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祖孫,一個昏迷沉睡着,一個看着未醒的他,顯然看的人會更受打擊。太后明顯有些受不住。她開始像說給木遠浩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喃喃一些話出來。從來沒有對木遠浩說出口的話,從來沒對他人流露出過的情感。
“浩兒,你是所有的孫兒中最優秀的,也是哀家打心裡最喜歡的孫兒。哀家是覺得就算你不能稱帝,你也會是祖母最好的孫兒。小小的十零歲,你說喜歡跟着老將軍去打仗帶兵,你父皇不準,哀家也準了。不是哀家捨得讓你去受苦,但是你喜歡的,我就成全了。你不像其他的孫兒,不管聽話的還是不聽話的,好的還是不好的。也許有時候你不愛說話,但你總認認真真的去做事情。該聽的聽,該違逆的違逆。雖然有時對你拉下臉來,卻也覺得事情合情合理,無法反駁你。哀家表面從來沒偏袒過任何的皇孫,實則心裡早已都是想偏袒浩兒孫兒的想法一直作祟,卻不敢施於行動,哀家有做人原則(不偏不袒)。哀家確是不能對任何人說。土國選親大概是浩兒你平生最恥辱的事情,五國中,除了土國,哪國的女子公主不是個個傾國傾城,各樣本事優點於身。哀家卻偏偏要你娶樣貌最不好,論本事優點也最遜的。哀家痛心啊。你的不情願不是樣貌優點嫌棄的原因,卻是足足的男子尊嚴落地的不甘,那比娶一個平凡的醜妻還要受辱。可是你選擇了土國的公主,就是兩樣都有了。雖不醜,卻是個遜妃,無才無德。這也就罷了。可是老天還要狠心的把年輕優秀的浩兒你帶走,也許是上天給祖母我最大的難題了。從小到大,你親近哀家比你的父皇母后還要多許多,雖然有時祖母都是一臉的嚴肅,你還是喜歡跟着,不爲巴結不爲好處。雖說比較親近,可是祖母也是不常見到浩兒的,但是祖母都滿足了。你有一顆親近哀家的心足以。要是你的母后知道了你的病,該是如何的傷心至極,祖母今後要如何對她開口呢。”
握着他的手,太后不捨放開。一放開,會不會就是彷彿還是昨天的事,今天就好像隔了幾世紀的,浩兒就這樣離開了她呢?她今天的話很多,倒像是提前說的臨別話語,述完這些,心已經疲憊到不行。
“喜兒,進來好生照看王爺。小柱子,哪去了,快與哀家回宮。”
太后已出屋外來尋着小柱子,一般他不敢走遠。屋外些遠,所有剛纔在王爺屋內的下人包括羅婭,都恭敬的在外頭候着,不敢走開。
“太后,我在呢。”小柱子一點不敢怠慢,立馬近前太后,扶着她一邊的手伺候着。
“哀家已經選了一處可供王爺安心靜養之處,讓皇府的人準備一下,現在就把王爺送到那裡去。”
太后似在吩咐皇府的下人,又似在說給羅婭聽。羅婭覺得有點搞不懂,這裡也很安靜啊,何以不能靜養?關鍵是,她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去。她可是他的皇妃,形同虛設也是名義在那的。
“太后,那我是不是也一起隨王爺一起去?”
也許不去,太后會不高興她,羅婭只好開口問。不然管它太后願不願意叫她去,也好將來給自己臺階下,反正自己的“誠意”是盡到了,將來別怪她不懂做爲人妻子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