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村中小道,轉上了上梯田的小道,由於天寒地凍,小道被凍得硬邦邦的,走在上面還有點打滑。
林怡然差點滑了一跤。
“對不起,小然……”凌齊軒扶住林怡然說道,“這麼冷的天還讓你出來。”
林怡然站穩後說道,“那冷風讓你的腦了清醒了一點嗎?”
凌齊軒搖頭失笑,“真是因爲太清醒才苦惱。”
林怡然笑道:“那就來個‘難得糊塗’。”
“難得糊塗?”
林怡然笑道:“對,做人不能再太苛刻自己,人生太苦短,不能說及時行樂,但也要放過自己,讓自己過得愜意一點。”
凌齊軒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做不到。”
林怡然看了一眼愁眉的凌齊軒繼續朝前走,不一會兒,他們兩人就開始爬梯田。
一級一級,前有寒風嗖嗖,腳下有階梯滑滑,上個梯田還真不容易。大冷的天,楞是爬出了滿身汗。
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到達了梯田山頂。
站在山頂上,風光一覽無餘。林怡然伸了伸懶腰,問道,“怎麼樣,凌大哥?”
凌齊軒正看向遠方,回道,“很美,很壯觀。”
林怡然看向凌齊軒問道:“有什麼感想!”
“視野彷彿開闊了很多。”
“心境有沒有跟着開闊?”
凌齊軒點了一下頭。
林怡然轉頭也看向遠方,輕輕說道,“過個三、五、十年,不,也許不要這麼久,當你回頭去看今天所遇之事時,你會發現,原來一切不過如此!”
“會嗎?”
“當然,人生沒有走不過的坎,就看你如何去對待。”林怡然說道,“非要糾結、痛苦不放過自己,等到未來,你會發現,你所有的糾結、痛苦除了讓人生更沉重以外,沒有任何益處。”
凌齊軒嘆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
林怡然幫他說了出來,“明和公主不開心?”
“小然,我該怎麼辦?”凌齊軒直接問道。
“問心無愧的做自己”
“可明和夾在中間,我……”
“我還是那句話,問心無愧的做自己。”
凌齊軒再次擡頭看向遠方。
林怡然看着不吭聲凌齊軒,說道,“還記得我曾問過你的話麼?”
凌齊軒轉過頭,“那句?”
林怡然說道:“第一次搶糧後。”
“我爲何不帶着他們去搶糧?”凌齊軒想起來了,苦笑回道。
林怡然說道:“凌大哥,那時那地,你是不是覺得,就算帶着這些軟弱的寨民去搶糧,搶回來的糧仍然保不住?”
“是,我就是這樣想的。”凌齊軒啞然失笑,“可今天看來,你同樣帶了這樣一羣人,卻讓他們活出了另一番天地。”
林怡然搖頭說道:“凌大哥,我的意思不在此,而是想告訴你,什麼纔是對公主最好的。”
凌齊軒倏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說道:“當非要選擇時,我們選擇強者,因爲只有強者纔有資格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你只要想一下,陵國會讓你成爲強者嗎?”
凌齊軒斬釘截鐵的回道:“當然不會!”
林怡然反問:“那你還糾結嗎?”
“我……”家和國,讓凌齊軒變得很矛盾。
林怡然嘆道:“明和公主總有一天會明白,家和國她只能選一樣。”
凌齊軒問道:“如果……她一直不能明白了呢?”
林怡然挑眉,“那就看你這個男人喲!”
“……”
林怡然笑道:“聽說愛情會衝昏女人的頭腦,凌大哥難道還沒有衝昏公主的頭腦嗎?”
“……”凌齊軒眼着雙眼,迷茫之間,似乎又懂了些什麼。
林怡然見凌齊軒兩眼迷茫,放聲大笑。
凌齊軒跟着笑了,說道,“跟你說說,感覺好多了。”
林怡然笑道,“人生就是這樣,十之八九總有不如意的地方,只要不忘初心就好!”
“不忘初心?”
林怡然點了點頭,眺眼看向遠方。
不忘初心……凌齊軒心裡默默的思索着。
大年三十,陽光撒滿大地,給整個太平寨鍍上了一層金色,寨子裡,各家各戶門口都貼上了‘福’字,掛上了紅燈籠,顯得熱鬧非凡。
人們都穿上了節日的盛裝,臉帶微笑,一片歡樂詳和的景象。
太平寨的年味已經濃烈到連看門的狗、豬圈裡的豬都感受到了,更不要說半大小子,總角小兒了,他們在寨子裡到處亂竄,拿着好不容易從大人們手中求買來的小炮仗,走到哪點到哪,鬧得雞飛狗跳。
山真道人的白鬍須差點被他們燒到,氣得他跳腳就要追上去打人。
小子們鬧着避着跑遠了。
清風看着跳腳的師傅偷偷笑着。
山真道人兩眼圓瞪:“笑什麼,臭小子,小心師傅揍你。”
清風笑道:“師傅你這是牽怒,不好。”
山真道人叫道:“有什麼不好的,我願意。”
清風一本正徑的說道,“師傅你說過,一個人要想成事,首先得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小道士,在說什麼?”林怡然挎着籃子從後面上前問道。
“臭丫頭,籃子裡是什麼?”山真道人好奇的看向林怡然的籃子。
“剛買的豆腐。”
“哇,我最喜歡吃了,今天到你家吃飯。”
林怡然翻了個白眼,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太平寨的人都一起吃年夜飯。”
“哦,是嘛!”
林怡然回道:“對,到時什麼好吃的都有,隨便你想吃多少。”
山真道人摸着鬍鬚說道:“聽起來真不錯啊!”
“肯定的啦!”林怡然回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家去做晚上拿到議事堂的菜。”說完後,她快步朝前走去,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又調轉過頭,對着清風說道,“管理自己的情緒,及時發現自我膨脹並及時消化掉,能讓平凡的人活得更自在,能讓處於巔峰的人走得更遠。”
“……”清風聽得眼都忘了眨。
山真道人捋着白鬚眯眼,一臉肅穆。
直到看不見林怡然的背影,清風問道,“師傅,她的說法好像比你的更透徹。”
山真道人點點頭:“果然是非常人。”
“師傅,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找杜先生下棋去。”
“好!”
走在太平寨的村道上,不時有人來來往往,他們興高采烈,或是急步如飛,或是停在某家院子門口,跟鄰居們討論着什麼,辛勤勞作了一年的人們,盡情享受這個豐足的年味,男女老少個個臉上都洋溢着歡快的笑容。
山真道人看着太平、純樸的太平寨,一慣嘻笑頑皮的臉變得祥和安然,從遠處看過來,彷彿如仙境裡的老神仙,滿臉都是慈祥、慈悲。
看到這樣的情景,清風說道:“師傅——”
山真道人嘆道:“這就是太平盛世啊!”
“師傅……”
山真道人笑道,“走吧!”
“是,師傅!”
傍晚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人們期盼已經的年夜飯終於開始上桌了,等在議事堂前的寨民們,早就排好隊等着了。
朱大叔和田大娘一個站在門議事堂第一桌前說着年夜飯的細節,一個讓婦人排隊上菜。
婦人們手提食盒,跟着田大娘,把食盒中的菜一個一個朝桌子上放,圍站在邊上的孩子們、男人們都盯着菜,口水彷彿都要流了下來。
凌齊軒看着明和站在林氏的後面,也提着食盒朝桌子上放菜,微笑的嘴角一直沒有收回。
等各家的菜都放好後,朱大叔讓林怡然說幾句,她搖了搖頭,笑道,“朱大叔,今年,就你和顧大哥兩人說吧。”
“小然啊,大叔說得沒你好!”
“大叔,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
朱大叔硬拽着林怡然講幾句,想了想,那就講幾句,她把來年太平寨要做的事大概說了幾句,“我想朱大叔都已經跟大家講了吧。”
戴小六回道:“大叔跟我們講了,讓我們的糧食不要再胡亂賣了,要做種食,這個價格高。”
林怡然點笑道,“對,一方面我們有錢賺,另一方面,連年戰爭,佑福及周邊地區荒蕪的地很多,隨着寧國大軍的入駐,這片地區會相對安寧起來,安寧後,人們肯定要事生產,那這些生產的種子從那裡來,這一片地區除了我們太平寨,我想其他地方就算有,也不多吧!”
王春生回道:“林姑娘說得對。”
林怡然繼續說道:“其二,是家禽養殖,大家都有吧!”
“都有,都有……”
林怡然回道:“養家禽不僅有肉吃,家禽的糞便更是糧食的好肥料,能讓糧食增產,這個大家也懂吧!”
“懂的。”
“第三,如果楊哥回來順利的話,明年四五間,我們種植棉花……”
有人婦人問道:“棉花是什麼東西?”
“是啊,沒聽說過。”
“沒聽過,更沒有聽過。”
婦人們議論,截小六等人都相互看了看,他們不吭聲,上次去南夷,他們避着沒去,事後想想有些後悔,可又想到外面戰事連連,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南夷,想到這裡,心裡又覺得不後悔了。
見衆人嘰嘰喳喳,一副不相信小然的樣子,苗小菊急了,她對林怡然崇拜的很,不容人置疑她,故意大聲說道,“我纔不管棉花是什麼東西,反正小然說過的事,都沒有錯,娘,我們明年留五畝地種棉花。”
苗大娘當然幫自己的女兒,高聲回道,“娘聽你的。”
“巧芬,你家呢?”
“我家當然跟你家一樣。”
焦長根也高聲說道,“小然,我家種十畝。”
有人開了頭,即使有置疑,人們的從衆心裡,也讓他們跟了風,“算我家一份,我家也種十畝……”
“我家……”
……
林怡然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別說話,聽她說。
衆人安靜下來。
林怡然笑道,“謝謝大家支持,不過爲了保險起見,要種的人家,還是不要超過五畝地,種植的畝數控制在五畝之內吧,如果棉花試種不成,還可以種植應季蔬菜,把大家的損失降低到最小。”
苗大嬸笑道:“還是林怡然想得周到,就聽林姑娘的。”
林怡然笑笑說道,“我們說下一個,隨着我們太平寨人的日子越來越好,我建議有能力的家庭能辦一條小船,或是一輛牛車的儘量去辦,這樣出產的東西,能即時賣出去,大家覺得怎麼樣?”
“林當家的說得沒錯,過了年,我就去買條船,沒事時,還能載客去縣城,多好!”
“對,一舉兩得。”
林怡然又說了些寨子的安防工作,還有孩子們的啓蒙教育,方方面面,只要能爲寨子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
“好了,我就說到這裡,下面請朱大叔給大家講幾句。”
朱大叔樸實,說了幾句實在話後,讓安防大隊長顧明浩接着往下說。
顧明浩顯得有些興奮。
也不能怪他興奮,凌齊軒讓他把三千人馬拉到寧國大營,幾場訓練對抗賽,太平寨以絕對優勢贏了寧國軍卒,讓他們揚眉吐氣得很。
林怡然也感到欣尉,有這樣的衛隊保護着太平寨,大家能安心的生活在這裡,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終於,該說的都說完了,林怡然和凌齊軒兩人把相讓的朱大叔請到了主位,兩人一個拿酒杯,一個拿酒罈,給他倒酒。
隨着朱大叔第一杯酒下肚,太平寨的年夜飯終於正式開動了,一時之間,只聽到筷子碰碗的聲音,吃着各家做的最好的菜,大家感到心滿意足。
林怡然附到朱大叔耳朵說道,“大叔,我們去放炮仗,你們邊吃邊看,好不好!”
“好,好……”
林怡然從飯桌上站起來,揮了一下手,十幾個年輕人都站起來,跟着她去炮仗。
這些炮仗雖簡單粗陋,但還是瞞響的,搞點氛圍不在話下。
年輕人們把活搶下,凌齊軒和林怡然站在避角處,微笑着看他們鬧騰。
不一會兒,炮仗一個接一個的響起來,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一顆炮仗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間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紅紙屑在空中飛綻開,倒也有點像現代的煙火。
緊接,一聲聲響亮的炮仗聲,一朵朵光芒四射的炮仗屑在天空中飛舞,給枯燥的年夜飯帶來勃勃生機,許多人從飯桌上下來,到議事堂門口看炮仗,看它把天空點綴成一朵鮮花,飛綻的火星,竟也點亮了夜空,漆黑的夜空頓時變得光彩奪目。
笑聲、炮仗聲、喊聲、讓大年夜變得熱鬧極了。
林怡然的目光看向桌子,幾十張桌子,幾百人,正在幸福的吃着年夜飯,當中包適林家人,不知爲何,她內心生出一種叫滿足的東西。
林怡然情不自禁的對凌齊軒說道:“這就是我的幸福時刻,可以看着別人吃得這麼開心,或許人生本應該如此,他們讓我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多希望這幸福可以永遠這麼簡單。”
凌齊軒看了眼林怡然,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吃飯的人們,微笑的點點頭,“我也覺得高興,因爲自己的強大,可以擋住敵人攻擊,讓他們不再受戰爭之苦,覺得人生特別的充實有意義。”
林怡然轉頭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掌心朝凌齊軒。
凌齊軒不解。
“擊掌!”
“爲盟?”
“想太多了,”林怡然大樂,說道,“爲我們能做到今天這一步而喝彩。”
原來是這個意思,凌齊軒伸出自己的手,掌心和掌心撞擊,果然精彩。
太平寨的年夜飯一直吃到一更天才散去。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大年初一,林氏很早就起來,爲家人準備早食,她聽了林怡然的建議,做了湯圓,相徵着團團圓圓,也不知道這孩子在哪裡知道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好像挺有道理的,可不是要團團圓圓嘛,這寓意真好。
林怡然是被林氏叫醒的。
“娘,難得休息,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嘛。”
林氏叫道:“哎喲喂,小姑娘奶奶,其他時候都能多睡,今天不行,今天是大年初一,趕緊起來。”
“哦,”林怡然只好起牀。
吃湯圓,拜年,一整天,林怡然都跟着林父在村子裡走動,到各家各戶去拜年。
說是拜年,不如說是聯絡感情,一整年都在忙碌,人們似乎只有過年這幾天纔有時間饒嗑、閒聊。
千里之外寧國都城
回到京都的三王爺夏宗澤的行程只比行軍打仗更顯緊湊忙碌,說是回家,可是自己的王府,他扳着手指頭都數出自己呆了多長時間。
爲何這樣忙呢?一方面,王候貴胄家的事本來就多,另一方面,由於他和太子是同胞兄弟,是嫡子,這些所有瑣碎的事都要他們兄弟親自去主持。
如果說年前忙王室祭祀,那麼年後就是宗室、臣子之間禮上往來,就更忙碌了,真是忙得連眼都沒怎麼合上。
怎麼辦?只想忙裡偷閒,偷偷眯一會。
“子韜,你覺得怎麼樣?”王太后看向坐在側邊的三孫子問道。
是啊,老三過了年都二十二了,應當成家了,可是應當歸應當,以他這種情形,他會答應這門親事嗎?
王后大殿裡的妃嬪、貴婦們都好奇,耳朵都堅起來聽他的回答。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大家並沒有聽到寧三王爺的回答,他們產生了疑問,難道他不想娶舅家的女兒?
王太后覺得自己這個孫子這麼優秀,葉小六似乎是不配不上他,想了一下再次問道,“韜兒,要不,選老二?”
手拄頭,微微低着的夏三王爺,斂目垂眉,靜得讓人畏懼。
王太后見孫子還不回話,有些生氣的叫道:“子韜……”
王太后生氣,引得坐在邊上的寧太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還以爲他不同意不想回答,那想這傢伙居然睡着了,這可是太后殿啊,真是……
寧太子低首伸手撫眉感到無奈,悄悄伸腳踢了一下老三。
夏宗澤被踢得驚醒過來,不過這個驚醒的‘驚’,是他自己感覺到,他的表情、表現,在旁人看來,就是低首垂目,一副聽長輩訓的乖乖樣子。
夏宗澤慢條斯理的擡起眸眼,拿下手,雙手朝王太后行禮回道:“謝太后垂愛,子韜覺得不好!”
咦,寧三王爺不是睡着了嗎,他怎麼想也不想就回出了話?
這個怎麼說呢?一方面,在這種過年聚會上,大家都有被長輩逼婚的情況發生;另一方面,王太后和孫子之間,除了說這個,還能說什麼,而王太后說的什麼,夏宗澤連想都不要想,肯定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纔會脫口而出回了話。
王太后驚訝的問道:“葉家的兩個你都沒看上?”
夏宗澤從椅子上站起來,畢恭比敬的回道,“回祖母,孫子這輩子並不打算成婚。”
“韜兒,你別亂來,不要去信那些,趕緊趁年下,把婚事定了。”王太后見三孫子不爲所動,然後把頭轉向嫡長孫,“誠兒,你是大哥,你趕緊去勸勸他,這婚怎麼能不成呢?”
寧太子也站了起來,拱手朝王太后說道,“好,祖母,孫兒來勸導。”
“對,對趕緊去勸勸他!”
寧太子行禮道,“祖母,那孫兒就先告退了!”
“你們去忙吧,祖母就不留你們了。”
“謝祖母體諒!”
“去吧,去吧!”
夏宗澤跟着行了禮,和寧太子一起出了王太后宮殿。
兩人漫步在回去的路上,寧太子揮了一下衣袖,前後伺候的宮人馬上退離了十步之遙。
寧太子看了眼臉色並不差的弟弟,輕笑問道,“有心上人了?”
夏宗澤擡眼看了一眼寧太子,沒有否認,卻岔開話題,說道:“大哥,你不要勸我,我這輩子是不會大婚的。”
寧太子嘴角微勾:“和你的心上人私守?”
夏宗澤的臉幾不可見的紅了一下,連忙回道:“沒有這回事。”
寧太子打量了一下玉樹臨風的弟弟,直白的說道:“可我看你的眉梢,全是兒女情長。”
夏宗澤真是難爲情了,“大哥……”
寧太子看着被自己說急的弟弟,輕輕笑道,“哥哥可是過來人。”
夏宗澤撫了一下額,沒有再辨。
寧太子正色道,“娶個女人放在正妃的位置上,也無不可。”
夏宗澤搖頭,“我不想這樣。”
“爲何?”
“我也不知道爲何?”夏宗澤說道,“反正就是不想成婚。”
寧太子面露厲色,“子韜,你該知道,不管如何,你都要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夏宗澤面露悲色:“大哥……”
寧太子再次說道:“生在帝王家,你該懂的。”
“大哥……”夏宗澤再次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想跟女人糾纏。”
寧太子接着說道:“卻可以和心上人糾纏。”
夏宗澤低頭不語。
寧太子背起手,微仰頭,看向天空,輕悠悠的說道:“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肆意縱然,怎麼可能心想事成……”
“可我想試試。”說完話後,夏宗澤也微仰頭看向天空。
寧太子倏的一下轉頭,眯看向自己的嫡親弟弟,“以退爲進?”
仰天的夏宗澤抿了抿嘴,“有何不可?”
“呵呵……”寧太子輕輕笑道,“我要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女人,竟勾走了不愛偎紅倚翠的嫡親弟弟的心。”
夏宗澤垂眼,輕輕回道,“大哥,她很普通!”
“普通?”寧太子意味深長的笑笑。
“真的,她很普通,什麼都普通……”
寧太子再次擡腳向前走,邊走邊說,“女扮男裝行走於男人之間,你說她普通,我是不信的。”
夏宗澤驚訝的問道:“大哥,你都知道了?”
“沒有都知道。”
夏宗澤頓了一下迅速趕上寧太子,說道,“大哥,與其讓我一輩子不成婚,不如讓我娶一個心儀的女人,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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