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你可以無償援助國家大批武器、戰爭物資,爲什麼舍不出一家工廠呢?你知道現在國家百廢待興,朝鮮戰爭消耗大量財力、民力,這麼大一個國家,現代化工廠沒有幾家,帝國主義對中國嚴密封鎖,我們缺少獲取工業設備、原料的渠道,現在你有這個能力,就應該發揮出來。”田六子道。
“要別的可以,工廠就別再提了。”劉涵道。
田六子皺眉沉思片刻,“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白跑一趟,那好,我可獅子大開口了……”
劉涵生怕他提出過分的要求,打斷了田六子的話,“我手裡有一批初教七飛機,要不要?”
“初教七呀?很好哇,現在國家很缺飛機的。”田六子道。
“一百架初教七你拿去,我需要一批玉石和一千座古宅。”劉涵道。
“你就是個黑心資本家,還跟國家討價還價。”田六子惱怒道。
“我總是無償援助,用不了多久,財力就會消耗殆盡,這是涸澤而漁,殺雞取卵。我與國家建立生意關係,國家得到急需的物資、武器,我獲取所需的利潤,然後將這些利潤變成更多的產業,我的實力就會得到極大增強,而我爲國家就可以提供更多的東西,是不是這個道理?”劉涵道。
田六子不耐煩道:“我是個大老粗,說不過你。”
劉涵道見他仍舊眉頭緊皺,嘆了口氣,“好,好,我就再出點血,我捐獻一萬輛摩托車。”
田六子哈哈大笑幾聲,指了指劉涵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有貨藏着,不使勁往出扣,你是不會撒手的,資本家一個比一個摳門,越有錢就越摳門。”
“民營企業對國家經濟發展也起到了促進作用,是國有經濟的有益補充,國家經濟結構太過單一,遲早要陷入困境。”劉涵道。
田六子打了個哈欠,衝劉涵擺擺手,“劉老師,別再給俺這個大老粗上課了,我就要睡着了。”
大和島、椴島、炭島位於朝鮮鐵山半島南段,距離鴨綠江口僅70公里,志願軍入朝作戰後這三個島上駐紮着韓軍的駐有南朝鮮的“白馬部隊”1200餘人,及美國、韓軍軍事情報機構約400人。大和島上設有大功率雷達、對空臺和竊聽設備,是聯合國軍蒐集中朝方情報,以及指示美機轟炸攻擊中國東北城鎮和軍事目標的一個據點。志願軍自從裝備了大量單兵導彈,美軍派去襲擾志願軍後勤線的飛機便十去九不回。美軍非但沒有破壞志願軍後前運輸線,還搭進去許多飛機和飛行員的生命,得不償失。不得不取消了襲擾志願軍後勤線的行動,這幾個島上的部隊和情報人員以及設備也準備撤回去。然而沒等美軍派來艦船將島上的人員運回去,這天志願軍空軍派出九架圖2轟炸機對大和島上的美軍情報站進行了轟炸,駐紮在鐵山半島的志願軍裝甲部隊隨即派出一個裝備63式水陸坦克的裝甲團渡過鐵山半島和椴島之間的海面,衝上椴島,島上的韓軍沒有想到志願軍的坦克會過來,事先沒有裝備反坦克武器,看見坦克開過來,膽氣早就泄了,沒做多少抵抗就投降了。當日志願軍裝甲團在空軍的大力配合下相繼攻下炭島、大和島,沒費多少吹灰之力就掃除了這些島上的韓軍和美軍情報人員。
綢緞島距離這場戰爭近在咫尺,可是島上的生活並未受到戰爭的影響。實際上美軍在大和島上的情報機構早就獲取了綢緞島的大量情報。美國人確信自去年以來通過香港商人與中國秘密進行的秘密交易,導致大量電子錶、電子計算器出現在西方國家,這也包括美國市場。中國通過向西方國家大量銷售電子錶、電子計算器獲取了鉅額外匯,隨後中國就用這些外匯從蘇聯源源不斷地進口朝鮮戰爭所需的武器、石油、卡車、藥品、糧食等各種物資。美國人很想派遣艦船摧毀綢緞島上的工廠,無奈情報顯示綢緞島上的中國人裝備了一種岸基反艦導彈,可以輕易摧毀美軍的艦船,就像當初他們幹掉美軍的飛機一樣。美國人確信無論蘇聯還是美國的盟國目前還沒有研製出來單兵防空導彈和岸基反艦導彈,那麼這些先進武器中國人究竟是從哪裡得到的呢?對綢緞島上的中國人越是深入瞭解,美國人就越是恐慌和困惑。綢緞島在美國人眼裡成爲了一片神秘區域,美國人首先想到的不是摧毀它,而是盡其所能地瞭解他,研究它,如果有可能,將來還要利用它爲美國人創造利益。
這天綢緞島銀河系公司總部收到公司在香港設立的秘密聯絡站發來的一封密電,劉涵看了譯電員翻譯過來的電文,坐在沙發上抽着香菸,陷入沉思,良久,劉涵伸手抓起桌上專用電話,撥通了貿易促進會主席田六子辦公室的電話。以往劉涵給田六子打電話都要先扯一會閒篇,才進入真題,這次他一聽到田六子的聲音,就只說了幾個字,“六子,十萬火急,速來。”隨後就把電話掛了。
田六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急火燎地坐着吉普車跑過來,一進辦公室,就立馬關上門,“劉哥,啥事呀?”
“美國人要同我接觸。”劉涵道。
田六子沉吟片刻,“這麼說美國人已經注意到這裡了。”
“大陸有很多國民黨特務,綢緞島上的事情很難保密,再者一船又一船的電子錶和電子計算器通過大陸發往香港,通過香港銷往世界各地,只怕世界各國的政客們還沒開始調查,那些西方大公司的商業間諜們就已經明察暗訪了。”劉涵道。
“現在咱們在板門店同美國人已經進行了兩次談判,都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美國人找上門來,應該想同你們進行商業合作。我個人認爲,可以通過接觸,加強了解,說不定可以爲中美雙方的談判拓展出一條渠道,促使雙方儘快回到談判桌前,結束這場戰爭。當然是否同意接觸,我無權做決定,還需向中央彙報。”田六子道。
“你儘快向中央請示,我就在這裡等你的消息。”劉涵道。
“中央做決定哪有那麼快?要仔細權衡。”田六子道。
劉涵點點頭,“蘇聯人也是個麻煩,倘若我們讓蘇聯人知道了這件事,蘇聯人是肯定不允許的,如果瞞着蘇聯人,如何進行保密也是一個難題。不過蘇聯手裡有的東西,美國人手裡也有。中國如果有機會同美國改善關係,還是要做積極的努力,從朝鮮戰爭就能看出來蘇聯人是靠不住的。”
劉涵足足等了四天,終於等到了中央的答覆:由中央、銀河系公司共同派人,在香港進行試探性的接觸。爲了避開蘇聯人的耳目,劉涵、田六子以及中央派來的談判代表由陸路進入香港,在美國人安排的一個秘密地點見了面。並不是正式談判,只是試探性的接觸,所以雙方都沒有講究形式。這些美國人由情報官員、企業家、政客組成。第一天中央派來的代表與美方的政客談了一些朝鮮戰爭的事情,第二天下午才輪到劉涵上場表演。
一家酒店二樓的房間裡,劉涵和美國聯合商業協會派來的代表勞爾進行了交談。
“劉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勞爾道。
“我在朝鮮同你們美國人見過面,那是不愉快的經歷,我們幹掉了你們的飛機和坦克。”劉涵道。
“嘔,你讓我感到震驚,我以爲你只是商人,沒想到你還是軍人。”勞爾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道。
“你們把炸彈扔在了我們的國土上,炸死炸傷我們的百姓,我們每一箇中國人都不會容許這種侵略行徑。我們中國人對待朋友一向是慷慨的,朋友來了,我們會以美酒款待,可是如果敵人來了,我們也絕不會手軟,我們會用手裡的獵槍消滅他們。”劉涵道。
“我不想做你們的敵人,我想做你們的朋友,可以嗎?”勞爾道。
“我們對朋友向來是歡迎的。”劉涵道。
“我代表美國的企業家過來與你見面,並不想談戰爭,戰爭是政客們的事情,我們是商人,我想商人只關心商業利益纔是正確的。”勞爾道。
按照歷史發展軌跡,世界上第一代電子錶要在1955年纔會面世,這種電子錶被稱爲擺輪遊絲電子錶,這種電子錶使用電子擺輪代替發條驅動,以擺輪遊絲作爲振盪器,以微型電池爲能源,通過電子線路驅動擺輪工作。而銀河系公司在這個時空銷售的石英電子錶要到69年纔會由日本精工舍公司弄出來。提前將近二十年出現在石英電子錶一出現在歐美諸國立即引起了轟動,西方人爲了買到這種高科技商品,居然排起了長隊。商人嗅覺最是靈敏,美國企業家從中窺到了巨大的商機,於是勞爾便被派過來與銀河系公司接觸,而美國的情報機構也想利用這個機會掌握一些有關銀河系公司的秘密。
“你們對電子錶和電子計算器感興趣?”劉涵道。
“獲取利潤是商人的本性,作爲一個商人,我對所有賺錢的東西都感興趣。”勞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