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死啊。"盛月嬌咬牙將白巖扛在了瘦小的肩膀上,一個腳步一個腳步將白巖拖到了他所說的地點內。
雪峰山上,那些孩童的身影已不想剛剛那麼密集了,只要被那些黑色的東西包住,就算對方武功再高修爲再好也是白費力氣,至少那些東西不會給他們逃出生天的機會。
盛月嬌看着眼前的小水池,水池裡還冒着熱氣,而在水池旁邊一大羣黑色的東西圍着,盛月嬌有些苦惱,這些黑色小東西的厲害她算是見到過,所以不能茫然進去,而且這些東西還有智力,這對盛月嬌來說纔是最大的威脅。
這周圍由一座座小小的雪山環繞,洞口小得很容易讓人忽視,若非盛月嬌細心看到外面得雪融化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出口在這裡。
"不知這些黑色東西到底是什麼呢?"盛月嬌將白巖放在了地上,蹙眉苦惱地看着這裡水池上面一大片的黑色東西,連她都有些搞不懂這些黑色東西哪裡來的。
盛月嬌瞄了一眼昏睡的白巖,如今傷口已經止住了,若是運氣好的話休息幾天應該能醒過來,若是運氣不好的話恐怕這輩子都起不來了。
盛月嬌咬牙看着水池的方向:"若是運氣好的話,我們能逃出去,若是壞的我,你我都要葬身與此了!"
看着這黑色一大片圍繞在一起的東西,盛月嬌拉着白巖那笨重的身子,丹田玄氣一動,周圍一個淡淡的氣圈將他們兩人罩住,而黑色東西似乎發現了盛月嬌她們的行蹤般,一大波地往盛月嬌的方向來。
聲音嗡嗡作響,穿過了雪花蜂擁而至,而盛月嬌帶着白巖衝入了水池邊。
氣圈碰到了黑色東西,慢慢地融化,看着眼前距離幾米的水池,盛月嬌也不甘放棄,若是在這這裡放棄,她們兩人都要化作一灘屍水了,她可是親眼見過化成屍水的人,那種感覺她寧願被人殺也不願意連骨頭都不剩。
"若我命真如此,我盛月嬌依舊不認!"盛月嬌衝着那黑色的東西吼着,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將她撕扯般,腳下輕輕一躍便往水池內跳去,碰的一聲濺起了水花。
雪峰山上,地動山搖,連山都分裂成了幾塊,因白巖離開了,這片雪峰山本就是爲了囚禁白巖的,白巖一離開,這雪峰山也沒用了。
雪不再下,而在雪地內的漫山遍野的屍體都沒入了雪中,在不遠處的兩處屍體內,河童的手輕微一動,她的眼裡是恐懼,她從沒見過紫棱石,如今一見卻被嚇成這模樣。
她虛弱地蠕動小嘴:"必須,必須快點告訴師傅,紫棱石……紫棱石。"河童話還沒說完,一口血噴出便倒在了地上,她不甘心不甘心如此,百年纔出現一次的紫棱石竟在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
這件事若是讓山鬼知道的話,或許能彌補她找不到至寶這件事了。
若河童知道紫棱石在盛月嬌手上,她早應下手爲強奪得盛月嬌也不用喪命,可這
世界沒有早知道。
整座雪峰山沒入了通天河水內,這裡本就不應該存在,就算這雪峰山消失了也沒多少人知道,能知道的不過是在這裡居住幾十年的孩童罷了,而他們的命運顯而易見都逃不出去。
否則他們也不會在這地上尋尋覓覓活了幾十年,若可以逃他們早就離開了。
通天河上盪漾一層層漣漪,整座雪峰山頃刻間便消失在了人海中,好似從沒出現過一樣。
另一邊,巫長柳捂着胸口,這幾天她越發難受,她知道盛月嬌還沒死,因爲紫棱石還在,可她心裡卻有另外一股感覺,好似有什麼人跟她有着莫名的羈絆般,她的心在疼,但不是紫棱石出現時那種疼,而是親人消失的疼。
她只覺得腦內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忘記了般,連她自己都有些迷茫,好像忘記了重要的東西般。
巫氏摘星樓上,兩個老大祭司看着水晶球發生的一切,巫長柳痛苦的表情以及她的動作,她們感嘆了一聲。
摘星樓,只有身爲大祭司才能上來,而現任巫族祭司是巫長柳,可她每年只來一次,來這裡祭拜她的母親,那爲了巫族而犧牲的上一代大祭司。
摘星樓上,氣氛詭異,周圍都雕刻着不同的動作,她們的手裡都捧着水晶球,有些安詳有些則在吶喊,似乎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般,然這裡祭拜的是每代的大祭司,她們的命從一出生便被安排好了,命裡的事連他們自己都無法解除詛咒,他們能看到別人的過去未來與因果,可完全看不透自己,能知道的是每一代親傳子嗣在三十歲的時候便會死去,所以巫長柳連婚姻都安排好了,她會跟自己的表哥成親,爲了延續子嗣。
而如今兩個老大祭司不是巫氏子嗣,而是從分系支中選擇兩位最優秀的人輔佐親傳子嗣,所以她們的地位相當於巫長柳的長輩,更爲巫族的榮耀獻上了一生,所以地位早就跟巫長柳一樣高了。
"怕是長柳要想起些什麼了。"一個穿着棕色詭異的老大祭司嘆了口氣道,她們怕的就是有這麼一天,怕巫長柳會想起當初所看到的一切,巫氏可以沒了她們兩個,但萬萬不能沒有巫長柳,她是這巫氏唯一的支柱了。
"絕對不能讓長柳想起以前的事!否則她不會原諒整個巫氏的!"另一個黑色老大祭司道,她那乾枯分明的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發皺的手心,臉上的皺紋也隨之而加深,她從沒想有這麼一天。
若是讓長柳身上的封印解開,那遭殃的可不止整個巫族,還有其他人。
"還記得那個男孩麼?"棕色的老大祭司閉眼問道,每每閉眼,那個噩夢便浮現在她眼前,多少年了,她依舊記得那個男孩的模樣,還有巫長柳的模樣,連她都覺得心有餘悸害怕,她從沒想過會因爲一個男孩而讓巫長柳解開封印,這在巫族內相當於一個大事,而當時見證了這事情發生的人全都死了,這個秘密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早應該死了,他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黑色衣服的大祭司冰冷說道,那男孩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他的存在玷污了整個巫族的榮耀,所以他們纔會狠心將卓雅的孩子扼殺掉,一個人死若是能保全整個巫族何樂而不爲呢?
"這麼多年了,我真怕那孩子還活着,倘若活着對整個巫族來說也是個威脅啊。"棕色大祭司嘆了口氣說道,語氣裡全是滄桑,她雖沒有語言的神力,但她卻每時每刻都在擔心那男孩長大成人後出現在他們面前,這樣她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黑色大祭司那老臉上閃過一絲狠決,隨後也閉言不語。
如今她們能做的只有祈禱了,這麼多年了,外面的世界她們也早就不管了,她們的任務是輔佐每一代的大祭司,所以外面世界如何,只要不威脅到巫族的,她們絕不會插手。
"長柳的藥喝完了吧?"黑色的老大祭司問道。
"是時候需要爲她取藥了,這樣的命還要持續到三十歲,黑風,你說這詛咒什麼時候纔會解除呢?"棕色大祭司雙眸憧憬地看着眼前的牌匾,那些歷代巫族的榮耀全都聚集與此了。
"願神保護我巫族能永世平安。"黑風虔誠地舉起雙手放在胸前,眼前的長魂燈隨之而閃動了一下,照亮了整個摘星樓。
摘星樓既摘星又是整個巫族最高的象徵,能入這裡的身份絕對很高,可歷年來只有三個人能進,每一代的祭司以及兩位老大祭司,所以每當巫族的人擡頭看到這聳立的摘星樓時眼裡是敬畏還有崇敬。
華山內,一個面無表情臉色發黑,穿着一件黑色棉衣,連周圍都是黑色,而放在他中間的是一頂深色的鼎,鼎內的火在燃燒,而本應在中間的白紙此刻卻燃燒殆盡了,他手拍一下大腿,從石牀騰起:"黑無鬼白無常快進來!"
黑白兩人聽到洞內山鬼的傳令,立即如鬼魅般從外面山洞外飄進來,冷麪跪在了山鬼面前,山鬼顴骨有些高,下巴有些尖銳但一頭黑髮,看起來高深莫測,不知修爲有多高,但黑白兩人知道那是他們不可猜測的,否則怎會讓整個華山一夜崛起呢?
才短短几年時間,整個華山便依靠着山鬼一人而崛起,成爲大陸內遠近馳名的大門派。
"師傅!"黑白兩人異口同聲道,山鬼點點頭,眼依舊盯着鼎爐內的白紙。
這白紙是清華的生命符,已經整整幾十年了頃刻間便燃燒殆盡,連他都有些疑惑,清華的武功凌駕於玄王境界上,又有誰可以在頃刻間要了她命呢?
當初清華才十幾歲,他便給了他個任務,去尋找秦雲,將他身上的至寶奪回來,所以他將清華送到了通天河那島嶼內,那是他無意發現的地方,可他卻從沒進去過,只是遠遠看見上面有一座白雪皚皚的上,他感受到秦雲的氣息,便讓清華改頭換面潛伏進去,爲了不引人注目且改名爲河童,只有拿到至寶才能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