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龍吟站在黑暗之中,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他悠悠長嘆了一口氣,將這些情緒隱藏,轉身揚起一個微笑,對着上樓而來花葬頷首笑道。“歡迎,花盟主。”
花葬沒有說話,他也知道方龍吟到底爲什麼一直遲遲不肯去成爲一個新星,但是情感的事情,花葬沒有資格去批判別人,所以他猶豫了那麼一下,就被自己的兒子搶了先。
舟車疲累,花念破來這之後經常乘馬車前往沙漠之中,來回跑跳,算是練功兼熟悉地形,跑了一天下來,花念破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要開裂了一般,他一邊揉着自己的屁股,一邊呻吟了起來:“我屁股疼,方門……方龍吟,你有沒有什麼甜點能吃啊?”
方龍吟晃了晃神,隨後笑了一聲,說了一句應有盡有——
而與此同時,顧曉白也覺得自己的屁股快要裂開了:她第一次覺得馬車是這麼折磨人的工具!這簡直是酷刑!酷刑!
顧曉白一臉憋屈的坐在一團棉花上面,委委屈屈的盯着馬車的木門,她一撇嘴,眼淚就在眼眶裡打着幌,彷彿隨時都準備砸下來一般,這沈空冥看着也很是揪心,但是對於顧曉白的這種……嬌氣,他也毫無辦法,畢竟或許顧曉白的世界有更舒適的旅行工具,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馬車已經是最好的了,可很顯然,顧曉白依然對此意見很大。
顧曉白對這個馬車的意見不是一般的大,她這就是不敢在使用能力了,要是能使用能力,她早就踩着自己的親親小滑板一飛沖天,耍帥的同時還能穩定的旅行,感受風的氣息與飛翔的感覺。
哪像現在?彷彿一個晃動的扭蛋,在一點一晃中緩緩昇華,先從屁股開始。
顧曉白不是很開心,直接寫在了臉上,她左瞅瞅,右瞅瞅,龍澤因爲嫌棄馬車的顛簸,跟着風不破結伴躲在顧曉白的世界之中,堅決不出來,死也不出來,深度貫徹顧曉白所謂的‘御宅’思想,保護了自己的屁股,和風不破的屁股。
顧曉白一肚子悶氣,就瞅了瞅陸連,結果剛瞅第一眼,深知不妙的陸連摸了摸鼻子,尿遁出了顧曉白的馬車,溜到了隔壁軒轅無名的馬車之中。
這一下,馬車裡徹徹底底只剩下沈空冥和顧曉白兩個人了,顧曉白現在口不能言,但是她的眼神凌厲,彷彿能把沈空冥切片分割。
所以沈空冥即刻運轉大腦,開始思索有什麼東西能引誘顧曉白轉移注意力的——想着想着,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給顧曉白介紹雪域風光,沒準介紹一下,可以轉移顧曉白屁股的疼痛。
於是沈空冥即刻清了清嗓子,對着顧曉白笑了一下。“雪域呢,他在東洲極地之中,而遺蹟森林在其中的一處秘境,我們要通過一個人的允許才能夠進去。”
果不其然,沈空冥話一說出口,即刻引起了顧曉白濃厚的興趣,似乎顧曉白天生喜歡聽這種故事一樣……只要不讓她自己親自參與其中,她似乎就特別喜歡聽這些故事。
不過話說回來,似乎每個人都喜歡聽這些與自己無關的奇聞異事?沈空冥摸了摸鼻子,低咳了一聲,把思維拉回了顧曉白的身上。
“極地花家的暗獄盟,我們需要前往雪域的中心,花家的老宅,去尋找有話語權的人。”沈空冥繼續說着,同時拉開了車簾,指了指與之一起同行的另一臺馬車。“其中我們的通行證就是軒轅無名,莫道衝當年入遺蹟森林的時候,是與花葬打過照面的,這一次應該不會太難。”
顧曉白眨了眨眼睛,低聲的後了兩句,比比劃劃的比出了一個長劍的模樣,沈空冥仔仔細細的看着,終於心領神會,點頭稱是。“的確,花葬與花念破已經去了寧遠城,但是在花家還是有話語權的人存在的,那是司徒先生,一個神秘的人,他同時也是花家的老管家,與花念破的……師父。”
“……厚。”顧曉白瞭然的點了點頭,她揉了揉後腦勺,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撇了撇嘴,最後揉了揉自己的屁蛋。
啊,好疼。
啊,太特麼疼了。
啊,我愛小轎車,我愛每一臺SUV。
不過,就算是顧曉白這麼抱怨着,馬車還是在車伕的吆喝聲下顛簸着,顧曉白的屁股還是在一天又一天的趕路中備受困擾,每一天清晨,顧曉白從沿途客棧的硬板牀上甦醒的時候,她都有一種真實的錯覺,自己的屁股,彷彿要變成八瓣。
這一趕,就是十天,一晃眼就過去了,顧曉白也已經從疼痛過渡到了麻木,最後她裹着一身棉襖下了馬車,看見花家堪稱……堡壘的古宅的時候,已經面無表情,冷風拂面,她只感覺……風吹屁屁涼。
軒轅無名隨後下了馬車,他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眯眼望向了面前的鋼鐵堡壘,頓了頓,輕身而上,竟是直接越過了門衛!
很好,在人家門口堂而皇之的飛躍,顧曉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似乎十多天之前她自己……的另一重人格也喜歡這麼幹,而且似乎比軒轅無名乾的還要過分。
顧曉白摸了摸鼻子,軒轅無名就這麼先進了去,而看着隨後衝過來的衛兵,顧曉白知道自己得老老實實的交錢進門參觀了。
進了城門之後,走過了寬闊而漫長的迴廊,欣賞夠了堡壘中堂皇的模樣,只是一個轉身,她便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似乎在那一瞬間迎來了春暖花開。
顧曉白站住了腳步,看着轉角後的世界良久,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世界,極寒與溫暖,似乎只是一角之隔。
“顧姑娘。”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上前,面帶微笑的看着顧曉白,喊了一聲姑娘後開口。“歡迎來到寒舍,家主與少爺相信姑娘已經與之相見過,下面我來做自我介紹,我複姓司徒,名沉水,字子孝,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顧曉白這是第一次被在由他人在場的情況下首先問好的,搞得她受寵若驚的站直了腰板,爲了掩飾尷尬的低咳了一聲,連屁股也顧不得揉了,結果她忘記了,她現在不能人言,結果剛開口,一聲低沉的獸吼便脫口而出:“吼——。”
“請多指教。”司徒沉水似乎聽懂了顧曉白的言語一樣,依然回了她一句,隨後他看向了身旁的陸連與沈空冥,但卻不知爲何,故意越過了陸連,先行與沈空冥做招呼,……最後,才輪到了陸連。
“這裡是花家的後花園,常年氣候宜人,這裡不出百米便有一處溫泉,隱蔽性很好,姑娘若是疲累了可以去泡澡一番,十分解乏。”司徒沉水一邊帶着衆人前往小亭中小憩,一邊對着顧曉白如是說道。“姑娘不妨先去稍作休整,入遺蹟森林可不是遊覽,需要保存體力。”
顧曉白當聽見有溫泉泡的時候眼睛都涼了,她唰的一下看向了身旁的沈空冥,而後者則是一臉無奈的點點頭——在得到沈空冥的准許之後,顧曉白對着司徒沉水致謝點頭,並鞠了一躬,邁開腿就跑向了不遠處那泛着蒸汽的地方,扯了一條潔白的毛巾就轉進了溫泉隔間之中,三下五除二的就換好了衣衫,咚的一下跳進了溫泉之裡,舒舒服服的長嘆一聲——。
啊,人生,就應該如此享受纔對。
顧曉白這邊正想着,這溫泉水溫適中,雖然看起來蒸汽繚繞的,但並不是怎麼……熱?
顧曉白這正思索着,順便低頭看了過去,發現自己的皮膚已經被泡的泛紅,按常理來講顧曉白是耐不住這麼熱的溫度,而她現在竟然感覺溫度適中……?
不對。
顧曉白即刻皺起了眉頭,她又仔仔細細的看着身上的一切,那些魔紋已經覆蓋了顧曉白全身……而這個時候,顧曉白驚訝的發現,她的胸前,一片平坦……。
不,不是飛機場A區還略帶下凹的那種平坦,而是……彷彿已經變了性別的那種平坦。
變性……?
顧曉白想到這裡感覺危機感已經爆棚,她即刻伸手進了水裡胡亂摸了一通,最後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她只是平胸而已。
不過……爲什麼會這麼奇怪?這些魔紋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隔絕顧曉白對於了熱的感知?顧曉白回憶着,冷熱……她對冷似乎更加敏感了,她從前在21世紀是生活在東北地區的,按理說應該是十分抗寒……畢竟當初大過年的在雪地裡刨坑烤地瓜的是她,到冬天把自己弄成雪人嚇唬人的也是她,可是似乎從進了極地的領域開始她就感到十分的寒冷?
耐熱不耐寒?還有這種詭異的……平胸,這些魔紋毫無疑問的實在改造着顧曉白的身體,而顧曉白對這種改變一無所知。
天啊。
她要儘快去找到那個莫道衝了!但是……好舒服啊,再泡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