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趕快出去!”趴在櫃檯上打瞌睡的夥計,聽到腳步聲,以爲生意來了,帶着笑容擡起頭,準備招呼來人的時候,看到出現在面前的“難民”,笑容立刻收了起來,拿起邊上的拖把,凶神惡煞的說道:“你們這些要飯的,出去出去,都出去!”
林傲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銀元拍在櫃檯上,說道:“少|他|媽|廢話,給我和我的弟兄們準備幾間上房,再幫我們裡裡外外每人買一套衣服,送到房裡!多出來的就算是賞你的!”
夥計一看櫃檯上的錢,眼睛一亮,一臉媚笑的說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剛有所得罪,還請見諒!”說着夥計伸手把櫃檯上的錢,擼到了自己的手上,笑呵呵的走進櫃檯,登記了一下,把鑰匙遞給了林傲峰說道:“三樓,一號房到九號房都是你們的。我現在就去幫各位買衣服。”
林傲峰拿過鑰匙看了看,自己留了一把,其餘的都丟給了劉長生,說道:“你分一下,曹勇跟我一個房間!”
目送着這些“難民”上樓,夥計吐了口氣,轉身走進後堂,跟老闆打了一個招呼,急匆匆的跑出了旅店。
“掌櫃的,我們在上海要待多久?!”走進房間,曹勇忍不住問道。
林傲峰邊打量着房間裡的環境,邊說道:“等風聲不那麼緊了,再離開上海。這幾天大家也都累了,趁這個計劃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出去辦事,你們在這裡待着,中午前我會趕回來。”
“是!”曹勇應了一聲,準備脫衣服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林傲峰摸出手槍,打開保險放在被子底下,隨後給曹勇使了個眼色。曹勇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走到了門邊,問道:“誰啊?!”
“我!”劉長生在門口應道。
“是長生!”曹勇笑着打開門,放劉長生進來後,關上了門。林傲峰問道:“你怎麼不休息啊?!”
劉長生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掌櫃的,我妹妹在上海讀書,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林傲峰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等夥計把衣服送來,你洗個澡換一身衣服,讓兩個兄弟陪你一起去。這樣我也放心!”說罷林傲峰從腰間的挎包裡,拿出了一個金條塞給了劉長生。
“掌櫃的,不用!我有錢!”劉長生推辭道。
“少羅嗦!我這個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們妹妹的!現在世道那麼亂,一個女孩子在上海不容易。我們腦袋都別在褲腰上,今天不知道明天,要錢也沒有用,還是留給她防身吧!”林傲峰一臉不容推辭的模樣看着劉長生說道。
劉長生看着林傲峰的表情,心裡不由一酸,激動的說道:“謝謝,掌櫃的!你的這份情,我劉長生記下了!”……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林傲峰帶着手下進入上海的同時,東京閒院宮載仁親王的府邸,管家拿着剛剛收到華中方面軍的電報跑到了閒院宮載仁親王書房外,敲響了閒院宮載仁親王的書房門,隨後走進去,行禮道:“親王殿下,華中方面軍鬆井石根閣下發來急電!朝向宮鳩彥王殿下玉碎了!”
“納尼?!(什麼)”正在練習書法的閒院宮載仁親王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傻了。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鬆井石根不死?!”
管家恭敬的把電報遞到閒院宮載仁親王的面前,說道:“親王閣下請節哀!”
閒院宮載仁親王丟下手中的毛筆,一把抓過電報看了起來。看完電報,閒院宮載仁親王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氣說道:“立刻給鬆井石根發電!告訴他,不惜一起代價找到那些支那人,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嗨!”管家應了一聲,慌慌張張的跑出了閒院宮載仁親王的書房。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裡的閒院宮載仁親王在管家走出書房的一剎那,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鳩彥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一定會讓那些殺害你的支那人爲你陪葬!”打定主意,閒院宮載仁親王換了一套衣服,走出了書房,乘坐轎車向皇宮趕去。
一個小時後,閒院宮載仁親王來到皇宮,正陪着良子皇后在花園裡散步的裕仁天皇看到急匆匆走來的內侍官,問道:“出了什麼事?!”
內侍官恭敬的向裕仁天皇行了個禮,說道:“天皇陛下,閒院宮載仁親王來了,好像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他請求見您!”
裕仁天皇看了一眼良子皇后,吩咐道:“讓閒院宮載仁親王去書房等我。我等一會就過去!”
“嗨!”內侍官應了一聲,後退了兩步,轉身離開了花園。
“陛下,閒院宮載仁親王這個時候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先去處理公務吧!”良子皇后見裕仁天皇依舊遊性不止,於是出言勸道。
裕仁天皇冷哼一聲,眯着眼睛看着良子皇后,語氣冰冷的質問道:“我大日本天皇,難道我連什麼時候處理公務都不能決定嗎?!”
“對不起,陛下!臣妾知道錯了!”良子皇后急忙向裕仁天皇請罪。
裕仁天皇冷笑了兩聲,裝模作樣的攙扶起良子皇后,說道:“好了,你陪我遊玩了那麼長時間也一定累了。你先回寢宮去吧!我處理完公務就來陪你,記住一定要洗乾淨。我們玩一些新的花樣。”說罷裕仁天皇衝着良子皇后微微翹起的臀部看了一眼,笑着離開了。
看着裕仁天皇離去的背影,良子皇后終於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默默地祈禱道:“天照大嬸,請您保佑裕仁,讓他從魔障中醒過來。……”
“皇叔,找我有什麼事?!”正在裕仁天皇書房內焦急等待着裕仁天皇的閒院宮載仁親王聽到裕仁天皇的聲音,急忙站了起來行禮道:“天皇陛下,這麼晚了前來打攪您,老臣罪該萬死!不過我又不得不來!朝向宮鳩彥王在支那玉碎了!”
“納尼?!(什麼)”裕仁天皇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閒院宮載仁親王說道:“皇叔,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啊!”
閒院宮載仁親王拿出了不久前收到的電報,恭敬的遞到了裕仁天皇的面前,說道:“請陛下御覽!”
裕仁天皇小心翼翼的接過閒院宮載仁親王手中的電報,看了起來。看完電報的內容,裕仁天皇木木的揮手示意閒院宮載仁親王坐下後,慢慢的走到自己的御座邊,手扶着御座的扶手,不自覺的渾身顫抖起來。過了大約數秒鐘,裕仁天皇猛地轉過身歇斯底里的吼道:“支那人殺我一皇族中將,我就要他們萬倍償還!殺光所有南京城內的支那人,爲朝向宮鳩彥王陪葬!”
閒院宮載仁親王說道:“天皇陛下,非常遺憾。支那人好像早就猜到我們會屠城,整個南京城內的支那人全部被疏散。我們得到的是一座空城。”
“八格牙路?!”裕仁天皇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大吼一聲,說道:“告訴鬆井石根,如果找不到那些殺害朝向宮鳩彥王的支那人,他就切腹謝罪吧!”……
與此同時,遠在武漢軍統局電訊處值班的毛人鳳接到了潛伏在鎮江的特工傳回的報告,欣喜若狂的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說道:“局座,好消息!”
戴笠瞄了一眼欣喜若狂的毛人鳳,問道:“齊五(毛人鳳的表字),什麼事你那麼開心啊?!”
毛人鳳回答道:“局座,我們潛伏在鎮江的特工傳來消息。昨天晚上一支不明武裝襲擊日軍在雨花臺的司令部。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朝向宮鳩彥王中將身亡。”
“什麼?!”戴笠抓過毛人鳳手中的電報,快速的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說道:“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啊!齊五,你立刻讓我們的人務必在日本人之前,找到這些襲擊日軍司令部的人。我現在就去找委座,爲這些人請功!”
“是!”毛人鳳猶豫了一下,問道:“局座,萬一他們是共|產|黨的人,怎麼辦?!”
戴笠冷笑道:“按照電報上敘述的這些人的作風,根本不可能是共|產|黨的人。就算是共|產|黨的人,現在是國|共合作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把他們拉攏過來嘛!”
“是!卑職明白!”毛人鳳屁顛屁顛的走出了戴笠的辦公室。看着毛人鳳的背影,戴笠冷哼一聲,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真是一個白癡。這麼明顯是林傲峰的做派也看不出。真是白混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錢大鈞走進了蔣介石的辦公室。正在忙碌的蔣介石聽到錢大鈞的腳步聲,頭也不擡的問道:“慕尹,有什麼事嗎?!”
錢大鈞恭敬的回答道:“委座,戴笠來了,他要見您。”
蔣介石眉頭微微一皺,擡頭看了錢大鈞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筆,沉思了一會,說道:“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