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瞞你說,那次妞兒落水救回來之後,她就懂得識藥材了,我們這大半年來都是去山上挖藥材去鎮上賣,賣給古記的掌櫃,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那古記掌櫃,我們是不是從他那裡賺來的錢。”
田榮的話一出,頓時讓全場的人瞠目結舌,李三嬸第一個哼道,“我就不信你家妞兒有這本事。”
“難道你們每天上山就是採藥?”其中一個見過他們的女人好奇的問道。
“我看到他們家天天曬些草根,那些就是藥材?”
“那你們能賣多少錢?”
頓時,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在談論田榮致富的方法了,李三嬸一張臉氣得又紅又青,田氏出聲了,“我們也賣得不多,半個月的樣子能賺個十幾文錢,但娃兒的衣裳的錢確實是我們自已賺來的,不信,你們哪個去古記掌櫃那問問。”
一聽說半個月能賺十幾文,頓時,他們一家人被各種忌妒羨幕的眼神包圍着,就連田老爺子都激動起來,“你說得是真的?”
“爹,我也不敢搶娃兒的功勞,上次你得病的時候,那草藥還是妞兒給你的,我們不懂什麼草藥,但妞兒懂,你看這不把我當家的腿也治好了嗎?”田氏把那次的事情說出來。
頓時,田妞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可田妞沒有一絲兒興奮得意,相反的,她反而擔心了,村裡人知道了她採藥材能賺錢,那今後她還不被煩死了?
人羣裡,田蘭的目光怨恨的盯着田妞,氣得一張本原就瘦黑的臉,越發的難看了。
這件事情在有個無聊的人跑了一趟鎮上確定之後,洗脫了田家三口的罪名,當晚,田榮一家就被請上了田老爺子的大廳裡,他們煮了一頓較豐盛的飯菜招待他們,其間,當然透露了讓他們扶持一下二兒子田光的事情。
田妞心裡很不樂意的,要是她讓每個人都採藥材去賣,那她還有什麼生意呢?那掌櫃得不得把價錢往死裡減,她還賺個毛線啊!
田妞在心裡很堅定,絕對不教,田榮則是喝了一壺酒之後,半清醒半迷糊的點頭了,田氏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田妞不好掃了父親的雅緻,選擇沉默。
果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第二天,他們家就熱鬧起來了,主要是平時那些瞧不起他們家的人,都來他們家看草藥了,有些人還故意狠命的記着他們曬的草藥樣子,尋思着也去採。
這一點,田氏發現了,她立即就收起了草藥,而對於這羣假仁假義的人,她也沒工夫招呼,田榮是老實慣了,只有他有耐心應付着,田妞則躲在房間裡,不想見人。
田妞算是看盡了人類的劣根性了,她不做任何批判,要怨只能怨這羣人生活在這樣的亂世,他們活成這樣,只能怨上天了。
田妞也料到這想錢想瘋的人不會這麼罷休的,果然,她和父母去上山回來的時候,她們家曬着的草藥被偷了,就連放在家裡的乾的,也被偷得一乾二淨,三個人回來都傻眼了,田氏就破口大罵,田榮也一時沒了主意,田妞倒是鎮定,她開始在想,今後不能在家裡曬草藥了。
“爹,娘,別傷心了,他們偷就讓他們偷去,今後我們不在家裡曬就行了。”
“不在家裡曬,那去哪裡曬?”田氏疑惑道。
“我們在山上曬啊
!以後每天採到了草藥,都留在山上曬。”田妞說道,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妞兒就是有辦法,我們怎麼就想不到呢?”田榮讚道。
“爹,銀子也得藏過地方,別讓他們也偷了去。”
說到銀子,田榮立即去挖出裝錢的罐子來,還好,銀子都還在,田榮又犯難了,“這銀子藏什麼地方好呢?”
田妞的目光在屋裡轉了一圈,她又走出了院子裡,然後,她看見了院子旁邊的一顆大樹,她眼神一亮道,“爹,這樹被我們的院子擋住了,別人看不見,我覺得藏在樹下不錯。”
“對對對,不能藏到家裡了,這羣人爲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田氏欣然同意。
田榮藏好了銀子一家人才安心了,今後的一個月,村裡的人每次都看見田家三口空手而歸,這讓他們心生疑惑,因爲村裡的人已經認準了幾種草藥,開始偷偷的挖了,但他們想要更多品種的藥材,纔好賣到藥材鋪裡。
可是,他們卻不見田榮家曬草藥了,他們悻悻然了,轉眼又過了一個月,田妞他們發現每次上山身後都有人跟着,這讓她大爲光火,他們賺點錢都要防賊了,他們即憤怒又無奈,他們乾脆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做,就在山裡聊天,害得跟蹤的人也白忙一天,如此下來,他們不跟蹤了,但是,他們見不到新的草藥品種,總會想其它的辦法來刁難的,分劃山林,整個圍着他們村子裡的山頭都被規劃了,除了田家的那小片山林,其它的都不允許田家的人進入。
田妞這下真得見識了他們的野蠻行徑了,田榮夫婦也着急了,田氏就爲這事情哭了幾天,田榮也一下子憔悴了許多,這不是斷他們的生路嗎?
好不容易過得好點了,又被這樣攔截了。
“爹孃,別傷心,這村裡的山頭都被霸佔了,咱不要了,我們可以翻過村子去其它的方採藥材。”田妞不是一個只會傷心的人,在現代她養成了一副好的性子,坦然面對困境,她的座右銘是,越挫越勇。
“可是,妞兒,那得走好遠的路,一天的時間我們是趕不回來的。”
“趕不回來,我們就在那山上住一個月,等過了一個月我們就下山,看這羣人還怎麼折騰我們。”田妞說道。
“那山上有虎豹財狼,我們怎麼住呢?”田榮更加擔心道。
這的確是一個需要直接面對的問題,田妞也犯難了,面對這種不可抗力的自然危險,她倒是一時之間沒對策。
“但是,可以試試,不過,讓我去,你們母女在家裡呆着。”田榮突然道,他身爲一家之主,他不能讓妻女受苦。
“爹,那怎麼行呢?”
“放心吧!你爹我跟着你,也認識了不少的藥材,我採一些回來,相信可以賣些錢的。”田榮道。
田妞氣得咬牙,她恨自已怎麼沒有三頭六臂,把這羣可惡的村裡人都惡整一遍,可現實卻是殘酷的,她說白了只是一個小女孩,一個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打死的孩子,她能怎麼辦呢?
他們已經休息了一個月了,眼看着馬上就要深秋了,他們要趕在最後的幾個月裡賣些錢,好渡過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