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夭笑起來,十足的優雅貴公子。
但是抱歉,這屋子裡的兩個人,可都不會欣賞他的美貌。
封麟抱着喬月的腿磨蹭,“奶奶他們一點都不好玩,整天就知道在家裡坐着,又不讓我出門,說外面很冷,會凍感冒,會生病,可是我身體好着呢,纔不會生病!”
喬月彎腰把他抱起來,捏了下他的小臉,“你真是個最會趕時間的小東西,正好今天我們要回桃園村,高興嗎?”
“高興,我可以見到太奶奶了是不是?”
“沒錯,回頭讓太奶奶給你蒸大肉包子。”喬月親了親他的小臉。小孩子的臉就是嫩,又嫩又鮮美可口啊!
“我車裡有幾瓶好酒,你幫我帶給喬叔,等過幾天,我也去看看他們。”封夭冒着小雪,跑回車裡,拎來兩箱酒,也不知他是一早就準備好的,還是真的那麼趕巧。
封瑾皺眉,本來要拒絕的。
他已經給老丈子準備了酒,哪用得着他跑來獻殷勤。
但是喬月收下了,“那你可一定要去,現在這個時節,鄉下的日子很清閒,沒事喝喝酒,欣賞一下雪景,也是不錯的。”
“我哪有那個福氣,馬上就要回京都,這個年,怕是不能回來了。”封夭的笑容中多了一絲苦澀。
整了整身上筆挺的軍裝,他便要走了,“封麟就麻煩你們了,多餘的客套話也就不說了,再見!”
把孩子交給喬月,是無奈之舉,也是最放心的。
他知道喬月疼愛封麟,也知道封瑾這小子雖然嘴上不喜,但還是會盡力照顧他的兒子。
相比家裡長輩的教導,他更希望封麟能在喬月身邊,她很會教導孩子。
喬月有一絲動容,衝他點了點頭,“都是一家人,犯不着客套。”一個男人,職業又是軍人,他帶着孩子有多麼的不容易啊!
雖然他們家不缺傭人,也儘可以給孩子找保姆,但總歸是完全不同的。
封夭的心有點熱,還好,他一直都不是孤單一個人,他還有家人,有親人,有最堅強的後盾。
封夭走了,封瑾再不情願,也得把這小子梢上。
外面下着小雪,溫度也低。
不過封瑾的開車技術,完全不用擔心。
一路穩穩當當的行駛。
兩個小時之後,車子駛過靈壁鎮,開上修好沒多久的鄉村公路。
“沒想到封夭這小子效率挺高,這條路修的不錯。”喬月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看着外面平整寬闊的水泥馬路,還是四車道,路的兩邊還安裝了路燈。
“這條路,已經成爲靈壁縣的招牌工程,隔一段時間,就要迎接上面下來的考察組,以後的縣道,都是這個標準,祁彥今年入選了衡江的十大傑出青年,所以說,這條路,讓他名利雙收,絕對不吃虧。”封瑾說道。
喬月搖搖頭,“絕對不止,有了路,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
封麟也趴在車窗朝外面看,忽又轉回頭來問她,“乾媽,我可以堆雪人嗎?”
“回頭讓二旺帶你玩,村裡還有好多小朋友,你帶來的糖果,可以分給他們一些,知道嗎?”喬月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嗯!這些都分給他們。”封麟把自己的小書包拿過來,放在腿上,他買了好多呢!
喬月抓住他的小手,“給一半就行了,剩下的可以慢慢跟他們分享,咱們還要在家裡住幾天呢!萬一都完了,你自己想吃怎麼辦?所以啊!對小夥伴大方,也要有底線,知道嗎?”
“哦,那我留這一半好了。”封瑾很聽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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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月笑着把他抱在腿上。
人心不都是善良的,哪怕是小孩子,也並非全都是單純的。
一旦封瑾帶東西帶成了習慣,往後他每次出現,身邊都會跟着別有目地的人。
往往到最後,他的慷慨大方,可能會成爲另一種負擔。
封瑾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喬家門前,小白正趴在廊檐下的狗窩前,沒有太陽,他就是出來曬曬雪。
反正身下墊着厚厚的稻草墊子,很軟也很暖和。
今兒天氣還早,喬奶奶拿了掃把,在院子裡掃雪。
家裡的其他牲口,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喬家的一間屋子裡,掛滿了年貨。
現在院子一側的籠子裡,就只剩下十幾只雞,沒事下個蛋,聽它們咕咕兩聲。
雖然旁邊的新房已經蓋好了,但是喬奶奶還是喜歡在老房子裡待着。
新房就是專門鋪了牀,給孩子們回來的時候,有地方睡覺。
平時他們做飯吃飯,還是在老房子裡。
喬安平也沒搬,喬奶奶也是,他們都住買習慣土房子了。
而且入秋之後,老房子的屋頂,也經過了翻新,換了新瓦,牆頭也重新修整過,雖然看上去還是泥巴土房,但是已經完全不同了。
忽然,一直趴着的小白蹭的站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跑。
“咦,小白,你這是去哪?”喬奶奶握着掃把,直起腰來喊它。
喬安平不在家,下地去了。
今兒開始下雪,地裡的莊稼總是讓他不放心。
雖然老話說,瑞雪兆豐年,但是雪下的太大,又或者溫度太低,莊稼是會被凍死的。
封老爺子趁着年關,被以前的老部下接走了。
說是老戰友之間要聚一聚,聯絡一下感情,後勤處那兒還要讓他老人家開幾個會,再到基層去慰問一下。
總之,老爺子近段時間忙的很。
喬家住在村口,只要進了村,便到了喬家門口。
“小白!小白!”封麟老遠就看見奔跑來的白狗。
喬月探出頭去,也看見了。
小白被養的不錯,瞧這一身的白毛,又柔順又亮眼。
“把車停下吧!”喬月也想下來走走了。
封瑾依言把車子靠邊停下,她跟封麟都下了車。
剛一站定,小白就朝她撲了過來,封麟也去撲它,要抱它,一人一狗鬧做一團。
林玉梅一早就聽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可是她也知道不可能是周進來看她。
那個男人,現在是自身難保,落魄的不成樣子。
可恨她現在月份太大,孩子就要生了,哪還打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