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主子外表上沒有大傷,但手上包紮着的棉帕,還是讓人很有些緊張,“主子,您受傷了?”
周輝趕緊伸手虛扶着劉英男,把人送回到剛剛的椅子上,對着項太醫一抱拳到,“項太醫,您先給我們主子看看傷吧。”
項太醫有些發愣,他沒想到來人會認識自己,或者說是知道自己,看來應該是最得用的人了。
不然自己纔剛到身邊兩天,還沒來得及親手服侍過娘娘呢,此人就已經對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好的,微臣這就給診治。”項太醫半點沒敢拿大,恭敬地對周輝回了一禮,就趕緊給看傷。
娘娘手上的傷,確實只是小傷口,不過傷口裡有些髒東西,應該是被泥沙蹭破了,有沙土揉進了傷口。
娘娘腿上的傷也讓她的貼身宮女看過了,也是不太大的磕碰,但還是瘀青了一大塊,破了一小塊油皮。
這些傷在別人的身上不算什麼,但傷在娘娘的身上,可就算是大事兒了,特別是手上,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因此留了疤可就嚴重了。
“娘娘,得用熱水把您的傷口好好的清理一下,如若不然,髒東西清不乾淨的話,肯定是要留疤的。”
一聽說會留疤,孟流星迴身就往屋外跑,“我去弄熱水,主子您等着,很快就來,很快的。”
看到孟流星聽風就是雨的樣子,劉英男笑了,“摔了手留塊疤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偏她這麼大驚小怪的。”
這話項太醫可不敢應和,“娘娘,話可不能這麼說,留疤自是傷了您的鳳體,還是儘量避免的好。”
聽到項太醫說鳳體,劉英男就有些想笑,一從皇宮裡逃出來,她就不再當自己是皇后的身份了,她現在不知道有多輕鬆呢。
“項太醫,咱們從這裡出去,就再不能用娘娘這樣的稱呼來稱呼我了,咱們現在可是逃命呢,萬萬不能讓人識破了我們的身份。”
“所以,從現在起,你稱呼我劉姑娘就好。”項太醫哪敢應,嘴張了又合,卻是沒有發出聲音來,看得幾個人直想笑。
反而是太皇太后接了劉英男的話,“項太醫,劉丫頭說得對,咱們是在逃命呢,所以這些個規矩暫時先放一放。”
“活着纔是最要緊的,總不能爲了那些死教條,丟了咱們的命不是,以後你們也叫我太夫人,凌太夫人。”
聽到太皇太后也這麼說,項太醫纔對着一拱手,“劉……劉姑娘,那卑職就逾矩了。”
說完又反應過來,對着太皇太后娘娘也是一拱手,“凌太夫人……”太皇太后就笑得眯眯的,“好,好,就是這樣。”
幾個人正說着閒話,那邊衛一端了盆冒着熱氣的清水過來,孟流星手裡拿着一塊乾淨的棉帕子跟在他身後。
一進門放下了水盆,衛一幾步就走到劉英男的跟前,“,屬下真是太感謝您,那麼緊急的情況下,您還能想着把項太醫帶上,真是救了我們兄弟的命了。”
外面那三個兄弟的傷雖然都不輕,但因爲救治得及時,不但搶了條命回來,項太醫還說了,只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以後不會耽擱他們當差做任務什麼的,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暗衛的職責就是利用自己的身手,保護自家的主子,或者替主子獲取一些必須的情報,若是因爲傷勢使得身手受到阻礙,暗衛這個差事也就做到頭了。
所以衛一纔會這麼感謝劉英男,因爲她的先見之明,使得兄弟們全部安全,沒有損失。
特別是那位傷到內臟的兄弟,如果沒有項太醫在,用銀針封了穴道,幫助他止血,並及時清理和包紮好傷口,這個人很可能就交待了。
當然,在他受傷時,被強令地給背了回來,沒有拋棄他,也是他能活命的一個重要因素。
“說這個話幹嘛,我們既然一起逃難,那就要彼此保護和照顧,誰照顧了誰都是應該的,何況當初要帶上項太醫,也不止是爲了你們呢。”
“我和太皇太后還有小主子們,這一路上肯定也是需要大夫的,我們可是一羣老弱病殘的。”
沒有半點居功的意思,而是三言兩語地說了自己也是有需要的,很巧妙地就化解了衛一的感激,好像她真的只是舉手之勞,順便而爲。
項太醫眨了眨眼睛,看向的目光變了又變,他已經不能用固定的眼光看待了。
這一天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他也因此,看到了的太多面,看到了一位與衆不同的上位者。
坐沿,拉上了牀帷,孟流星手法迅速地幫自家主子清理着傷口,這樣只用清水強硬地清理掉傷口裡的髒東西,其實有點疼。
劉英男強忍着纔沒有叫出聲,但還是嘶嘶地抽了幾口氣,表達着她的耐受力已經到了一定的限度。
孟流星雖然也心疼主子,但也知道自己的動作越迅速,主子越能少受些苦,所以只是低着頭,讓手裡的動作更快一些。
很快就清理好了,又再把項太醫給的一些藥粉鋪灑在傷口處,小心翼翼地包紮好,孟流星的心裡,跟衛一同樣地慶幸着。
幸虧主子娘娘有先見之明,把項太醫保護得好好的並帶了出來,不然這臨時上哪兒去請大夫去。
就算能請到,宮外的大夫良莠不齊,又怎麼敢請過來讓他們給娘娘看傷,金老爺倒是懂醫術,可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回金府去的,會連累了金府裡的老爺、夫人。
包紮好兩處傷口,劉英男就急切地掀了牀帷,從牀沿上快速地起了身,“周輝,你把孩子們送到哪兒去了?”
這麼半天沒有聽到一點孩子們哭鬧的聲音,劉英男就知道他們應該被周輝安排妥當了。
至於安排到了何處,劉英男也是不清楚的,她也只知道地道通到了這裡,剩下宮外的其它安排,就全是周輝在佈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