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和牧新都穿了無菌服，進入了手術室，雖然外面也有手術直播，但他們還是要親眼看到這次手術的全過程。
“嬰兒腦組織是被克隆出來的，這幾年時間，收集了十五個病例，相關的患者，都被克隆了軀體，現在發育到三到四歲的階段，其中嬰兒的病例有七個，十五到二十歲的病例有三個，還有五個年紀都超過了三十歲，是給我們預備下的”兩人在一旁悄悄談着。
“運到這裡進行手術，不會出什麼意外吧”凌辰問道。
“不會有意外的，沒什麼人關注這些手術情況，尤其是這患者也沒有家屬，是屬於被放棄的那類人，手術失敗也沒有任何風險”
手術很快開始了，兩人也停止了對話，麻醉師開始對病人進行全麻處理，由於是嬰兒，這種麻醉需要很高的技術，需要很小心，否則因爲麻醉就有可能發生生命危險。
這名麻醉師自然是走穴，凌辰是花費大價錢從國外聘任而來，水平屬於頂尖，這樣也可以防止他了解更多東西。
華海機器人很快就開始進行開顱手術…………
“血氧飽和度下降，血壓降低……”一旁的麻醉師口裡說着，口罩遮擋下，僅僅能從他的雙眼中看出一絲異常。
“準備一號搶救方案，……”正在執行手術的機器人，迅速發出了新的指令。
一旁在旁觀的凌辰和牧新兩人，看着醫生們在機器人的指揮下進行緊急搶救。
半小時後，心電監視儀上劃過一陣陣平直的波形。伴隨着是麻醉師頹然的語氣。“搶救失敗。病人於13時35分死亡”
“手術失敗了，我們走吧”凌辰對這一切沒感到什麼特殊的意外，做研究的都清楚，失敗的機率太大了，成功實驗的次數太少。
“這機器人也不咋地嗎，”在外面觀看手術直播的醫生，雖然沒有太高的職稱，也能看出這手術機器人採取的急救措施也和他們平時使用的沒什麼區別。
“患兒太小了。身體弱，出現這種意外很正常，這機器人下刀是很快很準的，但對於意外情況的處理就沒什麼亮點了”一個年資較高的醫生評價道。
“看來我們的飯碗還能保住很長時間，哈哈”一個醫生打趣道，雖然說剛剛有一例患者死亡的情形下，不該說這話，但誰都清楚，那患兒實際上活着和死了差不多，智力缺陷。行爲異常，基本不能正常發育。何況死的人見得多了。也就沒太多感覺了。
…………
“還是要加大投入，再去多找一些病例，華國這麼大，最不缺的就是重病無法治癒的人，雖然受到克隆實驗室的生產效率問題，每正常產生一個人的克隆體，達到可以移植的程度，都要數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但現在看來，手術機器人的程序問題，也沒有完全解決，需要先完善這手術機器人的移植能力，”凌辰通過這第一例手術，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缺陷所在。
“好吧，不過這樣的手術，少數幾次沒有關係，數量多了，恐怕會引起相關部門的檢查和注意，”牧新畢竟沒有凌辰的心志，還是擔心這些問題。
“沒什麼，讓公關部門多送點錢就好了，給家屬多點補償，我們的手術機器人是通過美國fda認證的，也有進口證明，使用也得到了許可，至於用到什麼地方那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只要患者家屬同意就不會出什麼大事”凌辰看得很明白，以往做醫藥實驗，各種大公司的內幕不一樣黑重，這還是在法制完善的美國，更不用在華國了，這樣的手術實驗更是平常，許多手術開始死亡率都是百分之百，隨着醫生水平的提高才能降低。
“好吧，我會吩咐他們做的”牧新做的這些事情，只有少數人才知道模糊的一些內情，但也只是知道公司的研究內容主要是移植手術，不過關於器官的來源，這些人是不知道的，都是通過特殊渠道進入國內的，畢竟正規的國內外器官交流是很難的。
畢竟這裡沒有凌辰的分體，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只能將線分開，一部分人負責一些線，互不交叉，就能將問題暴露降低到較低的程度。
之後，按照凌辰的吩咐，從各家醫院中又陸續轉了一些腦部疾病晚期的患者，大部分是惡性腦瘤，沒有手術指徵的病人，放到那裡也是等死的那種，都被牧新花錢疏通了醫院和家屬，同意向這裡送，做臨牀醫學實驗，當然話不是這麼直白，嘗試做新型手術，來延長壽命。
實際上的做法，根據凌辰的說法，先弄到一些腦部絕症的患者，然後弄一些其他部位絕症，但大腦完好的患者，兩者直接進行換腦實驗。
這一天，牧新終於找到了兩個最合適的病例，一個是肝癌晚期，擴散到了腎，一個是腦部原發性惡性腫瘤，雖然沒有擴散到全身，但顯然病人也堅持不了多久，現在已經失語，處於癱瘓狀態。
這兩個人的年齡一個是36，一個是42，年紀不大，但身體經過一番折騰，也是非常衰弱，臨牀已經下了診斷，很難再堅持多久了，家屬早已經放棄治療，只是在做保守治療，就是打打杜——冷丁，輸液維持着。
牧新給了每位患者家屬十萬的安慰金，又幫助他們結清了原有醫院的費用，就順利地將他們轉到了東方神康醫院，家屬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死馬當做活馬醫。
“我們的手術計劃是這樣的，將何先生的顱內組織，移植到趙先生的顱內，原有組織完全切除掉，手術難度極高，死亡率超過百分之九十，，趙先生雖然會死亡，不過一旦成功，至少何先生能夠存活下來，這種手術國家還沒有批准，是屬於臨牀科學手術實驗，請家屬諒解，並且簽字”
牧新也問過相關法律人員，這種事情，只要家屬同意，就算被查出來，頂多是罰點錢，刑事責任是沒有的。
經過這麼長時間，他也知道這項手術的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人的能力，怪不得凌辰一開始就定位到手術機器人的上面，只有手術機器人的高速和精微的處理能力，以及不受體力和精力影響的特性，才能完成最難的一關，神經對接工作，和脊髓區域相連的神經太多了，最多有上億的數量，就算只對接主要的神經，也絕非是人類能夠完成的。但計算機的芯片上，其芯片上的元件密度遠大於神經元密度，因此只有機器人才有可能解決神經對接的難題。
因此他曾經詢問過凌辰，是不是靠更換衰老器官的方式來延長壽命，最多是多準備幾個克隆體的問題，但凌辰告訴他，換器官的手術，衰老的身體抗不了幾次，皮膚，血肉還有骨骼造血的恢復力是有限的，很容易在幾次更換器官手術之後就引發大量的併發症，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就像在一個破房子裡修補一樣，一不小心就會倒塌。
牧新畢竟還做不到凌辰一樣的鐵石心腸，雖然是他構造出來這樣一個主角，可不見得他就有這樣同樣的性格底色。
因此當家屬來找他時，他也是非常爲難。
“牧大夫，要是手術成功的話，我家老何雖然活過來，但這不是另外一個人身體，我們怎麼一起生活？”這是何先生的老婆，一個30多歲，幹練的女人，從口氣來看，兩人的感情很好。
“這個問題的確難以解決，不過先考慮手術能否成功吧，”牧新當然很難解釋，本來腦移植就涉及到倫理問題，這上面的困難絲毫不下於技術方面。
“那就拜託牧大夫了，說實話，我們早就沒指望了，只要他還能活下去就行了”那幹練女人抹着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