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眼睛紅了,哽咽道:“媽媽死了。”
姬文昌嘆了口氣,很想將小傢伙摟在懷裡安慰他,最後他只是摸了摸豆豆的腦袋,柔聲道:“媽媽去天上當仙女了,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我的電話是……”
他報了宿舍電話和私宅電話, 只報了一遍,豆豆就表示記牢了,一字不漏的報了一遍。
姬文昌眼睛酸酸的,姬家人天生聰慧,過目不忘,侄子完美地繼承了姬氏天賦。
而且跟在江寒煙這樣的高人身邊,造化定然非同尋常。
“叔叔, 你認識我爸爸嗎?我好像見過你。”豆豆擡起頭看着着姬文昌。
他覺得這個漂亮叔叔好親切, 忍不住想親近。
姬文昌微微笑了笑,又摸了摸豆豆腦袋,什麼都沒說,現在還不是叔侄相認的時機,姬家現在危機叢叢,還是不認的好。
方嘉興也下樓了,姬文昌不想讓人知道他對豆豆格外不同,便說:“就等你了,走吧。”
“和江學妹說點要緊事。”方嘉興還以爲會長真的特意等自己,便解釋了下。
一羣人騎車走了, 回家後,陸塵叫了豆豆過去,問姬文昌和他說了些什麼。
“漂亮叔叔說,要是有人帶我見爸爸,讓我不要去, 我說我不去, 不想見爸爸。”豆豆回答, 他又好奇地問:“我看到漂亮叔叔就覺得親切, 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也姓姬, 應該是你的親人。”陸塵沒隱瞞孩子。
豆豆天資聰慧,沒必要隱瞞。
“我覺得他不是壞人。”豆豆猶豫了下,還是說了。
他感覺到姬文昌身上的善意,讓他忍不住想親近,應該不是壞人吧?
“現在還不好說,總之你不管去哪,都要帶上金閃閃,也不要去陌生的地方,去哪都要和我們報備。”陸塵叮囑。
姬文昌是好還是壞,現在還不能確定。
“知道了。”
豆豆點頭答應,又和金閃閃一起去玩了。
晚上睡覺時,江寒煙從空間裡拿出幾個草莓,和陸塵分着吃,還說起了姬文昌。
“姬家家主叫姬洪昌,姬文昌或許是他兄弟,應該是嫡系那一支,說不定是豆豆的親叔叔。”江寒煙分析道。
“姬文昌也認出了豆豆, 但他沒認。”陸塵也覺得姬文昌應該沒惡意, 但還是得小心些。
“他應該也是修行的,其他人都叫不出靈茶,只有他吃出來了,睡覺睡覺,明天再去趟古玩市場啊,咱們多淘些寶貝收着,以後都能開博物館了。”
“你有空打聽打聽哪裡有賭石的,我們去搞些翡翠,再過幾十年翡翠貴的要死。”
江寒煙打了幾個哈欠,小聲地碎碎念,漸漸地沒了聲音,睡着了。
陸塵在看書,是金融專業的書籍,公司那邊事情多,有時候還要逃課去處理,只能晚上多看書,聽着旁邊綿長的呼吸聲,他不由笑了,側身給江寒煙蓋被子,還掖了掖被角。
第二天江寒煙本打算去古玩市場,但她一大早就接到了於金貴的電話,大驚小怪地叫着:“江大師,劉大鵬那王八蛋偷偷摸摸搞了鬼,我下面那些草包都沒發現,我浴場的生意又不行了,昨天還有個客人摔了一跤,我昨天在外地,今早才知道。”
於金貴肺都要氣炸了,前兩天他去外地辦事,走前特意囑咐手下,要24小時盯牢對面的酒樓,浴場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打電話給他彙報。
可昨天浴場出了那麼大的事,這些草包電話也不打一個,還說客人摔得不嚴重,自己爬起來的,客人也沒在意,他們覺得沒什麼大事,就沒打電話彙報。
於金貴出差回來,打電話去浴場詢問才知道,把這些人罵得狗血噴頭,他都不用想,肯定是劉大鵬又搞手腳了。
“我現在過來。”
江寒煙掛了電話,陸塵拿了車鑰匙,和她一起下樓。
“豆豆要不要去?”
江寒煙換好鞋,見豆豆乖覺地金閃閃玩耍,也不問他們去哪兒,懂事得讓人心疼,便問了句。
豆豆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地問:“我可以去嗎?”
他其實很想和江姨陸叔叔他們一起出去的,但又怕影響江姨和陸叔叔的工作,賺錢好辛苦,養孩子更辛苦,他不能給江姨陸叔叔拖後腿。
“可以,去換件厚衣服。”
江寒煙有點自責,她沒養過孩子,沒經驗,陸塵更沒有,以前還覺得把豆豆留在家裡挺好,有金閃閃陪着,還有電視看,應該不會寂寞孤單。
可看豆豆剛剛的表現,這孩子是想和他們一起去的,可不敢問,這種小心翼翼又惶恐的模樣,讓她心裡有點難受,以後要多關心關心豆豆,不止是物質上,還有心理上。
豆豆飛一樣跑回了房間,利索地換了厚衣服,今天是陰天,還降溫了,風也大,小傢伙還戴了頂毛線帽,小臉上都是開心,自己跑到了門口,等着和大人一起下樓。
金閃閃自然不用吩咐,緊跟小主人,昂首挺胸的。
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地到了浴場,於金貴在門口候着,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
江寒煙一下車,就感受到了一陣陣煞氣朝浴場涌進去,比之前更濃,看來這回劉大鵬下血本了,這麼厲害的陣法可得不少錢。
“江小姐,對面搞鬼了吧?”於金貴小聲問。
“搞了個厲害的,照這個陣法,如果沒人破解,頂多半年你的浴場就會倒閉,你們浴場的人死的死,殘的殘,病的病,沒一個能有好下場。”
江寒煙臉色沉肅,這個邪師太缺德了,做事毫無顧忌,不管哪一行都有行規,他們這一行的規矩更嚴格,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必須遵守,否則會遭天譴,不死則殘。
於金貴臉色慘白,上下牙關打架,腿也站不穩了,踉蹌了幾下,陸塵扶住了他。
“江……江江小姐,求你救我!”
於金貴如喪考妣,兩腿一軟,就要跪下來磕頭。
“我既然來了,肯定要救。”
江寒煙白了眼,也就這點出息了。
於金貴轉憂爲喜,腿也能站直了,諂媚地笑,奉承道:“我就知道江小姐肯定能救我,全城也就只有江小姐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