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炎熙直直的盯着老婦,他沒想到她竟如此發問。他微微的沉疑片刻,也從座椅上起身,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雙眼微微眯朦。
“不滿前輩您說,晚輩是柔兒的未婚夫!”說到此處他猛然間回頭,雙眸有些紅灼的盯着老婦。
老婦聽了韋炎熙的這番回答,也不由得一怔,握着柺杖的手明顯緊了幾分,面上的震驚之色很是明顯。
“你在胡說什麼,柔兒怎麼可能是你的未婚妻?!”老婦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明顯感到她對韋炎熙嫌惡之意,她狠狠的將柺杖往地上一杵,面色很是憤怒的冷道。
“晚輩沒有胡說,句句屬實!”韋炎熙望着此時滿臉憤怒的老婦,雙手撫拳,背脊稍稍一屈,眼角微微上揚,眸底閃現一絲的邪意。
“你說你是柔兒的未婚夫,有何證據?”老婦見韋炎熙此時回答的如此篤定,輕挑着眉頭,反問道。
“晚輩現下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不過南蒼的各位官員卻都可以爲晚輩證明,如若前輩非要找證據的話,大可以跟隨晚輩一同前往南蒼,以求證實!”韋炎熙望着此時的老婦,眸底的笑意愈加的明顯,他眉峰一挑,雙手剪於身後,朝着老婦微微仰着頭道。
“哼,你是覺得老婆子我不會跟你去南蒼,所以你才以此來糊弄老婆子我嗎?!”老夫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輕哼出聲,柺杖在一次重重觸地,面上的嫌惡之色愈加的明顯,“老婆子我再次警告你,別來打擾柔兒和南宮瑾的生活,我看你的傷勢好的也差不多了。儘快離開這裡吧!”說着輕輕一拂袖,轉身背向韋炎熙。
“呵呵,前輩你不相信我也沒關係,不過晚輩要提醒前輩一句,其實南宮瑾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是他告訴你他是皇甫以柔的丈夫是嗎?”韋炎熙聽了老婦的這番話並沒有慍怒,他只是輕輕一笑,將面龐朝向老婦,不緊不慢的道。
“是又怎樣?”老婦見韋炎熙現在還在這裡掙扎,於是有些不耐煩的回道。
“哈哈……”聽了老婦的這番話。韋炎熙竟突然仰首大笑起來,這笑聲竟有些許的猖狂。
“小子,你笑什麼?!”老婦聽了韋炎熙的笑聲。猛然間轉過身來,一臉驚異加憤怒朝向韋炎熙。
“呵呵,我笑前輩您還是太過容易相信人了!”韋炎熙見老婦此時如此表現,猛地頓住笑聲,漸漸地將眸光朝向老婦。面龐也不由得向老婦移近了一些,面上帶着些許的冷笑。
“此話怎講?”老婦聽了韋炎熙的話,微微一愣,緊接着反問道。
“呵呵,前輩,容晚輩先來問您一個問題。如何?”韋炎熙見老婦此時如此神情,他稍稍收斂了面上的笑意,再次直了直身子。低垂着眼眸凝向老婦,略有深意的問道。
“講!”老婦此時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她側耳朝着韋炎熙的方向,面色冰冷。
韋炎熙望着此時的老婦,輕輕地抽了下鼻角。面上閃現一絲的笑意,繼而將頭顱微微低垂。朝向老婦,“前輩覺得南宮瑾怎麼樣?”
“這跟你有關係嗎?”老婦聽了韋炎熙的這句話,面色稍稍變的輕鄙,微皺着眉頭朝向韋炎熙,面上有些許的笑意。
“呵呵,這跟晚輩確實沒什麼關係,但跟你的柔兒有着莫大的關係!”韋炎熙聽了老婦的這番話,很是不以爲然,他微微抽動了下嘴角,盈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老婦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不由得一震,額頭上的青筋微微顫動,他爲什麼會說“你的柔兒”,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還有他爲什麼說跟柔兒有着莫大的關係?
“前輩,前輩您,沒事吧?”韋炎熙見老婦此時怔怔的表情,眼角不由得閃過一絲的笑意,繼而故作驚疑的向老婦移近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沒事!”老婦此是猛然間回過神來,輕輕地攥了攥手中的柺杖,緩緩地側過身去,以掩飾她此時的慌亂,“你憑什麼說跟柔……以柔姑娘有着莫大的關係!”
“呵呵,前輩,看來您還是沒有看透南宮瑾啊!”韋炎熙見老婦此時神色有些許的慌亂,於是眼角微微上揚,輕嘆了口氣道,“這也難怪,像南宮瑾這樣城府很深的人,一般人都很難將其看透的!”說到此處他不自覺地將手移到面前,雙眸直直的盯着指尖慢慢端詳。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婦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不由得上前一步,面龐直直的朝向韋炎熙,面色很是急切。
“呵呵,以前輩的醫術,想必已經探得柔兒失掉了部分記憶!”韋炎熙低眸望了老婦一眼,繼而將手收回剪於身後,面龐微擡,望向門外漸漸照射進來的淡淡月光。
“是,又怎樣?”老婦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微微一愣,繼而生硬的回答道。
“呵呵,那就對了!”韋炎熙聽了老婦的回答,似乎很是滿意,繼而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既然前輩知道柔兒曾經失掉了記憶,那南宮瑾有跟你說柔兒是怎樣失憶的嗎?”說到此處他再次將眸光直直的瞪向老婦。
“怎樣失憶的?”聽了關於皇甫以柔的事,老婦的神經明顯比先前繃緊了些,她直直的朝向韋炎熙,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看來南宮瑾並沒有把事情相告於您,怪不得前輩您會把‘您心愛的柔兒’交託於他!”韋炎熙見老婦此時的神情如此殷切,不由得再次輕嘆了口氣,不緊不慢的接着說道,說到“您心愛的柔兒”之時他的語氣明顯的加重了。
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老婦的神情變得很是僵愣,她握着柺杖站在那裡,半晌無語。
韋炎熙見狀,眼眸中的那抹奸邪愈加的明顯,他輕輕地抽了抽鼻角,繼續說道,“那您應該知道柔兒在失憶之前的事情吧,南宮瑾應該告訴您了吧,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版本?”說到此處他的面色有些許的嘲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真正的版本?!”老婦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面色明顯比先前緊張了許多,她輕觸了柺杖直直的向韋炎熙移近了幾步很是急切的問道,“柔兒不是在嫁給南宮瑾之前一直受苦嗎,但她就給南宮瑾之後生活經開始變得幸福了嗎?”
“呵呵,幸福?是南宮瑾跟您說的嗎?!”韋炎熙聽了老婦的這番話,不由得輕笑出聲,面上盡是輕鄙,“看來這南宮瑾不僅是城府深,而且臉皮還很厚呢!”
“難道不是這樣嗎?”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老婦心中好像有些急了,她的面色現在很是難看。
“柔兒在嫁給南宮瑾之前確實過得很悲慘,但在嫁給南宮瑾之後,生活就更加的悲慘,如同從一個魔窟掉進了另一個地獄,而且這還是十八層煉獄!”說到此處他的雙眸爆出,面色顯得很是猙獰。
老婦很是震驚,站在他的不遠處,靜靜的聽着韋炎熙一點點的說來,雖然她的心中也很是悲憤,但現在也只是韋炎熙一個人在說,她也不知道真假。
“你知道柔兒嫁給南宮瑾之後,他是怎麼虐待她的嗎?”他猛地將面龐移向老婦,微凸的雙眸直直的盯着她,面色現在看起來有些扭曲,“南宮瑾那個混蛋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幾度將她推入深淵,最後一次爲了他的名利,竟狠心將她逼入斷崖,這才使她失去了她先前的所有記憶!”說到此處,他看起來很是憤恨你,他狠狠的將手踹向桌案,發出陣陣悶響。
見韋炎熙此時如此的憤恨,老婦心間不由得一緊,她很害怕韋炎熙現在所說的都是真的,畢竟在皇甫以柔這次醒來之初是自己撮合她們二人在一起的,這樣的話,她豈不是要再次將皇甫以柔推進了深淵,想到此處她的心中就是一陣陣的後怕。
“哼,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就想騙過老婆子我,你也太異想天開了!”二人在室內沉默良久,室內一時間靜的可怕,突然老婦再次輕哼出聲,直直的朝向韋炎熙,此時她一臉的輕笑,“別以爲老婆子我看不出你的那點小心思,別以爲老婆子我眼睛看不見,我的心就是瞎的!”說着他狠狠的將柺杖觸地,發出一陣悶響。
老婦寧願相信韋炎熙所說的是假的,並且也應該不是真的,因爲這麼些天以來,皇甫以柔和南宮瑾在一起確實生活的很快樂,很幸福,並不像韋炎熙所說的那樣,更何況南宮瑾已經決定放下他的太子之位,放下他一生的榮耀與權力,與皇甫以柔一起歸隱山林,如果真像韋炎熙所說的那樣,南宮瑾有必要拋棄江山要美人嗎,這豈不是不合常理?
“我這裡不歡迎你,明天一早你就收拾行李離開這裡吧!”老婦在再三陳思之後,面色再次變的冰冷,朝着韋炎熙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