例, 帶着精緻的面具和陪伴者一起步入城堡的大廳。

這舞會實在不像世人眼中的黑暗或淫靡只是單純的正式而華美, 越是活得年長的血族似乎越重視他們的陪伴者, 因此反而是年輕者們會顯得更加輕佻放蕩;古老的血族們舉止有禮顯得風度翩翩, 帶着一種沉澱已久的古老氣息,這就像是古董店裡那些華貴的古老器物,漂亮而悠久, 不是凡人可以模仿的。

如果不是Harry早就知道他們的底細,他或許也會輕易認爲這只是一羣來至中世紀貴族之家的優雅貴賓——但是就像亞藍斯說的那樣, 野獸就是野獸, 無論他們把自己包上多少層金子, 他們的本質也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

亞藍斯帶着他坐在爲高位者準備的位子,這裡舒適但顯眼, 亞藍斯這時又顯得像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英俊優雅的英國紳士了,他傲慢的俯視那些低位者,隨意的把玩着手裡裝着紅色液體的杯子——Harry確定自己不會想知道那裡面的是什麼——這讓他看起來和上一次他們在大廳裡見到的克斯特非常相似,一樣的傲慢自得,優雅慵懶。

或許這纔是他真正的樣子, 即使是Harry也不得不承認, 亞藍斯太過於狡猾。

他不是Dumbledore那種習慣於控制掌握一切, 所以洞悉一切的狡猾, 也不是Snape那種身爲兩方間諜, 爲了在遊走在黑暗與光明之間生活下去,所以必須探知他人內心想法的敏銳, 亞藍斯更傾向於久經世故的圓滑與奸詐,可以藉由所有已經發生或者正在發生的事情,謀取他想要的東西完善他自身的利益,在這一點上唯一能與他有所相似的或許只有Lucius Malfoy——而Draco在這一點上雖然讓Harry覺得比較欣賞,但那也只是相比起同齡者來說罷了,他實際上比起Lucius要稚嫩的多——但是,即使是Lucius Malfoy也未必有亞藍斯如此圓滑。

這並不是說Lucius Malfoy不如他狡詐,只不過是亞藍斯比起Lucius來說活得更久一點,所以經歷更多一點罷了——而這也正是讓Harry感到挫敗的一點。

由於前兩世他遇見的人裡還沒有多少能比他活的更爲長久,所以對於那些人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裡很輕易的就看透他們的內心,即便是Voldemort他也能借由許多信息很快明白對方的想法,但是亞藍斯或許是因爲和他一樣活得太過長久,因而顯得那麼不可捉摸,有時Harry甚至完全無法弄清楚他在想些什麼計劃些什麼,在亞藍斯面前,Harry第一次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年幼者。

這種感覺即使是他面對阿蒙的時候也不會有,阿蒙之於他固然像是長輩,但更多時候他們習慣於把對方放到一個對等的位置來對待。

而亞藍斯對待他的方法,更像是對待一個年幼無禮喜歡故意鬧彆扭的孩子,這種感覺恰恰是Harry最不喜歡也最不習慣的,因此那一天他纔會如此放縱夕,其實這也是在變相的警告和試探亞藍斯,但是對方的表現依舊是讓他再一次感到挫敗——亞藍斯像是縱容孩子向自己鬧彆扭的長輩一樣包容了他的挑釁。

“阿蒙是誰?”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Harry愣了愣,這才反應了過來,他一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血腥瑪麗’克斯特。

克斯特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慵懶的斜倚在Harry身邊,那袍子袖口放寬後襬拖得很長,彷彿更加古老的年代人們在慶典時才穿的正式長袍,然後那些邊緣都被描上暗色發光的藤蔓花紋,紅色的頭髮被克斯特撫到一邊的肩上,看起來就像是凝固的血,紅的那麼豔麗,彷彿熱烈到了極處突然被冷卻了一般。

克斯特的臉上用金粉在眼睛周圍描繪出了一個面具的樣式,然後他在耳邊別了幾支孔雀尾的羽毛,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眯起來看着Harry,這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森林裡的妖精——那種很美很會誘惑人的妖精。

Harry冷冰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這個吸血鬼,他默默和對方拉開一點距離,上次亞藍斯的警告他可沒敢忘記,而克斯特因爲他的舉動微微眯了眯眼。

“你讀了我的心?”

克斯特饒有興致的觀察了一會兒Harry,這才懶洋洋的說道,“我是聽的,血族之間的能力並不一樣,活得越久,我們學到並能運用的東西就會更多。”

“哦?”Harry突然覺得感興趣起來,他坐直了一點身子,好奇的問道,“可是亞藍斯說這是你們的天賦,難道不是嗎?”

“哈,他是這樣告訴你的?”克斯特挑了挑眉,慵懶的笑了,“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不過我確實是慢慢學會的,血族的力量和你的力量可不同,我們習慣於慢慢積累然後把它再運用出來。”

“原來是這樣,就像是人類的充電電池原理。”Harry了悟的點了點頭。

“精確。”克斯特朝Harry舉了舉手中的水晶杯。

“聊得很愉快?”剛剛應付完一個高階位的血族,亞藍斯就湊了過來,他看了看克斯特然後又望了望Harry。

克斯特懶洋洋的看了亞藍斯一眼,突然一笑,然後以着一種溫柔又狡猾的語氣說道,“我還是後悔了,亞藍斯,這隻小貓咪這麼可愛……”他伸出手試圖去觸摸Harry,眼睛卻笑眯眯的看着亞藍斯。

亞藍斯的神色沒有一點變化,不緊不慢的說道,“想想我上次的經歷,克斯特。”

於是克斯特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他回過頭來冰冷的看了一眼Harry,然後對亞藍斯冷笑了一聲,起身毫不客氣的離開了。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去招惹克斯特,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Harry?”亞藍斯搖了搖頭,在Harry身邊坐下。

“我以爲招惹他的人並不是我。”Harry挑了挑眉,給了亞藍斯一個冷笑,“還有多久這宴會纔會結束?我想睡覺了,你不能要求我和你一樣,亞藍斯。”

“你得留在這。”亞藍斯微笑着說道,但是他馬上就應爲這句話得到了一個白眼,於是他無奈的攤了攤手,“好吧,我等會兒就送你回去睡覺。”

Harry露出了一個驚奇的表情,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對面悠然的老吸血鬼,“我以爲還要等你說說話,或者公佈我的‘身份’,這宴會纔會開始。”

“沒有這規矩。”亞藍斯對着Harry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這讓Harry心裡馬上感覺到不好,恐怕這個老吸血鬼又在算計什麼了,果然,亞藍斯就接着說道,“因爲在一開始,我就已經公佈了——從你坐在這裡開始,所有人就已經明白了。”

“你沒有告訴我——”Harry怒氣匆匆的說道。

“如果告訴了你,那我哪裡還有機會讓你自願坐在這裡這麼久?”亞藍斯狡猾的說道,他一邊舉起手中的水晶杯朝注意到這邊爭吵的血族們敬了敬,一邊微笑着說道,“注意形象,我的孩子。”

“去他媽的形象——”Harry終於忍不住低聲罵道。

“我親愛的小Harry——”亞藍斯明顯被這句話愉悅了,他搖着頭笑了起來,“你說這句話可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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