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倒是不知道鬼族和龍族還有什麼瓜葛,於是便開口詢問。
敖靳太子很是不好意思:“這事兒牽扯到了我們龍族中一位了不得的前輩大聖,那位大聖說起來也是在人族中立下過赫赫威名的。他後來便是愛慕上了一位鬼族中的女神,最後雙雙退隱三界,算起來的話,也都該是上古時代發生的事情了。”
玄空心中一動,他倒是想起來有一樁故事,與敖靳太子所說的有些相似。他問道:“那位龍族前輩可是曾經在軒轅黃帝座下效力的應龍大聖?”
敖靳太子語塞,沒有想到玄空居然猜出了他所說的主角。這件事情其實在龍族中也是絕對不許宣之於外的,就是爲了避諱應龍前輩,誰也不知道應龍和女魃娘娘最後有沒有走到一起。
因此他在對玄空解釋的時候,也是費心隱去了關於應龍和女魃之間的詳細故事。
玄空雖然是知道應龍和女魃娘娘最後是因爲誤會所以隔閡兩地,但是既然應龍自己都沒有宣揚這事情,那他也不方便多做評論,只能是笑笑混過了這一節。
他微微側頭,看見帥帳中已經只剩下了自己和敖靳太子,他斜睨着敖靳太子說道:“好了,這裡也沒有外人了,你就把這事情的前因後果好好給我說一遍吧。”
玄空所指的,自然是敖靳太子爲什麼要哄騙自己變做敖順龍君的模樣進入夜叉族法陣,最後還命令手下海龍兵死守龍宮大門,不放自己和敖瑩公主入內的事情。
之前敖靳太子雖然是當着自己二妹的面給玄空解釋了一遍,但是玄空哪裡肯信?
只是看在了敖瑩公主的面子上,姑且先翻到了一邊。現在敖靳太子想要祈求自己救他,那也至少要把事情背後的真相說清楚,那玄空才能夠依照形式給出謀劃來。
敖靳太子雖然曾經是打算把玄空作爲犧牲品,用來矇蔽夜叉王拖延時間。但那是因爲看在玄空是外族的原因上。現在看見了玄空所施展出來的角龍變化,早已在心裡就認定了他是龍族一員,自然是不會再試圖對玄空撒謊欺瞞了。
他走到玄空的面前,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嘆道:“前輩是要問我爲什麼費盡心機,謊騙你進入夜叉族法陣麼?”
敖靳太子從頭說起,把自己去岸上和鬼娘娘呂無病結親,而後被墨冥道尊控制的事情說了一遍。他說道:“當時我在夜叉族法陣中,竟然又是見到了墨冥道尊。他建議夜叉王,要我設下詭計來。矇騙我父王敖順龍君入陣......”
玄空的背心發涼,不住口地道:“好狠的計謀!”
敖靳太子本就被墨冥道尊以烏金黑蓮控制住了靈臺,現在又要他自己謊言哄騙敖順龍君入陣。
夜叉族的法陣中有迦樓羅王琉璃心爲陣眼,而敖順龍君只有太乙散仙道行,在受到剋制的情況下就更加不可能是夜叉王與墨冥道尊的對手。
只要能夠剷除了敖順龍君,那麼北海龍宮之中就一定會推舉敖靳太子登位,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由不得敖靳太子不交出祖龍龍珠來了。
這夥妖魔甚至是用不着以烏金黑蓮來控制敖靳太子,只需要以殺父弒君的把柄要挾,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地把北海龍宮給控制在手裡了。
往大了說去。等到日後天地重劫來臨時,無天佛祖就已經預先在四海龍族中打下了自己的一顆伏子!
玄空看着敖靳太子,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了祖龍龍珠就藏匿在北海泉眼,所以就動了心思是也不是?”
敖靳太子緩緩點頭。一五一十交代道:“不錯,我當時是想,以前輩你變做我父王的模樣再加上十萬海龍兵作爲誘餌,多少也可以拖住夜叉族鬼軍一段時日。而我就可以趁着這個時候。快馬趕來這北海泉眼,取出了祖龍龍珠來儘快參悟。”
玄空道:“嘿嘿,你是想憑着祖龍龍珠來翻盤?”
敖靳太子低下頭悽然道:“我那時已經是被逼入了絕地。進是死退也是死,因此抱着萬一的心情想要用祖龍龍珠來拼一把!”
玄空的手中現出藍色龍珠來,問道:“敖靳太子,那你已經拿到了祖龍龍珠,可有獲得什麼收穫?”
敖靳太子已經把玄空當作自己族中前輩,因此根本就沒有想過隱瞞,眉飛色舞地說道:“那是當然,我從祖龍龍珠中見識到了太古戰場,從龍珠之中所潛藏着的祖龍記憶中看到了我龍族法術本來所應該具備的威力。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有信心可以突破太乙境界!”
玄空“哦”了一聲,他也沒有想到敖靳太子竟然真的這麼簡單就從祖龍龍珠中獲得了好處。不過再轉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祖龍大聖殞命之時,既然留下了這五顆龍珠來自然還是爲了後世着想。
既然敖靳太子是龍族中的直系族人,而且用的也是龍族法術去驅動龍珠,那龍珠倒是沒有什麼必要再設置障礙來阻攔敖靳太子纔對。只是這樣一來,自己本來打算傳給敖靳太子的法術卻是並不顯得十分重要了。
他嘆息一聲,又問道:“那麼,你現在呢,法力道行又有進步幾分?”
敖靳太子緩緩搖頭,道:“唉,我從祖龍龍珠中也只是看到了一段段的景象,又沒有獲得上古龍族的傳承功法,短時間內哪有可能飛速猛進?就算是日後,我也還要沉下心來,把我從龍珠影像中看到的場景給參詳領悟,才能試試看能不能觸類旁通悟出我龍族的修行功法來。”
他這樣的去做,與另外創造出一門修行法術來也是相差不大啦!
想到這裡敖靳太子的麪皮也是一紅,自慚道:“唉,我只是天仙道行,哪裡能夠與先祖比肩,能夠勉強把自己的法力給推到太乙境界,那也都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嘆道:“我族中的強者,早已在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的歷次天地重劫中凋亡殆盡,現在又哪裡有什麼成系統的修煉法術傳下?即便是天賦頂尖的族人,也不過是偶爾能夠在我們龍族的血脈傳承中覺醒出一星半點來,那就已經是受用不盡了!”
玄空聽了敖靳太子垂頭喪氣的哀嘆,卻是哈哈笑了起來,說道:“誰說龍族的前輩高手,都已經凋亡殆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