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蕪城外一家客棧的上房裡,百里無痕坐在桌前,就着昏暗的燭火看着手中的情報,自他從無錫出發時,便已派了探子去替他打聽紫月的情形,這不,剛到紫月的都城外,探子便送來了密報。密報上盡是這些天蕪城發生的事情,包括紀遲風失蹤,鳳依依被軟禁,還有吳謙、吳賢兄弟倆的明爭暗鬥。
“主子,我們何時進城?”烈嚴問道。
百里無痕聞言將情報放到燭火上,等其完全燒成灰才說道:“明日一早,豎旗進城!”
“豎旗進城?”烈嚴有些驚訝,一旦豎旗,那就等於公佈了自己的身份行蹤,“我們不先去找鳳小姐?”
“先不用,她暫時很安全!”
“是!”雖然烈嚴對他的決定很是不解,但看着他無比平靜的臉,忽然覺得,出使紫月這趟,他沉穩了不少。
翌日,一輛插着專屬無錫旗幟的豪華馬車在蕪城外停了下來,百里無痕從假寐中睜開雙眼,伸手掀開車簾,忍不住皺了皺眉。此時的城門上正懸掛着一具黑衣屍體,城門口戒備森嚴並有官兵在旁邊喊話,“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前些日子混進蕪城的探子,昨日夜闖謙王府失手被擒,怕被用刑拷打,自己吞了毒藥死了。謙王特命吾等將此人懸於城門之上,昭示衆人,皇上壽辰在即,誰若在蕪城存了歹心,這便是下場!”
“主子!”烈嚴的聲音夾雜着些許不自然,城門上被懸着的人正是昨天將密報交到百里無痕手中的人,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時辰裡他已失了性命,想來,這應是吳謙故意針對百里無痕。想到這,他不禁驚起一身冷汗。看來豎旗進城是十分明智的決定,若是他們今日悄悄進城,怕是要讓紫月的皇上很快將他們和這探子聯繫起來了。
比起烈嚴,百里無痕顯得要淡定許多,放下車簾,等着官兵過來。這時那官兵頭子似乎才發現馬車的存在,連忙走了過來,“不知無錫使者駕臨,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無妨!”馬車內傳來百里無痕淡淡的聲音,“兵爺可是要排查排查?”
“豈敢,吾等怎敢驚擾了使者?”那官兵頭子如此說,卻沒並沒有要放行的意思。
百里無痕勾起了嘴角道:“兵爺客氣了,入鄉隨俗的道理,本皇子還是懂的,即是謙王有意讓你們排查奸細,本皇子又怎能拒絕?”
官兵頭子聽了他的話,大概瞭解了他的身份,也不敢太過放肆,“如此,末將得罪了!”話罷,用劍柄挑起車簾,只見車內坐着一位閉目假寐的華服男子,眉宇之間一片貴氣,旁邊坐着一位護衛打扮的男子,此時正警惕的盯着自己。看到並無可疑之處,官兵頭子放下車簾朝門口的士兵說道:“護送使者前往使館!”
“是!”
豪華馬車緩緩駛向城內,蕪城的天又暗了一些。
壽宴將近,使館中陸陸續續住進了各國的使者。其中不凡身份尊貴之人。但絕大多數人似乎也嗅到了蕪城中那詭異的氣氛,紛紛選擇了明哲保身,低調的異常,直到盛宴的日子才迫不得已的離開使館,前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