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冷光,同時一語雙關地說道,“小七七,其實本太子曾經就是一個俠客,隻身闖蕩過江湖,那個時候本太子最大的心願,就是遇到一個像小七七這樣的俠女,然後……”
“行了,行了,你少吹吧,地上的牛都被你吹到天上了,烏壓壓的一片啊!”
哪知道人家小七七根本就不信,反而還用輕蔑的眼神瞪着他,“就你?真的有闖蕩江湖那天,也絕對不是俠客!”
“那本太子是什麼?”
閆千傲心頭一喜,難道在小七七的心目中我是大英雄?
“江洋大盜!”
阮朱琪小嘴一撇,四個字就從她口中說了出來。
啥?
本太子是江洋大盜?
全部的希望都化爲泡影,閆千傲眼底掠過一抹精光,臭丫頭,就知道她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聽的來,偏偏還很是期待!
心頭另有一個聲音在嘲諷,你這是賤,得治啊!
兩人正在悄悄地爭執的時候,卻見那烏娘和高個子男人卻停在了半山腰的一處灌木叢旁邊比比劃劃,像是在說着什麼。
閆千傲暗中對着四周做出了一個手勢。
卻只見幾個暗影悄悄地靠近那男人和烏娘。
沒想到,就在那幾個暗影馬上就要揮刀殺向高個子男人時,那男人卻忽然轉過頭來,不知道用了什麼詭異的招數,袖子狂掃,帶起一股強勁的力道,直接就將幾個暗影給悉數打倒在地,直接就一動不動了。
呵呵,怪不得東皇的兵卒和西蒙國最近的一戰中敗得那麼慘烈,原來他手下的兵卒都是草包啊!
閆千傲眉頭微皺,很是不屑。
“遨太子,出來吧,羅沙河一戰,我可是一直想你想得日夜不寧……爲了能親手將你殺了,這次我可是竭力向本國太子爭取才得到允許來這裡等你……哼哼,你是不是羅沙河一戰沒了勇氣,不敢出來見我了?”
那男人這番話說的恨意十足。
“哦,本太子當是誰,原來是薩秉天啊,怎麼你的傷好了?本太子可是記得羅沙河一戰中,你向本太子求饒的時候,可是痛哭流涕,血流一地的……”
閆千傲這話將薩秉天的火氣陡然給撩撥了起來。
“閆千傲,你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本將軍什麼時候向你求饒過?”
“怎麼怕你的手下知道你曾經的光榮歷史?沒事兒,失敗乃是成功她媽,你很快就會成功了……成功地死去!”
阮朱琪這時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男人竟是少年閆千傲當年以少勝多打敗的那個西蒙國的大將軍薩秉天。
她這話比閆千傲的都狠,直接把薩秉天給氣得哇哇大叫,“氣死我了,小女娃,你敢咒罵本將軍!”
“主子,這個賤人就是南越國的阮家七小姐!”
旁邊的烏娘說道。
“哼,正好今日本將軍一起將她給拿住了,讓阮自強那個倔驢跪倒在本將軍跟前俯首稱臣!”
“我靠,你個老混蛋牛皮都要吹破了,想要抓住本小姐,你還得再回孃胎裡練上個十年八年的再蹦出來,那時候本小姐也會輕而易舉地將你還有你孃老子一起捏成木乃伊!”
無端端地這個傢伙竟罵了她老爹,阮朱琪心頭怒起,蒐羅了腦子裡所知的全部的劣詞兒,都用在了薩秉天身上。
“木乃伊?是什麼?”
她旁邊的閆千傲看着自家小女人把薩秉天給氣得暴跳如雷,正看得過癮,卻又聽到一個新鮮名詞,木乃伊,頓時發揚了好學上進的精神,趕緊地問了一句。
“你真的想要知道?”
阮朱琪回頭,看着他,大眼睛在夜色中熠熠閃閃,眼底卻分明是一抹嘲諷的笑。
呃?我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閆千傲看了一眼她一臉詭笑的樣子,搖搖頭,“算了,本太子還是不想知道了!”
哼,算你聰明!
阮朱琪瞪了他一眼,旋即隨手摺斷旁邊一棵樹上的一枚樹枝,暗中念動咒語,將那枚樹枝就朝着薩秉天扔了過去。
“主子,她扔的這個樹枝很邪門,不要被碰到……”
烏娘可是見識過阮朱琪用樹枝活生生將她的手下給困死的情景,急忙就喊了一嗓子,本意是提醒她家主子。
沒想到,她家主子倒是很實在,隨手就將她給抓住了,往身前一擋,那樹枝順勢就丟在了烏娘身上,啊!
她發出驚恐萬分的慘叫聲,狠命地掙扎着,想要擺脫那枚樹枝,但已經晚了。
古語樹法有一個致命的要點,那就是一旦開啓咒語,樹枝的強大力量就會被激發出來,想要停止樹枝的作用,那必然會反傷到使用古語樹法的人,阮朱琪自然不會因爲放過烏娘這個狠毒的老女人而傷及自己。
所以,儘管她眼見着那樹枝丟到了烏娘身上,咒語的念動並不停止,反正這個烏娘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壞女人,她死了更好!
樹枝瞬時就圍繞着烏孃的周身不住地蔓延生長,直至將她整個身體都狠狠地勒住了,阮朱琪每念動一句咒語,那樹枝就增長纏繞一分,如此反反覆覆了幾次,烏娘已然被勒得沒了氣息。
“賤女人,你竟會這種古法咒語!”
那邊薩秉天也被驚到了,他沒想到,南越國阮家的第七女竟會是這樣邪門?
他說話間,隨手彈出了幾枚石子,那石子在夜色中堆在地上,一枚壓着一枚,足足有七八枚的樣子,他嘟嘟囔囔說了些什麼,袖子同時猛然就飛揚起來……
似乎是將天上的烏雲都給扯了下來,周遭連淺淡的月光都不見了,更讓阮朱琪和閆千傲都驚疑的是,原本他們遠遠近近都有些樹,但這會兒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山了。
他這是用的一種巫術遮蔽陣法!
“這個傢伙有點邪門,小七七,你小心跟在後面!”
閆千傲冷沉地說道。
“你也要小心啊!”
阮朱琪隨口一句,頓時閆千傲就面呈笑意,邪魅的眼神微微眯縫起來,“小七七,你這是在關心本太子嗎?”
“呵呵,我當然要關心你啊,你要是不小心被他打敗了,我也會變得很慘的!”
呃?
原來你還是爲了你自己啊!
閆千傲眼底的笑意瞬時消失,臭丫頭,說句好聽的,你能死啊!
嘿嘿,我就不說好聽的,你以爲你是誰啊?天天氣得我火冒三丈的,我還要說好聽的給你,你當我傻啊?
阮朱琪哼了一聲,旋即扭頭看天,哼,你瞪我吧,使勁瞪,反正我神馬都看不到!
“哼,閆千傲,少囉嗦,趕緊過來受死,本將軍這次一次將你送進地獄,給西蒙國十萬大軍陪葬!”
薩秉天憤怒到極點,揮手一記勾拳就到了閆千傲跟前了。
“哼,就憑你!”
閆千傲冷冰冰的一句,旋即一個回身錯步,讓過了他那雷霆萬鈞的一拳,但繼而,他就飛起一腳,直接踹去薩秉天的腿彎處。
薩秉天自從在羅沙河一戰中失利,十萬官兵都送了性命,他也是被幾個心腹愛將捨命保着纔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回國西蒙國,本來西皇地要斬首他的,但被太子君突闞給救了,說是西蒙國當今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將他的性命暫時留下來,讓他能殺敵立功,將功補過……
西皇思慮再三,贊同了君突闞的意見。
從那時候起,薩秉天就被太子君突闞給收買了,唯他馬首是瞻,幫着君突闞做了許多的壞事,曾經還妄圖暗中刺殺西蒙國三皇子君御風,但因爲君御風的功夫太高,身邊又有西皇派去的近身侍衛守護,他沒得逞!
這次,他顯然又是被君突闞派來的。
閆千傲和薩秉天兩個人這是第二次相遇,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所以一出手,兩個人都是用了殺招,恨不能一招就將對方給致死!
但閆千傲一腳踹了薩秉天的腿彎兒卻讓他吃痛慘叫了。
他回國後,這幾年一直都在練硬功夫,周身都練得刀槍不入的,卻獨獨有一個地方是練不到的,那就是腿彎兒處。
所以,他被踹中,自然疼得鑽心。
“閆千傲,我殺了你!”
劇痛之下,他更瘋狂,一把將腰間的刀給拔出來,一道寒光揮過來,刀鋒就直逼閆千傲的頸項。
啊?
小心!
阮朱琪因爲距離近,所以能清楚地感受到薩秉天這一刀的威力,簡直是飛沙走石般的兇猛,手無寸鐵的閆千傲怎麼能躲過這一刀?
她看着心急,隨手就拿住一個小瓶子,然後打開瓶子,嗖地就將瓶子丟向了薩秉天!
薩秉天本來正全身心地凝神對付閆千傲,卻沒想到,阮朱琪會給他來這一招兒,不過,他仗着自己周身都是練的硬功夫,所以騰起另一隻手就將那飛來的一物給抓在手中了。
“賤女人,你當本將軍會怕你的偷襲嗎?哼!”
他嘶聲低吼。
“你當然是不怕了?因爲你很快就會成爲一個死人,死人會怕什麼?”
阮朱琪見他竟敢直接伸手抓住自己丟過去的小瓶子,頓時就嘿嘿地冷笑起來。
“你什麼意思?”
那薩秉天顯然有所警覺了,因爲他感覺到他抓瓶子的手臂有點癢,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皮膚上爬啊爬的……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說,你可以留遺言了!”
阮朱琪笑嘻嘻的。
因爲她的這一偷襲,薩秉天揮向閆千傲的那一刀方向就偏了,閆千傲一個原地挪移,也就閃避開了那犀利的刀鋒。
“小七七,你說本太子接下來是把他打成落水狗,還是癩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