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被逗笑了。
“還是拉倒吧，就這麼點事，我換牀單換成別的公婆早主不有意見了，咱們家還包容着我，也還作天作地的，也太不懂事了。”
再說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朱要武給她一記白眼，“你以前也沒這麼好欺負啊。”
“誰說我好欺負啊，她想借書我就沒讓她拿啊。”季玲揚揚下巴，“就是和平手裡拿的那本。”
朱和平正拿着書擦呢，一聽到是這個，直接扔出去，偏巧不巧書就扔到了髒水桶裡，髒水桶是用來洗拖布的，水是髒的，誰也沒有伸手進去撈書，眼睜睜看着書吃透水，慢慢沉下去。
“現在怎麼辦？你大哥明天同意書借人，但是書拿不出來了，苗少珍還不得以爲我是故意爲難她啊。”季玲眨眨眼。
“這事好辦，就說我大哥不同意，還借什麼書。”
“對，大哥那邊還沒有電話聯繫不上，苗少珍想確定也沒有用。”
幾人一合計，事情就處理完了。
朱老太太早飯後就帶着季玲出去散步了，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幕，家裡的人都聚在客廳，還都是站着，像出了什麼嚴重的事。
客廳裡，朱衛明發現了垃圾桶裡的書，“這本書怎麼在這？”
季玲喊了一聲爺爺，朱父應着，又問她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確實可惜了，你也不是有意的，就是一本書扔掉吧，以後小心點。”朱父點了一句，沒有多說，卻也是認定了是季玲的錯。
朱衛躍這時也反應過來，“昨晚我們回來時，嫂子在擦地，屋子裡的窗戶也看着，臉白的也沒有血色，我們大家就過去幫忙，她說屋子裡有味道，然後就吐了，現在天這麼冷還穿着門窗通風，臉白的像紙，怪嚇人的。”
朱父見四個孫子圍着垃圾桶，喝道，“你們又在搞什麼？”
朱要武起來的晚，不知道剛剛的事，飯後朱父子將苗少珍叫進書房，從書架上挑幾本書放到桌上，“這些你先看着，看完後寫一份心德給我，看書如果不用心，那就等於白看，所以看過書之後，一定要讓自己真正吸引了。”
她沒有說是朱和平弄的，不然爺爺聽到了，只以爲她是在把錯往外推。
苗少珍乖巧的應下。
“和平扔的？”朱父看過去。
季玲又餓了，朱要武幾個在外面玩也沒有吃飽，最後季玲輕手躡腳的鑽進廚房，做了疙瘩湯，一人捧着一碗吃，也不敢弄出動靜來。
苗少珍抱起書，珍視的手在書上慢慢撫過，“真好，謝謝朱爺爺。”
苗少珍將書收起來，往一旁的垃圾桶扔時，還說着可惜了。
“你要嚇死人嗎？”朱和平直接不客氣道，“在別人家能不能別這麼不客氣，像自己家一樣。客人要有客人的樣子。”
季玲應着，面上也沒有一點不滿，面對苗少珍時也沒有得意，然後轉身去廚房了，至於推到她面前的書，她沒有再多看一眼。
最後書還是拿了出來，用水沖洗後，已經不能要了，還是扔進了垃圾桶。
至於苗少珍意有所指的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來。
次日，季玲起來想做早飯，結果發現奶奶已經從外面買回來了，而昨天沒有看到的爺爺也在，人正在看報紙。
“少珍喜歡看書？看什麼方面的書，我書房裡有很多，你可以去找幾本自己喜歡的帶回住處看。”朱父放下報紙，也往垃圾桶裡看了一眼，書外皮上的字還算清楚，“是世界名著啊，我那邊有很多，一會兒吃完早飯，你跟我一起去書房，我給你挑幾本。”
“嫂子，我試了一下，這本書不能要了。”苗少珍擡頭，將書推到季玲面前，“我早上在垃圾桶看到的，嫂子一定是不小心弄壞的吧？真是對不住，如果不是昨天拿下來看，也不會弄成這樣。”
等走下樓梯發現苗少珍也起來了，而且她正在處理着一本書，季玲心有不好預感，昨晚這本書是朱和平扔的，不會垃圾桶沒有倒吧？
“你們都餓了嗎？”苗少珍從樓上下來，聲音不大不小，只是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了大家一跳。
苗少珍也不生氣，“我知道了。”
幾人吃完，朱要武留下來收拾殘局，讓季玲回樓上休息。
季玲說在學校裡早起習慣了。
朱要武看了弟弟一眼，“她不是個吃虧的主，你這幾天還是小心點吧。”
其他三個也沒有反應過來，朱衛明就反應過來了，他踢了朱和平一下，然後手指着垃圾桶裡的書道，“這本書啊，昨晚四哥扔在二樓的垃圾桶了，怎麼跑這裡來了?”
然後還真聽話的轉身又回樓上了。
“昨天收拾屋子，不小心掉進髒水桶，等撿出來就這樣了，所以只能扔掉，這是我的錯，怎麼能怪到你身上呢。”季玲知道自己此時解釋會顯得蒼白無力，卻還是解釋了幾句。
朱和平不以爲意。
朱父放下報紙，目光看過來，落在書上，他是個學者，自然愛書，看到書被糟踐，眉頭難得皺起來。
“是啊，昨晚我們和嫂子說話，正好這本書放在下面，和平拿起來不小心掉進髒水桶了，然後才扔掉。”朱要武接着說。
“我昨天扔進樓上的垃圾桶了，誰拿下來的啊？”朱和平也一臉疑惑。
他一開口，其他三人都被吸引過去，看到書之後也是微愣。
這時，正好朱父帶着苗少珍從書房裡出來。
“我和小玲就出去一會兒，這又是在鬧什麼？”老太太問。
朱父的目光看向季玲，只看一眼又看向老伴，“沒什麼，幾個孩子說書的事，早上小玲說是她弄髒的，原來是和平弄的。”
朱老太太噢了一聲，“不就是一本書嘛，弄的大驚小怪的，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呢。”
朱父並不蠢，此時已經明白怎麼回事，再有上次衛東也來電話讓換牀墊的事，他怎麼可能猜不到苗少珍又跑去衛東夫妻的房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