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棄暗投明,和幽蘭教劃清界限?”林沖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蕭恆竟然願意放棄安逸的生活,投身到一場前途命運未知的戰場中。這場戰鬥勝負難料,而且有非常高的危險性,他真的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真的願意投身到這場激烈尖銳的鬥爭中來嗎?
蕭恆狠狠點頭道:“不錯,這麼年雖然我做了不少壞事,也享受着幽蘭教帶給我的錦衣玉食,但是我無時不刻不在懷念年輕時候的那種衝勁,那種爲了理想不惜一切的闖勁,還有那種爲國爲民的純淨情懷。”
他嘆息道:“今天終於有這樣一個機會,能夠讓我擺脫幽蘭教的控制,能夠讓我爲之前所做的壞事贖罪,我自然是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
他掙扎着想站起來,卻因爲腿上傷勢過重無法支撐,又摔了下去。他大口喘着粗氣道:“今天我就給兩位送上一份見面禮。”
見面禮?秦楓的眼睛亮了。本來他對蕭恆投誠的誠意有所保留,認爲他和幽蘭教劃清界限是不是想保住性命的權宜之計。現在既然對方要送上見面禮,那麼他就要看看這份禮到底有多重,能不能夠證明他的誠意。
蕭恆說道:“從這裡到大名府不過兩日路程,幽蘭教在北京的分舵一共有三十七人。其中有二十一個殺手,十個官場的低等官吏,還有六個內務管理人員。”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布條遞給秦楓,指着這布條說道:“這布條就是三十七人的名冊,包括他們的性別、性命、年齡和職業。你們可以憑藉這份名單將北京大名府的幽蘭教分舵剷除,算是我的一份見面禮。之後我會想辦法將河北所有幽蘭教分舵的信息幫你們收集起來,將這裡的組織連根拔起,徹底剪除幽蘭教勢力。”
秦楓和林沖面面相覷,秦楓對林沖略微點頭表示可行。他回頭對蕭恆說道:“你在河北的名氣非常大,不管官府百姓、黑道白道都會給你幾分薄面。我想待剷除了幽蘭教在河北的勢力之後,你還是坐鎮大名府,成爲我秦家莊園的喉舌,在當地發展勢力,你看如何?”
“你真願意放了我,還讓我繼續執掌蕭家?”蕭恆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原本以爲自己即便幫助秦楓剷除了幽蘭教勢力,憑着他往日做下的惡行,定然也不會被人輕饒。沒想到秦楓竟然願意讓他繼續執掌江湖之牛耳,還不破壞他往昔的名聲,這簡直太讓他喜出望外了。
秦楓繼續說道:“而且,我還會派一些兄弟幫助你打理事業,將你的名氣繼續推高,讓你享譽海內外,做一個真正的俠客。”
“好,秦莊主,您這樣的信任我,我無以爲報。今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昂首向前,就算拼掉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蕭恆熱淚盈眶、真情表露。這一生他都過得渾渾噩噩,感覺到自己已經成了行屍走肉。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只知道爲虎作倀,幹下了許多昧良心的惡行。現在終於有人能夠給他指出一條明路,他自然高興,自然歡喜,自然覺得撥開雲霧見天日,生命中的第二春開始綻放了。
秦楓也看得出蕭恆是真心投誠。他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回薊州飲馬川。一面讓蕭恆養傷,請他寫出河北道幽蘭教勢力名錄;一面組織人馬前往大名府,一定要剷除這裡的幽蘭教邪惡勢力,將他們一舉趕出河北道。”
林沖點頭道:“你們先到叢林安全處等候,我去購買一輛馬車,然後立刻前往薊州飲馬川。”
趁着夜色,就着滿天繁星,林沖是快馬加鞭,駕着一天前買來的馬車奮勇向前,徑直往薊州趕去。他駕着馬車已經連續趕路一天一夜,四匹駿馬已經倒下一匹,剩下的三匹也是口吐白沫,累得夠嗆。
秦楓已經叮囑林沖,一定要繞道前往飲馬川,免得引起史文恭的注意。而且一定要夜間行走,千萬不可白天大張旗鼓的走官道。所以,他們繞道走小路,一天一夜不曾停歇,離薊州飲馬川秦家莊園已經是近在咫尺。
“站住!什麼人?”黑暗中突然跳出四個手持長槍的侍衛,遙遙地將馬車逼停。
林沖跳下馬車,手持長槍。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然後問道:“你們又是誰?深更半夜攔住我的去路是什麼意思?”
侍衛哼了一聲道:“現在是我再問你,如果你再顧左右而言他,當心我對你不客氣。”
林沖同樣哼了一聲道:“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條道路又不是你們家的私產,看你們樣子更不像官府中人,憑什麼設置路卡攔我去路?又有什麼資格問我的來由?”
“你果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侍衛豎起大拇指道:“這裡是薊州飲馬川地界,屬於我們秦家莊園勢力範圍。你三更半夜駕車匆匆而過,形跡非常可疑,難道我們就不能盤問一下嗎?”
“你們是秦家莊園的人?”林沖有些興奮了,難道真的到了飲馬川,到了秦家莊園,到了這個自己夢寐以求的人間世外桃源了嗎?
“別囉嗦,你這樣子是想跟誰套近乎?”侍衛一點也不買他的賬,他厲聲道:“趕快報上名來,將行蹤說出來,否則讓你嚐嚐爺爺的厲害。”他端起長槍,故作要刺林沖的模樣。
林沖也是憋着一股怒火。他一腔熱血前來,沒想到卻熱臉貼了對方的冷屁股。
當然,他始終保持彬彬有禮的行爲。或許這幾個人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秦家莊園的莊主秦楓就在馬車內,所以才這樣無理。
但他內心之中,對這幾個人,對秦家莊園的形象,暗中打了個折扣。
“我叫林沖,東京人士。現在就是前往薊州飲馬川秦家莊園,還請幾位讓個路,讓我們過去。”林沖拱手答禮,禮節非常到位。畢竟,今後自己就是秦家莊園的一員,還要和衆位兄弟們一道共創事業呢。
“想投靠秦家莊園是吧?”侍衛哈哈大笑道:“那就把份子錢交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