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要高看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而已,哈哈哈哈。”銅鈴般的笑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在屋子裡迴盪不止。
密閉的房間一絲空氣也無,壓抑的空氣惹得人喘不動氣,灼灼火焰烤的人又渴又幹,順子和另一個嗓音嘶啞的壯漢站在一邊,扯扯胸膛前的衣服,將皮膚包裹嚴實。
目之所及,通紅的烙鐵柄被血紅色的衣衫下的小手緊握,兩個壯漢恨不得多後退幾步,離得那個瘋丫頭遠一點兒。
烙鐵和小丫頭進入了悟的視線,一順的血紅,通紅的烙鐵隔得老遠就能感受到它灼人的熱度。
了悟也想後退,這次她真的怕了,不,其實她一直都很怕,在睜眼的那一刻,見到這個小丫頭的那一刻,她就怕的不行,只是一直沒有動作。
此時此刻,她知道這個瘋丫頭要做什麼了,內心更加恐懼。
使勁撕扯手腕上的繩子,試圖掙出繩子的禁錮,但,每掙扎一份,便多一分撕扯皮肉般的疼痛。
“怎麼?怕了?”怪聲怪氣的語調一直在挑戰了悟的忍耐力。
眼前的小丫頭像是披着小孩皮囊的惡人,每每對上她的眼神,都像被她手中的烙鐵灼燙過,還有那一聲聲的笑,總會讓她覺得十分奸詐。
但是,她不想服輸!
“呸!”一口口水淬在那個瘋丫頭的臉上。
滑嫩的皮膚上瞬間出現多處皺褶,那是小丫頭眉頭緊蹙,一臉猙獰的樣子。
“啊——”
淒厲的聲音透過密閉的屋子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哀轉不已……
整個屋子瀰漫着燒焦的味道,木架之上,了悟的臉上駭然出現一個烙鐵的印記。
木架“噔噔”作響,那是了悟止不住顫抖的聲音。
眼角的淚水爭涌而出,過點的感覺瀰漫全身。
就在了悟即將暈厥過去時,一個溫暖的笑容如四月的陽光闖入了悟的腦海,一如初見,又如舊相識。溫暖的感覺讓她臉頰上的疼痛減輕那麼點兒。
臉龐滿是淚水,許是疼的,生不如死的疼痛!
了悟嘲笑自己,是身體的疼痛讓她出現幻覺了嗎?很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但是臉頰上灼熱鑽心般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一入狼窩,逃之既難!
“哈哈哈哈!”一旦想通,了悟生死無懼!
“呵,還能笑得出來!”
又是那個丫頭的聲音,一旁兩個壯漢對這場景已看不下去,皆扭過頭去,不相看。
“把針拿過來!”命令式的語氣幽幽傳出。
話畢,一盆涼水照着了悟的頭潑下去,正好潑在了悟臉龐猙獰的傷口上,涼水劃過臉龐時冰涼的觸感確實讓了燒灼的感覺減輕許多。
兩個壯漢皆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了悟臉上此時已是醜陋至極,巴掌大的烙鐵印活生生的印在了悟的臉上,兩人愣愣地轉身面對小丫頭卻是不敢擡頭看了悟。
順子愣愣地將又長又細的針捏在手中。
“我可是淬了毒的,別給我把毒蹭了!”順勢將烙鐵往火爐裡一扔,“加炭!還有半邊臉呢!”
了悟已經虛脫。
朦朦朧朧,隱約還有一絲意識,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接收不到任何消息了。
可順子和聲音沙啞的壯漢卻是清醒的,順子聽到針上有毒,下意識地想要扔掉,可一想到這丫頭殘忍至極,咬咬牙,忍着不將毒針扔掉的衝動,將毒針遞上前。
小丫頭還未接過毒針,栓子發現手上觸及針的地方,開始慢慢變黑。
另一個壯漢心下訝異,恍然大悟,她想用這針在她臉上刺些什麼!一旦刺上,便再也……
於是,趁小丫頭拿針的動作緩慢,聲音沙啞的壯漢眼疾手快,將針奪下,扔進火爐裡、
“鼎!”
順子眼睜睜的看着,小丫頭手起手落,另一個烙鐵印深深的刻在鼎的臉上。
他叫鼎。
鼎沒有被綁,臉部的疼痛讓他生不如死,不停地在地上翻滾。此時此刻,他能感受到那個丫頭是有多痛!十分後悔沒有聽順子的話將她解決掉,真的一了百了,那樣就不用在這裡受罪了!
臉上疼痛難忍,內心卻得到了些許安慰。
“鼎——”
“鼎!”
看到鼎在地上不斷翻滾,順子手足無措,眼中蓄滿淚水。
“啊!我跟你拼——”了字還未說出口,順子已經斷了呼吸。
“順子!”沙啞的聲音中滿是焦急,忍着臉上的灼燙爬到順子面前,沒想到,他們堂堂殺手,竟會毀在這一個丫頭手中,今日他要竭盡全力和這個惡毒的女人拼個你死我活!
鼎撲在順子的屍體上,還未做出反應,鐵鏈叮叮作響的聲音傳來。
放眼望去,一大一小,兩個僕人被捆着送進來,送他們進來的是他的那些兄弟們……
鼎心下一驚。
打算報復的心思收回,若是此時他做什麼事情,受連累的定會是他的兄弟們,不如想辦法將那個小和尚救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被捆着到這裡的人正是跟蹤他們掌櫃的跑到城門外的小玩和小八。
小玩掙扎兩下,不知是什麼人將他們綁於此地。粗魯的對待讓他渾身好幾處都疼的厲害,大概已經變得渾身青紫了、
厚厚的頭套讓他喘不過氣來。
忽然頭套消失,一股燒灼的氣息撲面而來。
兩人眼前一亮,屋子內與白晝無異。
小玩和小八對視,確定兩個人都安全,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環視四周。
遠遠相望,一個紅衣小丫頭正站在旁邊,悠閒的攪着火爐中的炭火,烙鐵已被燒的通紅,紅衣丫頭旁邊的架子上正架着一個小不點,面目全非!
“小和尚!”
小玩驚呼,若不是這個小和尚身上的衣衫是他曾經穿過的,拿去給他換上,但是那張面目全非的樣子,他還真的不敢認!
聽到小玩的呼喊,小八也扭頭去看,不知道找不到這個小和尚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眼前的紅衣丫頭嗎?不由得對眼前的紅衣丫頭多了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