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冷冷的說道,“哥哥正在外面打仗,你也不討個吉利,怪不得哥哥一直不順,你是怎麼想的,難道嫌大將府門額上的匾額掛得太牢了?”
胡夫人腿一軟,跪了下來,“不……太子妃……”
謝夫人驚訝的擡起頭,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尖銳了。
尖銳?謝夫人你想得太天真了吧!在你想着要別人命時,沒想到此刻的結局嗎?
太子妃微擡下巴,高傲的擡起右腳跨進了大將軍府。
胡夫人咬牙看了眼謝夫人,抿嘴從地上爬起來,丫頭要來給她整衣裙,她氣得拂手,自己親自整理了衣裙。
按道理來說,胡夫人作爲太子妃的孃家當家人,她不應這樣低聲下氣的。
爲何這樣說呢,我們都知道,在古代,孃家是一個出嫁女人的保障,很多時候,女人在夫家受到不公正待遇,都需要孃家人去撐腰,作爲當家嫂子,胡夫人在太子妃面前是直得起腰的。
但爲何會形成如今這樣的局面呢?當然源於自己的夫君,胡大將軍在太子手下,雖說沒什麼過,但也絕沒有功,再加上太子的親弟弟建功無數,相形見拙之下,胡大將軍沒辦法在太子面前直起腰,既然胡大將軍這樣了,作爲內宅的胡夫人,當然更直不起腰了,這種情況下,不是太子妃倚靠孃家,而是孃家需要倚靠太子妃。
試問,胡夫人又怎麼能直得起腰呢?
太子妃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自己的母親——老夫人屋裡。
“兒啊……我的兒啊……”老夫人站在門口,一手拄着拐仗,一手半伸在空中,哭泣着看向自己的長女。
太子妃雙眸溼潤。
“兒啊……”老夫人伸手夠自己的女兒,可是身爲太子妃的女兒並沒有依偎上前,而是摒棄國禮,行了親情禮,雙腿跪下,結結實實給老夫人行了個叩拜禮,“不孝女兒見過母上大人。”她的態度恭敬而疏離。
人老成精的老夫人如何感覺不到,伸在半空中的手愣在那裡。
一時之間,母女竟相對無言。
胡夫人從後面跟上來,看到母女見面竟是冷場,心下涼涼,雖然她極度不喜歡婆婆,可跟家族利益相比,自己和婆婆之間那點事算什麼,趕緊充當了和事佬。
“母親,你不是一直盼着若華回來嘛,怎麼見到面竟……?”
“呃……”老夫人從失落中收回神,主動上前,雙手握上自己的女兒,“兒啊,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她的眼淚嘩嘩往下流。
太子妃的眼淚也禁不住往下流。可她知道,這眼淚除了生養恩,還有委屈、無奈,還有生死大劫後的萬千感慨。
“母親,你還好嗎?”
“好,好,爲娘一切都好。”
“可是,母親,我不好,我很不好……”
“若華——”女兒不按常理出招,讓老夫人一下子不知所措。
看到母親沒來安慰自己,太子妃的心直沉到底,收起傷悲,冷靜的說道:“母親,不請女兒坐嗎?”
“……若華……”
太子妃從地上站起來:“母親,難道女兒在牀上躺了幾年,你就把女兒忘了?”
“沒有……沒有……”老夫人感到大女兒很陌生,陌生的眼前只有太子妃,沒有女兒。
太子妃輕輕一笑,“是啊,八年了,膝下有人承歡,你也許覺得,於其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女兒,不如一個活靈活現的女兒好,反正都是女兒,有什麼關……”
“不,若華,你別亂說……”老夫人慌亂的打斷女兒的話。
太子妃冷冷的說道:“那母親有沒有想過,讓沁華取爾代之過?”
“若華……”老夫人的嘴張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下意識看向門外。
門外,胡夫人正讓下人們退後。
太子妃卻不管下不下人,輕屑一聲:“想過,是吧,母親大人——”
“不要胡說,若華……”
“人說權貴無親情,這話果然不假。”太子妃森森看向老夫人,“真是讓母親失望,我的病好了。”
“若華,你拿刀戳母親心哪!”
“戳心?”太子妃勾嘴而笑,“那你問問你的好女兒都對我幹了什麼?”
老夫人看向太子妃身後的小女兒,叫道:“沁華,你對姐姐做了什麼?”
胡沁華走到老夫人身邊:“母親,我一直儘自己的能力去幫姐姐,我不懂姐姐在說什麼。”
太子妃眯眼冷笑,“花園牆角的花都死了。”
胡沁華大驚失色,可很快又恢復了臉色,“姐姐說什麼,妹妹我聽不懂。”
太子妃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老母,說道:“母親,剛纔我聽嫂子說了,哥哥這些年,在戰事上一直無所建樹,怕是招了什麼晦氣的人回來,你還是管管吧,不要這天下被寧國人打下來了,這功名薄上卻沒有胡家人,那真是……”
“若華,你……”老夫人驚詫的看向女兒,彷彿這人不是自己生的。
話已經聽到這份上了,太子妃不想再糾纏了,退了一步,輕輕一笑:“母親,知道你很好,我也放心了,府裡事多,女兒回去了。”
“回府——”身邊的嬤嬤對身後的丫頭婆子叫道。
跟在太子妃身後的人連忙排列陣仗,候着太子妃打道回府。
“若華——”老夫人根本沒有想到女兒病好,卻以這樣的方式給她以一擊,轟得她寢食難安。
太子妃走後,老夫人讓小女兒、媳婦都跪在自己面前,“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胡夫人輕屑的半底下頭,並不答老夫人腔。
胡夫人嚴厲的問道:“老大媳婦,怎麼回事?”
“母親,我又沒經常去太子府,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胡夫人氣得牙癢。
胡夫人見媳婦的嘴撬不開,轉頭問小女兒,“沁華怎麼回事?”
胡沁華假笑道:“興許姐姐對我有什麼誤會?”
老夫人皺起眉頭,“沁華,我怎麼感覺你很久沒去過太子府了。”
胡夫人尖笑一聲,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捂住嘴。
“老大媳婦,你什麼意思?”
胡夫人沒回答,而是說道:“母親,你也聽到你大女兒說了,我要把謝家寡婦趕出胡家門了。”
“你敢!”胡沁華轉頭尖叫。
“我要是不趕你走,你大哥在北邊就會更不順。”胡夫人朝老夫人說道,“母親,你要是覺得女兒比兒子重要,那你就繼續留,我無所謂,大不了鴻濤丟官棄爵。”
“放肆——”胡老夫人大喝道。
“母親,府裡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呢,我去忙了!”胡夫人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沒等老夫人喝住,自己停下,轉頭說道:“問問你好女兒,都幹了什麼好事,太子太子不讓她進府,你大女兒大女兒不讓靠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夫人怔怔的看着小女兒,“沁華……你做什麼,讓你姐姐連凳子都不坐就回去了?”
“母親,你別聽他們胡說。”
老夫人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前一段時間,丫頭們在背後說你天天在房裡摔東西,我以爲他們嚼舌頭,難道你真做了對不起你姐姐的事?”
“母親,沒有,都是小人在當中亂挑拔事非。”胡沁華狡辨道。
老夫人看向失夫的小女兒,因爲年紀輕輕就守寡,自己對她多有憐憫,承歡在自己膝下,大女兒病重時,自己雖捨不得大女兒,可是爲了寶怡,她是有過讓她進太子府做個妾,幫姐姐帶孩子的想法,所以平時也不顧她寡居,任她去了太子府,讓她親近寶怡,甚至太子,可現在聽大女兒的話,大女兒生病,難道是……
老夫人看向小女兒手腳冰冷。
兩天後
太子府太子妃內室,雙荷從外面進來,打斷了發呆的太子妃。
“有什麼事嗎?”
“太子妃——”雙荷臉上露出喜色。
太子妃問道:“什麼事值當你這麼高興?”
“太子妃,胡夫人把謝夫人趕回謝府了。”雙荷激動的說道。
太子冷了冷臉。
雙荷問道:“太子妃,你不高興?”
太子妃嘆了口氣:“八年時光,我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太子妃,可是壞人總算得到懲罰了。”雙荷說道。
太子妃幽幽的說道:“也許這纔剛開始吧!”
“太子妃?”雙荷驚訝的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搖了搖頭,“以後在我面前,再也不要提她了。”
“是,太子妃。”
太子妃問道:“寶怡最後沒有收到她三嬸的信嗎?”
“好像沒有。”
太子妃抿了抿嘴。
寧王宮御書房
寧王不耐煩的問道:“你有沒有讓老三媳婦帶着兒子回來?”
“回父王了,已經去過好幾封信了。”寧太子回道。
寧王問道:“老三怎麼說?”
“老三說,他離不開媳婦。”
“……他真這麼說?”
“是,父王,他就是這麼說的,要是你不信,明天把他的回信帶過來給你看。”
寧王拍了一下桌子,“臭小子,竟離不開女人,什麼出息。”
寧太子低下頭,彷彿沒有看到發火的寧王。
寧王見大兒子又裝死,忍不住叫道:“你不想過繼老三的兒子,那你說你什麼時候生,太子妃生不出,你就多娶幾個過來生,我告訴你,等老三打下江山,你再生不出,這江山由不得你來做。”
寧太子倏一下擡起頭,“父王,我的本意,就是讓子韜來做。”
“什麼?”寧王漫不經心的臉突然變了。
寧太子嚴肅的回道:“父王,這江山都是子韜打下的,讓他做不是天經天義嗎?”
“老大?”
“父王!”
“你……甘心?”
寧太子輕嘆一口氣:“自從潼關一戰後,我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老三知道嗎?”
“子韜不肯。”
寧王抽了抽嘴角,“你們兄弟二人倒好,個個都不想做皇帝,好,那我讓……”
“父王,別人沒資格做。”寧太子嚴厲的打斷了寧王的話。
寧王深深的凝望着兒子。
“父王,我不想做,子韜不想做,那是我們兄弟兩人的事,但你別想讓別人來染指,沒人有這資格。”寧太子言厲聲疾。
寧王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
吳國通州
九月的陽光溫馨、恬靜,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秋風吹過,一切都有了秋意,樹頂零落變黃的葉子,秋霜洗黃的野草,田野透出的成熟氣息;露水在清晨和傍晚潤溼了田埂,散落在草徑上、樹頭上,滴成晶瑩的露珠,折射出奇妙的景緻。
這美麗的九月,除了林怡然,還有一些文人墨客能感受到,但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們只關心糧食的豐收與否,比如說農人,比如說夏宗澤,一切以糧食爲生的人們無一不關心秋收。?
田野裡,金黃的稻子翻起了層層波浪,讓站到田間,站在烈頭下的人感覺不到辛苦,紛紛揮起鐮刀奮起收割。
到處都是豐收的景象,如火如塗。
吳國北部重鎮徐縣
劉先生和平太子站在田埂頭,看着稀稀落落的莊嫁,幽長的嘆了口氣,“殿下,秋收眼看着就要結束了,夏宗澤的大軍又要開拔起來了。”
平太子眯眼看向遠方,嘴裡卻說着不相的事情,“那幾個怎麼樣?”
“聽說離開平國邊境又回到宮內鬥起來了。”
“你覺得這次會有什麼結果?”平太子問道。
劉先生搖了搖頭,“只要王上還有一口……”大概覺得不妥,他沒有再說下去。
平太子收回目光,“回去吧!”
“是,殿下!”劉先生說道:“殿下要不要排兵點將。”
“嗯!”
劉先生問道:“要不要把戰場往泗水一帶推進?”
“正有此意。”
“殿下遠見。”
平太子看了眼劉先生,說道,“並不是我遠見,而是我要去搶糧。”
“殿下——”
平太子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沒有銀子買鬱離的糧食了。”
“殿下……”
太太子說道:“走吧,拿下徐縣三百里內所有地方。”
“殿下高明,這樣可以擋住夏宗澤的腳步。”
平太子說道:“就等他了。”
“殿下英明。”
陵國定城
陵太子同樣在監督秋收,可是打聽到江城的秋收情況,他眼紅的想直接打過去搶,可惜寧軍重兵把守,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發完呆,正準備看公文,門口有小廝回事,“殿下,小的有事回稟。”
“進來!”
“是,殿下!”
小廝進來後顯得忐忑不安。
多疑的寧太子似乎感覺到小廝要說什麼,陰沉着臉,隨即說道:“趁我心情好,趕緊滾出去。”
“是,是……”小廝邊行禮邊退了出去。
長史聽到世子公務房門口有動靜,從自己公務房出來,問道:“何事?”
小廝苦着一張臉,“太子殿下猜到小的要說什麼。”
聽他這樣說,長史也明白,嘆了口氣,“去吧!”
“是,先生!”小廝小跑着離開了公務房。
長史站在房門口細量了一會,擡腳進了陵太子房間。
陵太子眼皮擡了擡。
長史拱手說道:“殿下,有些事逃避不了的。”
陵太子陰蟄說道:“不逃避又能解決什麼?”
“殿下,快兩年了,你都在定城,總得回京都一次……”
長史的話還沒有說完,陵太子就叫囂道,“如果不是守在定城這個京都屏障這裡,你以爲我這個太子之位還能有嗎?”
“殿下……”
陵太子擺手:“不要說了,秋收一過,馬上去徵水兵,以補充我們跟寧對戰失去的兵力。”
“是,殿下!”長史無奈回道。
“讓幾位將軍親自去徵兵。”
“是,殿下!”
陵國王宮,賢妃殿
春平候和二王子殿下正在賢妃處說事。
賢妃生氣的回道:“大哥,那個孽子沒招回來。”
“軟硬兼施都不行,看來他是鐵了心守在定城了。”
“如果定城一直在他手裡,我們根本不能輕舉妄動。”
春平候悠悠說道:“現在吳國被滅了大半,我們陵國怕是難保其身。”
賢妃着急的問道:“那怎麼辦?”
“現在看來,不僅不能奪了他太子之位,還要捧着他,讓他爲陵國賣命。”春平候想了想問道。
二王子叫道:“什麼,不僅不奪太子之位,還要捧他?”
“嗯!”
賢妃叫道:“豈不是讓他得意。”
“要是昊兒會打仗,我們何苦這樣強顏歡笑捧他。”春平候道。
二王子鄭昊則轉過身去。
賢妃問道:“沒別得辦法嗎?”
“暫時沒有。”
“可他不回來,你能拿他怎麼辦?”
春平候說道:“我準備親自去請他。”
“什麼,大哥你親自去?”
“嗯”
賢妃滿臉不渝。
春平候催促道:“昊兒,沒事趕緊去練軍。”
“舅舅,你不是說夏宗澤要去打平太子嘛。”
“也有可能來打陵國。”
“他佔了我們江城、應城、佑福,還想來?”鄭昊則尖叫道。
“昊兒——”
“舅舅,難道我說得不對。”
“你……”春平候壓下心頭的火氣,說道:“誰讓我們陵國水土豐美,長得了糧食,被姓夏的盯上了。”
“可平太子都打到寧國境內了,難道姓夏的不顧自已國家了?”
春平候眯眼道:“他要是想顧,三個月前就打回去了,可你看他,任由寧國國土被平國人瓜分,也不去收回城池,說明什麼?”
鄭昊則回答不上來,卻不以爲然的撇嘴。
春平候目光看向自己妹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賢妃想瞪自己兒子,又捨不得瞪,最後什麼表示也沒有。
春平陰了陰眼,低沉下眼皮。
吳國通州府府衙
林怡然正在給夏宗澤穿衣服,已經穿到最外面一件,正在扣袍子上的腰帶,邊扣邊問,“商議好了,打陵國?”
“嗯!”
“南征攻略?”
“嗯!”
林怡然問道:“大概要多久?”
“打算年前拿下。”
“哦,那我們又得三個月見不到了。”扣好腰帶,林怡然環上夏宗澤的腰依依不捨。
夏宗澤伸手撫上林怡然頭頂,“是啊,這麼久見不到,你會不會想我,兒子會不會把我忘了?”
“不會!”林怡然伏在夏宗澤的胸口,靜靜的聽着他的心跳。
“說不定這仗打一半,我就溜回來看你們。”
林怡然驚訝的擡起頭,“啊……”
夏宗澤低下頭,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兩張臉靠的很近,雖然是老夫老妻了,可此時此刻,他們依然情動被初,呼吸變得灼熱,語言似乎是多餘的東西,脣瓣瞬間貼合在一起。
林怡然嘴脣微微張着,露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夏宗澤情難自禁地低頭含住她的脣瓣,不停地在脣上蠕動,時而輕輕地咬磨着,時而又伸出香舌在她的脣上添食着,片刻過後,輕輕地將那一隻嫩舌伸入那溼潤的嘴中,溫柔的纏着她的小香尖。
這些彷彿又不夠,突然親吻像暴風驟雨般席捲而來,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場纏綿之吻才停下來,夏宗澤的手輕輕的摩娑着林怡然的下額,雙眼水潤盈澈的看向她,看到她眼裡迷濛蒙的,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清純夾雜着嫵媚,那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情不自禁的一個公主抱。
“喂,你幹什麼?”林怡然從情動中清醒過來。
“我要你,然兒——”
“要你個頭啊,大白的。”
“可我們……”
林怡然眨着水潤的雙眼,是啊,她們要三個月不見呢!
在林怡然猶豫之間,她已經被夏宗澤丟到大牀上了。
抱着小白,正準備開門的李嬤嬤,門剛開一條縫,一股情動迷濛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倏的把門合上,並朝門的小丫頭們揮了揮手。
小頭們趕緊離開了臥室周圍。
“林嫂,給王爺他們準備水。”
林嫂坐在門檻走廊邊,正在做針線活,聽到李嬤嬤的話,本能的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都已經辰(7:00—8:59
)時了,王爺和王妃還……暗道,年輕人就不知道節制,到老了有他們受的。放下針線活,備水去了。
小白見嬤嬤沒推門,委屈的指了指門,“啊……啊……”
李嬤嬤笑道,“小公子,別急,我們馬上就可以出門羅,外面有很多好玩的。”
小白彷彿聽懂了,興奮的呀呀個不停。
蘇小蘭從外面進來,剛想進王妃臥室,李嬤嬤伸手製止了。她小聲說道:“聽說明天就要出發。三和讓我過來收拾東西呢!”
“別急,等王爺出來,多找幾個人一起準備。”
“哦!”蘇小蘭瞄了一眼門,無奈的搖了搖頭。
室內
既將要分別的小兩口,簡直可以用大戰三百回合來形容,等他們都筋疲力盡時,相互抱在一起,輕輕的喘着氣。
林怡然問道:“要是年前攻下陵國,是不是要回國過年?”
“嗯!”
“哦!”
“什麼叫哦?”
“就這樣哦啊!”
“我怎麼感覺你不想回京,是不是在外面呆野了。”夏宗澤說道。
“你才野了呢!”
“哈哈,野了,也是我慣的。”
“算你聰明。”
“哈哈……”夏宗澤起身。
林怡然不得不跟着起身,幫他又一次穿好衣服。
收拾好後,夏宗澤又低頭。
林怡然嚇得頭往後傾。
“哈哈……”夏宗澤樂得大笑。
林怡然氣得捶他胸脯。
“怕什麼,一個早安別吻而以。”
“哼,如狼似虎。”
“哈哈……”夏宗澤再次大笑。
看着大笑的夏宗澤,林怡然有些納悶,這廝這次要離開我,怎麼一點依依不捨的感覺都沒有?難道離開我,自由了,可以胡作非爲了,所以他高興了?
夏宗澤看着一臉不渝的林怡然,伸手敲了她的額頭,“我去前院辦公了,別想我喲!”說完得意的挑了挑眉,步伐輕鬆的出了內室。
林怡然眨眼。
見王爺走了,蘇小蘭趕緊進了臥室,臥室內一股歡愛後的靡靡之味,她下意識皺了一下鼻子。
林怡然見到了,難爲情的趕緊去收拾牀鋪。
“夫人——”
“什麼事?”林怡然邊收拾牀邊問。他和夏宗澤歡愛後的牀鋪從不讓別人來收拾,她覺得這是個人隱私。
蘇小蘭回道:“三和讓我們趕緊收拾東西,明天和王爺一起出徵。”
“啥?”林怡然驀得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