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啊,兩位就算是想玩醫——鬧,也要拿個像樣的理由,你們剛剛所說的事情,我們律師所可從來沒有接過這樣的案子,我們怎麼給你們寫起訴狀?說這家醫院給你們的孩子做了換腦手術,然後你們的財產被騙?這怎麼可能,天下哪有換了腦子還能活蹦亂跳的人”飛翔律師所的人,在見到眼前這一對老人後,大搖其頭。
“可這是真的啊,當時給我的籤的手術知情同意書上,就寫着腦組織移植手術”那位中年男子,有60多歲,此時說着,他和老伴在經過這場大變後,被騙得人財兩空,想將那家醫院告上法庭,但這第一步,如何寫起訴狀先把他們難倒了,不得以只好先找專門的律師。
“那手術知情同意書,你們有複印件麼?”那律師問道。
“有,我們當時複印了一份拿出來”那中年男子連忙從隨身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
那律師看後,搖搖頭,“上面寫的是移植腦組織,可這腦組織到底是哪裡,實在是難以界定啊,以我看,你們打贏這場官司可能性極小,醫院根本沒有什麼過錯”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將我兒子的腦子給倒換了個,我們又怎麼會被那傢伙欺騙,真把他當成了自己兒子,最後落個人財兩空?”那中年男子怨氣難平。
“照你的說法,這個換腦手術還真是有其事了?”那律師所的人一聽,似乎不是什麼騙局,起了好奇。
“當然是真的。他們也告訴我們了。換腦後會換一個人。讓我們做了心理準備,不過我們也是抱着僥倖心理,以爲只是換了一部分,只要身體和心沒變,也許以後還能回來,畢竟我60多年了就一個兒子,等手術完畢,那人居然承認自己是我們的兒子。雖然很多事情不記得,但畢竟面貌身體完全一樣,我們也慢慢相信了,誰知道他根本不是,是另外一個人,是來騙錢的”那中年男子說到這裡,一拍大腿,後悔至極。
“別說你們會上當,如果是相貌身體一樣,大多數人都只會當成失憶。那裡會認爲換了一個人,”律師搖搖頭。安慰了一句。
“誰不說嗎,都怪這該死的醫院,我兒子如果救不回來,也就算了,救回來一個冒牌貨,還把我兩口半輩子的積蓄都騙走,我們能不想告他們麼?”
“這起訴狀不好寫,不能直接寫他們醫療——事故,讓我好好想想”這律師當然不會三言兩語就相信了,他寧可認爲是這老人兒子性情大變,更來得容易些,要歸咎到醫院身上可有點困難。
反覆看了看老人帶來的一些材料,又問了一些細節,那律師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案子太玄奇了,我沒法接,其他同行也不會接的”
“怎麼會這樣,就算打失敗也不要緊,我們只想討個公道,是那醫院騙了我們啊,這手術做了還不如不做”那老人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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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的話,”那律師眼睛一轉,似乎想起來什麼,接着又問道,“你們能保證這手術是真的換腦?你們還有完整的病例麼?話說,不一定要打贏官司才能拿到錢的”
…………
由於東方神康醫院是淩氏醫療集團的下屬醫院,所以相應的法律處理事情,就由集團法律部門接手了。
牧新看着法律部發來的郵件,最近有一起案件涉及到了本公司,案件的起訴內容也很怪,“東方神康醫院給xxx做了腦外科手術後,術後患者神志發生了錯亂,與之前行動判若兩人,喪失了原本記憶,造成了嚴重後果發生,是嚴重的醫療事故,現有失憶鑑定書如下:”
“這手術不是成功麼?”他有些奇怪,但看到法律部的人在後面的說明,才明白這原告律師的狡猾,原來對方很清楚按照正常手術流程來說,這換腦手術儘管驚世駭俗,但卻是成功的,沒什麼漏洞可抓,但如果從單純法律定義來講,這手術卻的確造成了法律意義上的自然人出現了神志上的極大變化,可以歸咎於帶來了失憶的嚴重後果,就如同一般神經外科手術後,造成一些病人失明的嚴重後果一樣,都可以掛上醫療——事故的邊。
“fcuk,這些該死的東西”他想起之前鄭院長的提醒,的確按照對方的說法,這手術本來是成功的,但按照法律定義,個個都是有嚴重法律後果的。
畢竟驗證一個人的身份就是外貌,dna認證等,現在對方還是原本法律意義上的人,手術後,卻完全失去了原本的記憶,這點記憶的喪失,是很容易鑑定的,熟悉的家人,只要經過相關醫療部門來鑑定,肯定是個個都鐵定失憶了,根本沒有辦法造假。
法律部已經應訴,就在三天後開庭審理。他趕緊將這件事情稟報給凌辰。
“看看也好,恐怕這纔是換腦手術公開的契機所在”凌辰一聽,就明白了關鍵。
…………
“原告出示的司法鑑定,經過dna對比確定,患者xxx確定是xx的親生之子,現在患有失憶症。但從該結論不能確定xxx是何時患有失憶症,,xxx曾經受過嚴重的頭部重擊,無法確定是本醫院神經外科手術所致,故請求法庭駁回原告請求”淩氏集團法律部的應訴律師陳述着。
“xxx曾經在貴院做了腦部神經組織移植手術,根據你們醫生對患者的公開解釋,是將另外一人大腦完全移植,而衆所周知,大腦是人的記憶中樞所在,患者的大腦被替換了,顯然現在失憶的直接原因是貴院的腦組織移植手術,”原告律師,接下那一對夫婦委託的飛翔事務所律師,此時的心情非常激動,他當然不是因爲自己要贏,而是知道一旦展開了深入辯論,他揚名的時候就要到了。
“反對,原告律師的推斷不能成立”應訴律師抓住了他一個漏洞,這個推斷用的是常理,缺乏證據的支持。
“反對有效,請原告律師出示確切的證據,xxx的大腦是否真的被全部替換”法官說道。
“請看,這是兩份鑑定報告,我們請專門的醫療部門,對xxx做了多處顱腦經皮穿刺取樣,發現大腦的dna完全和身體的不匹配,這顯然是做了腦部整體移植,根據病歷,患者腦部受到重傷,緊急之下,醫院取得了患者家屬的許可,將另外一人的腦組織移植到了患者顱腦之內,這是造成患者失憶的直接原因”
法官接過呈遞上來的證據文書,轉過頭和旁邊兩位商議了一下,“證據有效,請被告律師回答”
“患者家屬手術之前簽署了知情同意書,上面寫明瞭患者有可能失去之前記憶的風險,所以我方認爲這種情況是在手術風險之內,不應該是醫療事故”應訴律師並不慌張,拿出了知情同意書原件。
看過之後,法官說了,“現在休庭合議”
很快結果就宣判了,原告提出的訴訟請求被駁回,該次手術不夠成手術事故,手術後遺症在手術風險包含之中。
雖然起訴失敗,但原告律師並不頹喪,他正滿面春風地和各個記者交談着。
“請問沈律師,您當事人的兒子,的確是大腦被整個替換了嗎?”
“這是當然的,有第三方權威醫療機構做出的鑑定,無論是從影像上,還是從手術痕跡上,以及兩部分dna的差別上,都能支持這個結論”
“真是不可思議,難道現在的手術成果,已經到了移植人的大腦程度了麼?請問您能讓我們見見您當事人的兒子麼?”
“這個當然,”沈律師,早就做好了工作,實際上這一家人也被他做了工作,他在看完了手術知情同意書後,根據多年的經驗,就知道這官司肯定贏不下來。
但這事情操作好了,卻不僅僅能揚名,還能獲利,將這其中的關竅說明後,這一對中年父母,還有那個被換腦的兒子,雖然目的都不一樣,也都同意了他來全權操作。
“請問,您就是xxx麼,聽沈律師說,您做了完整的大腦移植,現在居然還能正常行走,請問您之前是誰?”
那個一臉緊張的年輕人,還有些結巴,他坑吃地說着,“我,我之前叫xx,現在換到xxx的身體上,我之前工作的地方……”
他說了一遍,那沈律師又找來一些人,來證明他之前的身份。
“這些人,都是他之前的工作同事,他們雖然絕對不認得他現在的外貌,但這人所說的一切,都符合他們的認識,而這些人也都願意作證他說的話沒錯,如果各位認爲我是在造假的話,這些人的真實身份都願意公開,被各位查明,我們也有完整的病歷,還有其他證據,歡迎各位記者同志來採訪”
這正是那沈律師的第一步,什麼事情只要有賣點,就逃不過這些記者的挖掘,這裡面能炮製的新聞太多了,什麼換腦奇人之類的,而且有絕對真實的原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上各大新聞的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