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慢聲慢語的說着。
許望亭不敢爲自己辯解。
“你既然自己做主,那麻煩就自己解決,你借別人的錢我不管,把你妹妹和我這裡拿去的錢,明天就還回來。”
“爸,給我幾天時間,我不是不還,這幾天忙秋平的事,而且這麼一大筆錢,實在不好借。”
“我不想聽這些。”許父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罵着兒子,眼睛卻落在兒媳婦身上,“你老丈人那你借了嗎?”
許望亭張張嘴,“他沒有什麼錢,我知道的。”
徐紅梅卻心虛的握緊手。
許父聽了冷笑兩聲,“我看不是沒錢,是你捨不得你老丈人拿錢,只可着你妹妹和我吭吧?”
“爸。”許望亭害怕了,連忙認錯,“我明天就出去借,明天一定把小芳他們的錢還上。”
“明天早上九點前,你把錢送來。如果你不送來,我直接找你老丈人去。”許父警告過後,直接趕人。
許望亭哪裡還敢再多說,帶着妻子走了。
出了單元門,徐紅梅就生氣的甩開丈夫,自己大步走在前面,許望亭跟上去。
“你現在發什麼火?借錢時我就說去你爸媽那拿點,你不同意,現在怎麼着?我爸爲高興了,他真找到你爸那,咱們家就真丟人了。”許望亭也後悔了,後悔自己耳根子軟,聽了妻子的話。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現在留這麼大一個把柄在,爸爸生氣就是親孫子工作的事都沒有問。
徐紅梅道,“誰知道許芳借完錢就這樣?他們家做生意,錢倒幾天怎麼了?”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徐紅梅:公公那麼兇,連丈夫都打了,她哪有膽子。
許望亭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這事按理說不會這樣,建華突然出事,誰也沒想到。這幾天又忙秋平的事,我也沒有去過醫院,許芳心裡能不憋着火嗎?”
“你還敢說,我不在家想不到,你想到了都不去,都怪你。”
許望亭還要求妻子,只能哄着來,連連認錯,又說臉被打的事,“明天我頂着半張腫起來的臉上班,不知多少人要笑話。”
“活該。”徐紅梅要面子,可嘴硬不肯服軟。
許望亭也不指望她現在說出好聽的話,反正就是賣慘,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兩人就去了徐家。
許望亭在岳父面前老實認錯,把事情說了,徐父沒生氣,反而心裡很高興。
女婿處處向着他這邊,沒有哪個做岳父的不高興的。
“錢家裡有些,你們先拿着用,家裡不急着用。”徐父是設計院主任,官職大,但是平日裡爲人平時,也沒有架子,“徐光那也有錢,讓他也送來點,湊一湊你們先拿回去。”
“爸,謝謝您,我都這麼大年歲了,還讓你跟着操心。”許望亭在岳父面前很是恭敬。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徐父說話時,徐母已經給兒子打電話去了,徐家兩個孩子,徐紅梅是姐姐,徐光是弟弟,自己在外面開了個運輸公司很掙錢。
接到家裡電話,不多時就拿着兩萬塊錢來了。
他長的眉青目秀,看着像個大學生,很有親和力,“姐、姐夫,你們倆這事做的不對啊,咱們家就我手裡寬裕,你們不找我,還到處去別人那拿,現在弄的這麼亂,長記性了吧?”
“和你姐夫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徐父雖然在喝斥兒子,不過臉上帶着笑,並沒有真的生氣,“行了,這兩萬塊錢先給你姐他們用着,別現在拿錢輕快,過不了幾天就去討,我知道可和你不客氣。”
“爸,我是那樣的人嗎?”徐光笑呵呵道,“姐夫,這錢你用着,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給我,就是不給我我也不要了,全當贊助秋平了,他去首都上班,以後我求着他的時候還多着呢。”
這話說的讓人心裡舒服啊。
等拿着兩萬塊錢從徐家出來,許望寧不理會路上有人,直接摟住妻子的腰,“能娶到你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徐紅梅紅着臉推開他,“別亂來,這麼多人看着呢。”
“我摟自己媳婦怕什麼。”許望亭不在意,這回底氣也硬了,“這回把錢還回去,以後她也別想着求咱們。”
“你別忘記季玲在首都呢。”
“在首都又如何?咱們也不求她。”
徐紅梅不贊同,“反正別把路堵的太死。”
許望亭半張臉還覺得痛呢,他不說話,先送妻子去上班,自己回了父母那裡。
兩萬塊錢,許芳拿走一萬三,五千給了父母,剩下兩千要用來還下面的同事。
直到許望亭走,許父也沒有問過一句孫子工作的事。
許母也生氣,給孫子安排工作這麼大的事,也不和他們商量,而且還是花錢託關係,這就是有辱家風的事。
許父被人尊了這麼多年,被喊着許老,如今他的孫子還要花錢託關係走後門,就是在打他的臉。
這事在許家就像一個禁忌,許母沒有提,就是去醫院送季玲時,也沒有提。
季玲也沒有問許芳是怎麼要回來的錢,反正收走了自己的五千塊錢。
鄭石和錢向淺一大早就過來,拉着季玲到走廊裡揹着人說話,鄭石的意思是想看看她身上的傷好的怎麼樣了。
季玲知道自己不動,這人不會上來扒衣服,但還是雙手擋在身前,“結痂都掉了,沒事了。”
“一定留下疤了。”鄭石撇嘴,踢錢向淺一下,“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錢向淺從兜裡掏出一管藥膏,“你平時多抹點,對孕婦沒有傷害,去疤的。”
季玲道謝接過來,“我下午就走,你們倆好好上學,等有空去首都玩。”
“你是夏天生吧?我們過去看你。”鄭石擡眼往她身後看一眼,“季叔叔和許阿姨是打架了嗎?”
季玲聽了回頭。
只來得及看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
鄭石,“我看許阿姨出來吼了季叔叔。”
“嫂子,咱們也收拾一下走吧。”朱要武也觀察着那點動靜呢。
既然情況不對,還是早點去車站的好,誰知道季家又會搞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