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煊風,你有事就儘管說吧,因爲我也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其實也不算是請你幫忙,就是我們兩人都可以從中得益的事情。”
洛天寧試圖去說服夜煊風答應自己的事情,所以就儘量說得有些甜言蜜語,語氣也顯得有些套近乎。只見她一臉奸笑地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夜煊風,那眼神有些格外的貪婪,格外的耀眼,害得夜煊風有些心底發慌,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你說你說啊……”
夜煊風心想着自己沒有地方去住了,索性就住在聽雨軒這裡吧,反正這裡空閒的偏房也有一兩間。若是洛天寧一口答應了自己,他倒是要起疑。看她的模樣,也是有事情要請求自己的,不如她們兩個就各取所需。
可洛天寧看自己的眼神真是忒毒辣了些,若再被她如此看下去,他想自己一定會吐血的。所以夜煊風就趕緊假裝咳嗽,看看洛天寧找他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其實很簡單,你只管享受就好。”洛天寧看着夜煊風朝着她微微一笑,雖然那笑有些僵硬,有些不安吧,但她還是決定無視,打算繼續接着說道,“我把洛天芙送到你的牀上,不知你要還是不要。”
“咳咳……”
夜煊風一聽到洛天寧的話,不由得渾身僵硬住,身子筆挺,一動不動的。不一會兒,他便接連不斷地咳嗽起來,滿臉漲紅,有些不安地望着洛天寧,錯愕的表情完全表現在臉上。
“這怎麼啦,被空氣給嗆住了?看大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來,喝口水潤潤嗓子。”
洛天寧笑眯眯地說着,同時款款地走到聽雨軒的茶桌前,輕輕地拿起青花瓷茶壺,然後把茶壺中茶水慢慢地傾注到一隻青花瓷杯子裡,之後再恭恭敬敬地遞到夜煊風的面前,一臉和順乖巧的模樣。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那樣污穢的話,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夜煊風看到遞過來的一杯茶水,就果斷地拿到手裡,慢慢地吹開上面漂浮的茶葉,一臉肅穆地說着,似乎是在教育一個不知輕重緩急的小丫頭,而完全忘記了洛天寧可是曾經傷了他的厲害人物。
“學?李月英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難道我學的不好嗎?如果是的話,還請夜少賜教,我洛天寧一定會虛心學習的。”
夜煊風之所以會說如此的話,一定是認爲元蒼國的女子大都是思想純粹,無絲毫的雜質。所以她如此一說,夜煊風一定會認爲自己的思想不純潔。可是,她卻絲毫不在意,前世的一些電影可是普及很多了知識。
今生加上李月英的算計,所以她運用的更是熟稔。面前的夜煊風出沒衆多花叢,一定比她更加知道其中門道,於是洛天寧便故意說些請教的話語。
“虛心學習?”
夜煊風聽到洛天寧說是要向自己討教,而且還會虛心學習,他便直直地把剛喝一口的茶水猛地給吐出來,之後便一臉可憐巴巴與無奈地望着她請求着。
“我們換個話題吧,你可千萬不要請教我,要不然我會死的慘慘的。”
夜煊風哪裡還敢繼續這個話題呢,萬一真的把洛天寧給帶壞了,玉玲瓏還不要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到那時候,他一定死得慘慘的,慘不忍睹。
所以,姑奶奶,我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不行,你要答應我毀了洛天芙的清白,我才肯罷休。”
洛天寧看着一臉抗拒的夜煊風,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良久,她方纔緩緩地再次開口說道。
“你若是答應了,就可以住在這裡。”
夜煊風見洛天寧主動提出要自己住在這裡,不由得喜上眉梢,現在他正愁着沒地方住呢,所以這個條件很是誘惑人。可是那個條件真的有些,太那個什麼了。
尤其是現在的他自從經歷過薰風殿的事情,就在心裡暗暗打算——一定要戒色,戒色。所以洛天寧說的事情不是要他打破自己定下的規矩麼。
所以,他果斷地不同意。
“你放心,我雖然不親自去做,但會要我的手下去,趁機給她一些顏色瞧瞧。”
夜煊風左思右想,便想到一個相對比較好的解決方法,於是他就緩緩地說出來,看看洛天寧的態度。
“那好,你答應便好。夜少,還請你再記住一件事,你要每日都付我一錠銀子。”
洛天寧聽完夜煊風的話語,知道他這是算答應了,於是心裡就放輕鬆了。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改變的,比如他要付錢的事情。
“洛天寧,你打劫啊……”
夜煊風聽到洛天寧向自己要錢的話,不由得驚得下巴險些就掉落在地,彷彿永遠都撿拾不起來。若是普通高級地住店,也不會每日都要一錠銀子。
顯而易見,洛天寧她這是搶劫,典型的趁火打劫。
“沒有,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選擇住在我這裡,但既然我答應了你,要你好好地住在聽雨軒。我便要爲你的吃喝花心思,而且還要保障你的安全,夜少,你可知這裡面花費的心思要多多。所以,你每日付我一錠銀子,我都嫌少呢。而你呢,卻一臉嫌棄太貴的模樣,哼,不識好人心。”
洛天寧看着一臉吃癟的夜煊風,頓時覺得他其實也算是頭腦簡單,但武功高強的那類人。所以她就不客氣地宰宰他,說着眉眼具是得意的笑意。
若是他真的答應的話,那她每天都會有很多的銀子拿,到時候,也就不必冒險去泠玉閣拿東西了。
“那好吧,不過你不必爲我的安全擔憂,我有自己的手下,只不過他去替我打理包裹了。”
夜煊風緩緩地說着,再次輕輕地抿一口茶水,望着一臉沉思的洛天寧,心中的強烈的不安感再次襲來。希望她不要再說些爲難人的條件吧,姑奶奶,誰知道,洛天寧是除了婉婉之外,他現在最忌憚的女人了。
可是,夜煊風這樣想終究只是他的空想。
“夜少,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了,那我就不客氣吧。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手下去幫忙打探打探。”
洛天寧一臉笑眯眯地望着夜煊風,緩緩地和氣說着。要不是她手下沒人,怎麼會主動請求夜煊風呢。不過現在也算是還好吧,畢竟他們這叫做——各取所需,相幫相助。
“誰和你是自己人?”夜煊風聽到洛天寧想要去打探一個人,不由得眉頭微微蹙緊,緩緩地輕聲問着,“不知你想要打探哪個人的底細。”
洛天寧一聽夜煊風的後半句,便知道他這算是勉強同意了,便笑吟吟地說道。她不想再麻煩李灝辰了,實際上是不想一直待在李灝辰的保護下,而是想要成長一個高大的喬木,然後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側,和他一起承受陽光雨露,一起負擔霧靄風雹。
“念夏,是今日在雲霄樓找我的那個丫頭。”
夜煊風聽着,不由得微微勾起脣角,一臉思慮的沉思着,良久,他方纔緩緩地說道。
“你懷疑哪方面?”
洛天寧無奈地聳聳肩,一臉輕鬆地笑笑,然後柔聲細語着。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有些詭異。”
“那好吧,我會命人暗地裡查看的,不知道你知曉她如今住在何處麼?”
夜煊風凝重着問道,臉上的笑意緩緩地消散開來。洛天寧若是感覺有問題,他不可能袖手旁觀的。若是洛天寧出個萬一,雖然玉玲瓏面上不說,但他知道玉玲瓏一定會責怪他的。
到時候,他們之間的友情就那麼嘎吱一聲乾脆地脆裂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你需要多麻煩一下。”
洛天寧說着,便眉眼微微彎起,深邃漆黑的眼眸滿含着璀璨的星光,令人不由得心神馳往。
“好,但我還需要告訴你一聲,你的父親現在已經動用府中的力量盡力去銷燬關於洛天芙的謠言,相信不久以後,她在外人面前又會變得——清清楚楚的。”
夜煊風說着,便緩緩地勾起好看的嘴角,一臉譏諷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中閃爍着戲謔的光芒。他真的有些不明白洛有成心裡是如何想的,洛天寧這個洛府嫡女爲什麼在他的心裡遠遠比不上洛天芙那個頭腦簡單的庶女呢。
不懂不懂,他是真心搞不清楚。
“呵呵,怪不得洛天芙,畢竟她是依仗着洛大人對她的寵愛。”
洛天寧仔細地瞧着夜煊風眉目裡滿含的戲謔和譏諷之意,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怔,原來不僅僅是她覺得洛有成有失公允,夜煊風也感覺到了。她也是同樣的納悶,是什麼事情會要洛有成懷疑自己不是他的女兒呢。
真是可笑,自己的父親竟然會懷疑自家女兒不是親生的。
可洛天寧在苦笑的同時,心裡還帶了些隱隱的悲痛,不一會兒,她便緩緩地垂下眼簾,渾身散發着怏怏不樂的氣息。
“怎麼啦,你沒事吧?”
夜煊風見洛天寧的臉色有些蒼白無力,他不由得微微動動口,緩緩地柔聲問着。
“沒事,我就當自己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無父無母就好了。”
洛天寧說着,同時在心裡隱隱地思慮着。若是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就一定不會這麼悲傷吧。
“胡說,你娘至少是愛你的,別瞎想。要不然,你喊我一聲哥哥,以後我就護着你。”
夜煊風覺得自己提的這個主意甚好,於是就微挑着眉頭,緩緩地湊近洛天寧輕聲詢問着,一臉得意的模樣。那賤賤的表情好似在說,快,快,喊聲哥哥聽聽。
可洛天寧只是一臉迷茫不解地望着他,最後她反應過來一二,便一臉嘲諷地說着,鼻翼間充斥着盡是不屑一顧的嗤嗤聲音。
“就你要我喊哥哥,還想護着我,還不想想你身上的傷是誰弄的?”
糟糕,失口失口,若是夜煊風一個小心,眼前面答應的事情全都反悔的話,她找誰哭去。洛天芙,她會好好修理修理的,但每日一錠銀子,她找誰去要。
“……”
夜煊風這回事徹底地無話可說,他上次那是,那是他太大意了。
良久之後,一位身着青衣的高大男子緩緩地叩響聽雨軒的門扉,乾淨寂寥。
洛天寧幾步上前,便輕輕地打開軒門,從外而進來一位皎潔的男子,只見他肩上扛着一個小小的包裹,一臉禮貌地詢問着洛天寧,低醇磁性的聲音格外動人。
“小姐,我家主子可在裡面?”
洛天寧微微皺眉,此刻在裡面的只有一個人,難道這人便是夜煊風的手下,可是爲何總感覺有些不搭呢。本來應該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夜煊風挺不靠譜的人,爲何有個如此斯文的手下。
“夜煊風在裡面,進來吧。”
青衣男子聽到洛天寧邀請的話語,面色有些陰沉,他猶豫地站在聽雨軒外,細細地聲音說着勸阻的話語。
“洛小姐,這與理不合,在下還是站在軒外等候吧。”
說完,青衣男子便一臉義正詞嚴地站在聽雨軒的外面,靜靜地等候起來。洛天寧有些無語,這人太斯文迂腐了些吧,於是只好朝着正在裡面悠哉悠哉的夜煊風說道。
“夜少,你也可以去收拾房間了。”
“別開玩笑,我會收拾房間?”
夜煊風一聽到洛天寧要自己收拾自己的房間,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奶媽已經睡下了,難不成我替你們收拾,開玩笑吧。”
收留你們已經夠好了,還得寸進尺。
“在下來收拾就好,不勞煩主子和小姐了。”
青衣男子緩緩地柔聲輕語着,洛天寧驚詫的眼角僵硬住。夜煊風不肯要洛天芙的清白,會不會和這個男人有關。
就是說,夜煊風可能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