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般的岩漿在火山內部洶涌起伏,彷彿隨時要奔涌出來。江蕪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知道小師叔在岩漿底部被圓盤吸入魔界,但是他要怎麼下去啊!他又不是銅牆鐵壁,也結不出小師叔、慕容弋那般強悍的結界。他一跳下去,還不得被煮熟了,成了肉渣?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江蕪想不出法子,有些焦急。
岩漿的熱氣薰得江蕪臉通紅,他突然感到一股灼熱感從小腹開始席捲全身。七淫毒又開始發作了,他竟然忘了這件事!這七天一次,真特麼要命!比女子每月的葵|水還來得勤快。
江蕪真想跪了,又誰會在火山口解開褲子做那事?天下唯獨他一人罷了。
他解開褲子,輕輕撫|弄起來,這一次,竟然沒能一次便出來,套|弄許久,直到小江蕪都發疼了才泄了出來。江蕪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有些鬧不明白這七淫毒是怎麼了,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江蕪將手中的白|濁甩了甩,其中一滴掉進了火山口,恰好掉到了一處巖壁上,那處巖壁與別的地方不同,紅得發亮,竟微微有些透明。那滴白|濁掉落在上面,竟被吸收了進去,巖壁越來越紅,發出一陣紅光,‘嘭’的一聲,爆炸開來。原先那塊紅得透明的巖壁變成了一個洞,裡面有一個火紅色的蛋。江蕪目瞪口呆看着裡面發生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夢境裡那隻燭龍的蛋?
彷彿是要印證江蕪的猜測是否正確一般,火紅色的蛋漸漸的破裂開來,一隻長着小小龍頭,頭上有短短的鹿角,獅子般的眼睛,虎背熊腰,長着蛇鱗、馬蹄和豬尾。
不,不是燭龍,是麒麟!江蕪震驚,這顆蛋竟是神獸麒麟!麒麟崽子眼睛還未完全睜開,它甩了甩尾巴,向前走去,但是它本來是在剛好能容納下它的洞中,這一走,便踏了空,向下栽去。
臥槽!江蕪罵了一句,便從火山口跳下,追着麒麟幼崽而去。江蕪用了靈力,掉落的速度比麒麟幼崽更快,在接近岩漿之時,他抱住了麒麟幼崽。江蕪將金盾傘擋在下方,觸碰到岩漿時,迅速被熔化了一部分。上品靈器竟這般容易毀了,江蕪大喝一聲,夙鳩劍出,他抱着麒麟幼崽在空中翻了一個身,躍上飛劍。江蕪心中慶幸,放鬆了些許,卻不想手中的麒麟咬了他一口,掙脫出他的懷抱,朝着岩漿跳去,而江蕪沒有看見,在他的背後,岩漿翻滾的紅浪撲背而來,他朝着麒麟撲去,將其緊緊抓住,一個鯉魚翻身,卻不想迎接他的竟是滔天熱浪。他只來得及將頭低下,便被淹沒在了岩漿熱浪中。
咦?他竟沒被熔化?沒被煮熟?江蕪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他和麒麟的四周圍着一股氣流,這股氣流阻止了岩漿的侵襲。這難道是麒麟的護身結界?難怪麒麟一點都不懼怕岩漿,還往裡蹦躂。
“愚……蠢……”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這個麒麟竟會說話?雖然江蕪已經見過玄武說話,卻沒想到這纔出世的麒麟也會說話。五神獸之首的麒麟麼?果然厲害。
江蕪和麒麟幼崽慢慢的往下沉,不知過了多久,一人一獸終於到了漿底。漿底有些暗沉,江蕪看不清楚那個吸走小師叔的圓盤在何處。這時,麒麟幼崽吐出一顆火紅的珠子,珠子散發着紅光,照亮了整個漿底,這隻麒麟是隻火麒麟,它吐出的珠子是火靈珠。
在火靈珠的照耀下,江蕪很快便發現了那個圓盤。麒麟卻在這時想要掙脫他的懷抱,開玩笑,若是讓麒麟離開了他的懷抱,他豈不是要與岩漿來個親密接觸,然後分分鐘便被熔化掉了。所以他死活不撒手,緊緊的摟着麒麟的肚子。
“愚……蠢……的人類,放……手,吾……要……進食。”麒麟斷斷續續道。
江蕪摟緊麒麟,道,“那可不行,你要吃什麼?我帶你去。”
麒麟哼哼兩聲,然後道,“那個……赤晶……”
江蕪看到漿底一處有一些散亂的紅色晶石,猜想那應該就是麒麟口中的赤晶,他將它帶了過去,麒麟便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起赤晶來。麒麟直到把吃得肚子鼓鼓的方纔罷休,江蕪要帶着麒麟往圓盤的方向走,麒麟仍戀戀不捨的看着剩下的赤晶。
“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便幫你把這些赤晶裝起來,你想吃的時候便給你吃,可好?”江蕪摸了摸麒麟的頭,問道。
麒麟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
江蕪將剩下的赤晶都裝到儲物袋裡,好在他的儲物袋足夠大,剛好能裝得下。他抱着麒麟朝着圓盤走去,站在圓盤前頭,江蕪才真正的將圓盤上的紋路看清,那真的是一副兩個男子交|合的圖案,還是騎乘式的。這裡,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存在?這個世界不是直男的世界嗎?莫非還有與他一樣穿進這本書的人?還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操控着全局?這與魔族又有什麼關係?
江蕪想不明白這些問題,只有先壓在心底。他剛踏上圓盤,麒麟又開口道,“危……險……髒……”
江蕪笑了笑,危險,那又如何?髒,那又怎樣?
無論多危險,無論多髒,那裡面有個總是默默看着他的白衣男子在等着他,不是嗎?
既然都到了這裡,他又有何懼?
江蕪抱着麒麟踏上了圓盤,麒麟將火靈珠吞回肚子裡,懨懨的趴在他的懷裡,嗚咽一聲。
一人一獸踏上圓盤的瞬間,圓盤又發出黑色幽光,如同江蕪夢裡白阜消失的場景。
江蕪感到腦中一陣刺痛,眼前有些眩暈,他的手上又傳來一陣刺痛,是麒麟在咬他,腦中的刺痛和手上的疼痛互相作用,江蕪竟清醒了一些,沒有暈過去。
圓盤將江蕪帶進的地方是一片沙漠,天空是暗沉的,沒有日月,空氣中帶有一股腐臭的味道。沙漠廣闊無垠,在江蕪的正前方,不太遠的地方有一片建築,如同人間的宮殿,不同的是人間的宮殿有紅琉綠瓦,這裡的宮殿卻全是黃色的,竟全是用這沙漠中的黃沙所建。
這便是魔界麼?小師叔又在何處?
江蕪隱匿着身形朝着宮殿靠近,小心的查探四周,他發現,宮殿的上空到處都是一條條的黑影,那些黑影似有意識,巡邏着周圍。這些黑影難道便是魔族?
不行,他不能這樣亂竄,否則沒找到小師叔,他就把自己賠進去了。
他得做一個夢,關於小師叔在被圓盤吸進之後發生了什麼。
“麒麟,你能不能將我們的身形隱藏,不讓魔族發現我們的蹤跡。”江蕪撓了撓麒麟的脖子,問道。
“能……時間……不能……太……長……”麒麟懶洋洋道。
江蕪問,“能堅持多久?”
“半個時辰罷。”麒麟沒有精神的往江蕪懷裡縮。
“足夠!”江蕪道,“那拜託你了。”
“嗯。”
麒麟的護身結界將兩人罩在其中,一人一獸的身影和氣息漸漸消失。
就在他們的身影和氣息剛剛消失,一個黑影竄了過來,“奇怪,明明聞到了人味,怎麼沒有了?”
黑影到處張望,沒有發現什麼,便離開了。
江蕪在麒麟張開結界的時候,便閉上眼睛,進入睡眠。他開始做夢,夢到了小師叔。小師叔剛被圓盤吸進的時候掉落的地方剛好是宮殿的上空,那時他又昏迷了,一羣黑氣蜂擁而上,將他纏住,帶進了宮殿,鎖在了一處偏殿,還用刻有魔族紋路的黑玄鏈將其鎖了起來。次日,小師叔醒後發現自己被鎖了起來,還是用的在岩漿底部鎖燭龍的那種鏈子,試着斬斷,卻發現這黑玄鏈不似鎖着燭龍的鏈子已經沒有太大的魔氣。而此刻,加諸在他身上的,卻佈滿魔氣,輕易斬不斷,也掙脫不得。於是,他便開始靜下心來,就在這魔界的宮殿中打坐修煉起來,十多日過去,他將逢春殘留在他身體中的藥力吸收乾淨,竟突破了元嬰巔峰,進入了出竅期。
夢到這裡,突然畫面轉換,他看到了一面鏡子,鏡子裡有一個帶着黑色面具的瘦削男子,男子只披了一件黑裘,露出蒼白清瘦的手和腳,他那雙蒼白纖長的手從鏡子中伸出,掐住一個女人的脖子,那女人竟是鳳歌。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面具男子是誰?爲何找上了女主鳳歌?面具、黑裘、蒼白消瘦的男子,莫非是女主的弟弟鳳丘?他已經找到女主了?
江蕪還未理清頭緒,畫面便又轉換了,這一次是皇珏的房中,皇珏正在描摹一副畫。江蕪湊近一看,竟然是他與小師叔下|體相連的畫面,這皇珏真是……太不害臊了。
畫面又轉,是澹臺師兄,不過一月時光,竟好似過了好些年沒見了。澹臺灼突然蹦出一句,“小五。”
江蕪嚇了一跳,以爲澹臺灼能夠看到他,不對啊,夢境是發生過的事纔對。
“小五,你去了何處?”澹臺灼又道。
原來如此,師兄也在擔心他嗎?
畫面再轉,這次竟然是慕容弋。慕容弋仰望着北極峰頂,面相莊嚴,“看來是進去了,小子,便等你三日罷。”
江蕪心裡隱隱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