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醜婦和平安還是住在錢斧頭家裡的。明日,這橋就能夠造好了,其實今天就快造好了,只是最後一塊磚,據說是要請縣丞老爺來放的。老實說,她就沒看出那塊磚能起到啥作用,多它一塊不多,少它一塊不少。
橋造好了,到時候順便……
想着想着,醜婦抱着平安睡着了。
翌日清晨時候,就傳來一陣喧囂聲,鞭炮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的,有熱鬧的事情,大多都是敲鑼打鼓,更有甚者,吹嗩吶等等形式來慶祝重要的事情,喜慶的事情。
一大清早,大家夥兒都知道今天小柳鎮的縣丞老爺,最高的那位官老爺要來奠基!這個奠基彷彿又和醜婦前世的奠基有些區別。
至於具體的,這裡就不說了。
反正說白了,縣丞老爺今天是來走過場的,順便將那塊慎之又慎選出來的“幸運的磚頭”給意思意思放一下。
南畦村今天是格外的熱鬧。
小柳鎮上的鎮民甚至都翹首以盼,今日終於要竣工的南畦村“傳說中的橋”。
所以,南畦村的村民站在村口翹首以盼,盼來了小柳鎮縣丞老爺的官轎,迎來了隨同前來觀望的一大片鎮上的鎮民和其他村兒的村民。
“小民代表南畦村村民感謝縣丞老爺一片愛民如子之心啊。小民等人對大人的恩德感激不盡。多謝多謝。”老村帶頭迎接縣丞老爺,就要跪下。
卻叫縣丞老爺給攔下,只見縣丞老爺白麪臉盤兒上一雙眼笑得慈和極了。……這大概是南畦村的百姓第一次看到這位縣丞老爺笑的這般慈和的了。
“本官只是爲聖上辦事,當今聖上曾教誨衆位官員,待民如子,本官只是遵循當今的教誨而已。當不得衆位鄉親這一跪,快快起來。”說罷,虛扶一把老村。
村民見老村被扶起來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再去下跪。
“醜婦在哪裡?”魯縣丞張望了一下,卻沒找到他要找的人。
老村正要上前說話,卻聽一旁有人搶道:“縣丞老爺,俺妹子一大早就抱着俺那侄子去小柳鎮看病了。”
魯縣丞一聽,微微一愣,“怎麼回事?你是那天公堂上要告……哦,對,你是醜婦的哥哥。”
“回縣丞老爺的話,小民正是翠花兒的哥哥。今早俺那妹子抱着孩子來敲俺家大門,俺打開門一看,俺那妹子白着臉抱着懷裡的娃,說娃病了,沒法子,只能去小柳鎮請大夫看病。但今天又是喜慶日子,就讓俺幫着她在縣丞老爺這裡應一應話。”
縣丞老爺一聽這話,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就想,那婦人無知!小孩子肯定是貪涼,着了涼,能有其他啥病?這倒好,把他堂堂的縣丞擺一邊兒了。
在場的人們都看出來了,縣丞老爺不高興了!
春娘皺皺眉頭,問一旁的二娃子:“二娃,你早上不是還和平安一起洗漱來着?”
“是呀,俺是和平安那小子一起洗漱來着,那小子用來刷牙的柳樹枝還是俺給剝開的。”二娃子摸着腦門兒,“娘,柳大叔在說話,早上平安那小子還好好的吶!”
這話正說着,卻突然聽到人羣后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縣丞大老爺,我們來晚了,給你賠罪了。”因着這道聲音,人們立即意識到那是醜婦,衆人給她們讓出一條道兒來,直通魯縣丞面前。
柳有才眼睛都快直了!
二弟家的兩個混小子咋連個人都看不住!
柳有才望着笑容可掬的醜婦,以及稍顯狼狽的平安,突然間心裡撥浪鼓打得“咚咚”響,這七上八下的……她不會說出來吧。
柳有才立即意識到危險性,忙先聲奪人:“翠花兒,你不是帶着俺侄子去小柳鎮看大夫去了嗎?咋回來了?”
柳有才面上心虛,又因爲害怕醜婦說出什麼事情來,故意繃着臉想要嚇唬醜婦,整張臉顯得怪異的猙獰!
醜婦目光閃爍,寒芒一閃,面上卻笑容誠懇:“縣丞老爺,實在對不住,俺家的臭小子最會挑時間生病咧。唉,他呀,一到鎮上,聽聞縣丞老爺您已經早早出發去南畦村了,這小子病馬上就好了。”
“咦?這是爲何?”醜婦的話有些意思,魯縣丞來了勁兒。
“哎,就是呀,我問他爲什麼裝病來着。這小子居然委屈地說……”醜婦不好意思地擡眼看了一眼魯縣丞。
她這樣一作態,魯縣丞就越發地好奇了。
“他說什麼?……你放心地說,本官恕你無罪!”
“平安,這次是你的錯,你差點兒誤了大事,你自己說說,你說了啥?”
“俺說,縣丞老爺爲了咱村做了這麼大的好事兒,俺一定要親自去迎接縣丞老爺。結果又怕阿孃不答應,就只好裝病了。裝病就算了,偏偏俺去迎接縣丞老爺,還比不上縣丞老爺勤快。”
平安奶聲奶氣,他本長得清秀剔透,這般如同瓷娃娃,此刻乖巧地眨着一雙星星兒眼,猶不得魯縣丞心一軟,“好孩子,好孩子。這般懂事的娃娃,來,本官抱抱。”
額……
在場之人呆立不動了……,這,這……
只有柳家人黑着臉,想要發作卻不敢。不過這個時候也沒人管他們了。全部被這一副長者慈的魯縣丞嚇住了。
多難得的畫面呀…………三更結束,撒潑打滾求收藏推薦和長評。長評……謝謝夕留大大的回訪,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