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我要唱搖滾

杯盞交錯, 到了結束的時候唐志森已經被公司同事小王和小吳攙扶着了,秦晉面帶紅光一副很是盡興的模樣,小舒和黃興華和來時一樣, 黃興華和來時一樣默默跟着小舒後面, 龔婭站在唐志森旁邊, 準備一會兒送他回家。

大家都很自覺的成雙成對離開, 向殷如楚和殷母告辭, 好在殷如楚出於安全考慮,所以宴席開始得早,現在不過才七點天還亮着, 夏天的白晝總是長一些。

而衆人懂事的選擇性忽視了自家老闆,這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也有一個沒有眼力見的人, 小強等着大家都離開了, 想着楚楚姐給自己投資的店,心裡又感激又有些複雜, 因此想着留下和殷如楚再次表達自己的感謝。

只是看着不遠處站在殷如楚身邊的謝雲起,兩人光是站在那裡有足夠吸引人了,更何況今天這位謝老闆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這個男人喜歡楚楚姐,他在追求楚楚姐, 他們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啊, 小強一面這樣想一面有有些別樣的滋味在心頭難以言說。

他眼神閃爍, 本想對楚楚姐要說的那些感激的話面對這個男人時竟然說不出口了, 楚楚姐和小舒終將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而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跟着她們身後。

小強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在衆人離開後, 語氣有些僵硬的向殷如楚道別,他收起了其他的情緒,堅定了某種決心。

送走了所有人,卻唯獨身邊的這個人像是沒有自知之明一樣,殷如楚想着今天要是不和謝雲起說清楚,恐怕這個人能在這裡坐一宿,殷如楚認輸的道:“謝總我送您。”

謝雲起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謝雲起向殷母道別,並表示以後有機會還會再來拜訪,殷母不覺有它,只覺得這個年輕人有禮有節,身爲公司領導完全沒有架子很是平易近人,起笑着說好。

謝雲起這才和殷如楚出了門,兩人並肩走在河堤邊,傍晚的天空夕陽餘暉照在河面上,像是一幅畫,畫裡有一雙人。

“楚楚我們談談吧。”

殷如楚撥開頭頂的柳條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覺得這些話大可不必告訴我,畢竟我們兩隻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不是嗎。”

殷如楚字字誅心,謝雲起卻不疾不徐說:“你可以逃避我,可是我卻不能讓所謂的誤會讓我喜歡的人對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謝雲起我並沒有誤會你,無論你和樑潔如何,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想和你保持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我不喜歡你,我想我不喜歡一個人的權利總是有的吧。”

字字珠璣,殺人誅心不過如此,讓謝雲起這個天之驕子一時間無言以對,喜歡一個人可以沒有任何理由,不喜歡一個人也可以沒有任何理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對於謝雲起來說,優秀如他面對心愛的人不喜歡自己似乎也沒有任何辦法。

原來無論是誰在面對拒絕時都無法保持風度,謝雲起很想問什麼,可是卻又問不出口,最後無奈化成一句: “楚楚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

不知道經過多久的沉默,謝雲起道:“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

“不用,你回吧。”

謝雲起搖搖頭:“走吧。”不容拒絕,彷彿經過短暫的調整,他又恢復了自己應有的樣子。

兩人沉默着往回走,到了四合院門口,殷如楚道:“我到了,你走吧。”

“我看着你進去吧,畢竟我們以後就恢復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了。”

殷如楚想說什麼,可是看着謝雲起又想起樑潔又想起現在自己作爲歌手的身份,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彷彿有什麼事情無疾而終。

一切看似恢復如初,殷如楚可以不再去想謝雲起最後的眼神,忙碌於各種通告中,再回到公司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不過由於是週日,公司大多數人都不在,不知道爲什麼,殷如楚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來到製作組想看看黃興華和小舒在不在,不過兩人都不在,殷如楚來到錄音室,剛好遇見阿keny在樂器室彈吉他。

殷如楚站在門口聽完了阿keny彈完一曲,阿keny彈的這首曲子是香港OVER樂隊的《昔日》,殷如楚很喜歡的一支搖滾樂隊,他們的歌曲都很有力量。這是阿keny看看殷如楚站在門口,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剛剛從上海回來,順便到公司拿些東西,阿keny老師剛纔你彈的是OVER樂隊的《昔日》吧。”

“沒錯,我很喜歡OVER樂隊,你也聽他們的歌?”

“當然,而且我也很喜歡OVER樂隊,今天是遇到知己了,不過主唱黃家麒自從結婚後似乎就把重心放到家庭了,現在出新歌很少了,不過雖然少質量都很高。”

說着殷如楚走進樂器室,坐到了架子鼓椅子上,拿起鼓棒敲了起來。節奏有些凌亂,一聽就是隻懂得皮毛的新手,不過阿keny還是聽出了殷如楚敲的是OVER樂隊的《歲月》,於是他彈奏起《歲月》的旋律。

吉他和架子鼓的合奏在樂器室裡響起來,演奏的兩人一時都有些忘我,淋漓盡致的演奏後,殷如楚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阿keny老師沒想到你吉他彈得這樣好。”

阿keny笑着說:“我可是因爲OVER樂隊才走上音樂這條路的,還有我也沒想到你還會打鼓。”

殷如楚笑笑:“你應該聽出來了我錯了很多拍,只是懂一點點罷了,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跟着學了一點點。”

而這時門口響起鼓掌的聲音,兩人看向門口,原來吳旭今天也在公司,聽見這邊音樂聲被吸引過來,恰巧看見了殷如楚和阿keny在演奏,聽完不由鼓起掌。

“兩位老師這首歌真好聽,要是配上楚楚姐的聲音,相信會更有感覺。”

阿keny自然知道吳旭是現在公司準備力捧的新人,客氣回答:“哪裡,不過是很久沒彈吉他了一時手癢,沒想到遇見阿楚也喜歡OVER樂隊的歌。”

而殷如楚因爲吳旭的話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忽然站起來,對阿keny說:“阿keny老師我忽然有點事先走了,改天咱們一起吃飯。”

走到門口對吳旭說:“小旭多謝你,改天也請你吃飯喲。”

看着匆匆離開的殷如楚,吳旭摸摸頭:多謝自己什麼?但是殷如楚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就消失在走廊盡頭。

殷如楚離開公司後,徑直殺到了黃興華家,黃興華果然在家埋頭寫歌,而小舒也在他家,見到殷如楚來立刻站起來,不過今天殷如楚卻沒有打趣他們倆形影不離的意思,她雙手拍在黃興華桌子前。

黃興華擡頭看着殷如楚:“阿楚,什麼事?”

殷如楚萬丈豪情般的說道:“我要唱搖滾!”

黃興華和小舒都被殷如楚的氣勢震懾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殷如楚又說道:“我是說我下一張唱片我想要做一張搖滾樂唱片。”

黃興華皺了皺眉:“你是說認真的嗎?”對於搖滾樂相信每個音樂人曾經都有一個關於搖滾的夢,但是搖滾樂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當然,你知道我在宋河的時候本來就不喜歡那些情歌的,興華難道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搖滾夢。”

“可是公司會讓你冒險嗎?”

“我會說服公司答應的,你現在就要開始準備起來了,怎麼樣興華,敢不敢挑戰?”

黃興華站起來:“當然。”

殷如楚將自己想要做搖滾唱片的想法彙報給了龔婭和唐志森以及製作組的人,唐志森無力的說道:“殷如楚啊殷如楚你可真會給公司出難題,你知不知道現在搖滾樂市場看着雖然一片繁華,可是畢竟受衆還是很少。

紅的就那幾只樂隊,你要做搖滾樂還是女歌手去唱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你可能成爲樂壇第一人也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恐怕被那些極端的搖滾歌迷罵得很慘。”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大膽,可是很多事情難道因爲別人都不做就一定是不能做的嗎,你不去走的路又焉知這條路是不通的,沒準這條路真的被我走通了呢。”

“冒險也是真冒險,可是敢冒天下之不爲,我這裡同意了,不過還得去和阿起說一下,走吧,咱們一起去彙報。”

之間殷如楚一臉不自在的道:“我要說的都說了,這種做決策的事我就不必參與了了吧,到時候是什麼結果你們管理層通知我不就可以了,就這樣,我忙去了。”然後咋唐志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關門。

唐志森來到謝雲起辦公室將殷如楚的想法告知了謝雲起,謝雲起沉思片刻:“按照她的想法來吧。”

雖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不過饒是唐志森這樣鋼筋一般的思想也察覺楚殷如楚和謝雲起支架微妙的氣氛,這兩人之前不是基本是半公開的關係了,現在卻一個躲着對方,一個提到對方就心神恍惚的模樣。

“阿起你和殷如楚……”

不等唐志森問完,謝雲起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之間沒什麼,不過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不要胡亂猜測了。”

唐志森:“可是……”

謝雲起一副不願再談的樣子,唐志森看出謝雲起這次是真的心情不好不想再說。之前還好好的,現在這兩人卻儼然涇渭分明的樣子。

唐志森:老闆的感情狀況真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不懂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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