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的到來對於林傲峰來說,等於是一個助力。再加上士官連按照林傲峰的訓練計劃,只用了短短的半個月,已經訓練出了樣子。
“瘋子,真沒有想到,你也學會了胡蘿蔔加大棒,這門絕技!”站在訓練場邊,沈朗邊看着揮汗如雨辛苦訓練的士官連邊打趣起林傲峰。
林傲峰笑着說道:“好了!我們兩個也別再看熱鬧了,下去跟他們一起練練吧!”
“瘋子,你不會是來真的吧?!”見林傲峰在脫外套,沈朗有些結巴的問道。
林傲峰笑着把衣服丟給了警衛員說道:“我像是開玩笑嗎?!”說罷林傲峰向正在格鬥訓練的士官連走去。
當林傲峰走到士官連裡,跟劉長生拉開架勢對攻的時候,正好被一營副營長馬海明看到。馬海明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問身邊的警衛員:“那裡是不是團座?!”
警衛員向馬海明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說道:“營副,是團座,沒有錯!”
“乖乖!沒有想到團座那麼猛啊?!看來我們都小看他了。”聽到馬海明的話,警衛員猶豫了一下說道:“營副,聽說過一段時間我們也要開始向士官連那樣的魔鬼訓練,這是不是真的?!”
馬海明苦笑道:“當然是真的!雖然訓練辛苦一點,但是伙食比平時好!至少餐餐都能夠看到肉。”
一轉眼又過了五天,黃昏士兵們結束一天的訓練回到各自的營房休息的時候,浙江守備三團團部卻是燈火通明,整個守備三團連以上的軍官全部齊聚一堂。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林傲峰覺得氣氛差不多了,和沈朗對視了一眼。沈朗心領神會的走到了隔壁房間,端着一個蓋着托盤走了出來,放到了林傲峰的面前。原本還在斗酒吵鬧的軍官立刻安靜了下來。
林傲峰清了清嗓子站了起來,說道:“諸位弟兄,跟我相處了二十天,我林傲峰的爲人想必諸位都很清楚。我喜歡把事情都放在明面上,不喜歡偷偷摸摸。從明天開始,全團上下包括我和參謀長全都按照士官連的訓練方法進行訓練。在坐的弟兄如果覺得,吃不了這份苦,那麼我林傲峰也不是不講情面的!”說罷林傲峰掀開了面前的紅布,接着說道:“吃不了苦的,拿上三根金條,今天晚上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派車送你們走。吃的了苦,留下來的弟兄,我林傲峰別的不敢保證,至少能夠保證在座的家眷衣食無憂。”
一營長陶喆率先響應道:“團座,你也就不要寒磣我們了。你這段時間是怎麼做的,我們弟兄們都清楚。我陶喆北伐以前就在部隊裡混,什麼樣的長官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自己倒貼錢,給弟兄們改善伙食,我還是頭一遭碰上。你之所以對我們進行嚴格的訓練,還不是爲了讓我們能夠在戰場上活命的機率比別人大。”
“就是啊!”二營長高翔接口道:“一營長說的對!團座,我們幾個早就私下裡商量過了,我們都願意跟着你!”
“既然弟兄們都願意跟着我,我林傲峰也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人。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說,弟兄們以後看我的行動。”說罷林傲峰端起了酒杯,大聲說道:“爲了我們的明天!乾杯!”
“乾杯!”在場的軍官跟林傲峰一樣仰頭喝乾了杯中的酒。
等所有的人都散去,團部只剩下了林傲峰和沈朗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過了大約七八分鐘,沈朗忍不住問道:“瘋子,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那麼多黃金?!”
林傲峰笑着說道:“這麼短的時間,我哪裡來那麼多黃金啊?!這些都是障眼法而已!”
“什麼?!”沈朗吃了一驚,隨手拿起了一根黃金,掂了掂分量,說道:“這是真的呀?!”
林傲峰說道:“表面上十二根金條是真的,下面都是我託人在上海訂購的金條巧克力。”說罷林傲峰從底下抽了一根,剝去外面的那層包裝,慢慢的享受起巧克力的美味。
“你真是太狡猾了!”說着沈朗也學着林傲峰從底下抽出了一根金條巧克力,吃了起來。
一根巧克力下肚,沈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托盤裡的巧克力,說道:“瘋子,你真的打算明天開始全團都按照士官連的訓練方法訓練?!”
“是的!”林傲峰擡起頭看向了沈朗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沈朗撓了撓頭說道:“問題沒有!只是我擔心,突然加強訓練,戰士的身體吃不消。”
林傲峰臉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說道:“你也太小看我們那幾個營長了。他們早就猜到士官連的訓練方式,全團早晚會推廣。而且他們心裡非常清楚,我們這個團是不是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就要看半年後的演戲。別人或許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他們一定不會。因爲我們兩個和他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他們這段時間訓練已經開始悄悄的增加訓練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第二天清晨,天空中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浙江守備三團所有的官兵全部集中在了操場上。林傲峰走上昨天晚上搭建好的高臺的時候,警衛連的士兵擡着十個箱子放到了林傲峰的面前。
站在邊上的沈朗走到了打開了最上面的五個箱子,一封封紅紙包裹的銀元出現在了所有士兵的面前。頓時地下的士兵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聽到臺下的議論聲,林傲峰嘴角微微向上一翹,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所有的人安靜。
等戰士們議論聲停止後,林傲峰說道:“士官連是怎麼訓練的你們都看到了。從今天開始全團都按照士官連的訓練方式訓練。我知道你們中間一定會有人覺得我在把你們往死裡面逼。今天我林傲峰就給你們這些人一條路。不願意接受訓練的,站到我的右手邊。每個人從參謀長手裡拎五塊大洋,拍一張照片留下名字收拾東西就可以離開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你們中間那個拿了錢,前腳跨出這個軍營,後腳到其他部隊,被我或者其他弟兄發現了,一律按照逃兵處理。”
因爲有了前參謀長馬永強的前車之鑑,站在臺下的士兵心裡都十分清楚,他們這個新來的團長背後有着很大的能量,爲了五塊大洋最後把自己小命丟了不值得,所以只有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士兵走到了右側,從沈朗的手裡拿了五塊銀元,再到邊上照了相,留下了名字,在警衛連士兵的陪同下回營房收拾東西。
過了半個小時,見沒有人再走出來,林傲峰滿意的點了點頭,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說道:“既然沒有人再走出來,那麼開始訓練!從今天開始士官連改爲教導連,負責全團訓練!”
隨着林傲峰的一聲令下,整個軍營雞飛狗跳起來。沒過多久全副武裝的浙江守備三團的士兵開出了軍營。
雖然在魔鬼訓練開始前,有先見之明的營長們都給自己手下的士兵增加了訓練量,但是真的當魔鬼訓練開始,他們才發覺他們所重新調整過的訓練量,跟林傲峰制訂的訓練,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十公里武裝越野結束的時候,除了林傲峰和現在改爲教導連的士官連士兵外,全團跑回來的只有三分之一。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其他的士兵才陸陸續續相互攙扶着走了回來。這時劉長生走到了林傲峰的身邊,問道:“團座,晚回來的士兵怎麼處理?!”
林傲峰迴答道:“該怎麼處理還用我告訴你嗎?!既然我已經把他們都交給你們教導連了,我就不會插手。該怎麼做和不該怎麼做都由你們決定,我不會插手!”說罷林傲峰拽起了坐在地上的沈朗,說道:“走,我們吃飯去。”……
時間匆匆而過,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經過三個月的訓練,整個浙江守備三團全部面貌一新,讓人有一種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覺。不過在其他部隊裡卻傳出了“問地獄究竟有幾層,去浙江守備三團就知道。”的言論。
而這個言論非常巧合的通過了一些有心人的傳播,傳到了蔣介石的耳朵裡。利用會議休息的空閒,蔣介石詢問起了坐在邊上的張治中:“文白,最近浙江守備三團的情況怎麼樣啦?!”
像是早就猜到蔣介石會問自己一樣,張治中笑着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推到蔣介石的面前,說道:“委座,守備三團的事情我聽說後查問了一下,請您過目!”
蔣介石拿起了文件夾一目十行快速的看了一遍裡面的內容,情不自禁的說道:“真是黃埔學生之楷模啊!”放下文件夾,蔣介石接着說道:“文白,還有三個月就是對浙江守備三團進行演習考覈的日子。我想讓教導總隊跟他們過過招,你覺得浙江守備三團能應付下來嗎?!”
張治中想了想說道:“委座,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因爲我對浙江守備三團目前的實力一無所知。不過從他們訓練的內容上看,恐怕同等條件下,教導總隊的一個團不一定是浙江守備三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