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南宮瑾的分封,小樂怔愣片刻,面色略顯艱難的再次深深叩首謝恩。
雲柔依也很是驚異的凝望着南宮瑾,眸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現下事情都解決了,娘娘現在也平安找到了,大家都儘快趕回營地吧!”南宮瑾低眸望了一眼懷中的雲柔依,繼而擡眸凝望了一眼漸漸昏暗下來的天幕,面色威嚴的衝着衆將士道。
“是,屬下遵命!”聽完南宮瑾的命令,衆將士紛紛抱拳領命,繼而回轉身來,緩緩地向陡峰下走去,只有齊力和齊心還候在不遠處,等待着南宮瑾的吩咐。
大個一夥得令後,眸光復雜的望了一眼南宮瑾和他懷中的雲柔依,繼而上前攙起傷勢嚴重的小樂,蹣跚的向前行進。
南宮瑾望着漸漸消失的將士們,又看看越來越暗的天幕,低眸望向懷中的雲柔依,表情還是他一貫的清冷,看不出任何喜怒,“走吧,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說着放開環在雲柔依腰際的手,拂袖向前走去。
說來也奇怪,南宮瑾前行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好像是在等待着雲柔依跟上。
雲柔依久久的站在原地,望着前方慢慢走遠的南宮瑾,眉頭緊皺,眸光糾結,雖然雲柔依現下還是很恨南宮瑾的,但此次南宮瑾畢竟沒有降罪於小樂,就這一點來講,她對他還是很感激的。
她就這樣凝望着南宮瑾漸行漸遠,良久,她終於開口,“那個,南宮……王爺,您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能不能先不回去!”
南宮瑾聞聲,猛地回頭,眉頭微皺,瞳孔微微收縮,面色漸漸變得暗沉。
雲柔依見狀,忙伸出右手舉至肩側,很是誠懇地道,“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逃跑的!我保證我會在天亮之前趕回軍營!”說到此處她好像想到了,直視南宮瑾的雙眸黯然低垂,“我的一個朋友傷得很重,如果有可能的話,您能不能多給我些時間?”
南宮瑾久久的凝望着此時楚楚可憐的雲柔依,心下猛地一緊,立時拂袖背過身去,不願讓她看到自己情緒的變化,“好吧,那本王就給你一天的時間,如若你在明天日落之前還未回來的話……”
“好的,我保證,明天日落之前,我一定回到營地,如若不然,你想怎樣處置我……以及我的親人都行!”見南宮瑾答應了,還沒等他說完,她急忙再次保證道。
“齊力,王妃娘娘這段時間就由你‘監管’,切記,寸步不可離開娘娘!”聽罷,南宮瑾微微一頓,繼而擡眸望向不遠處的齊力,淡淡的道。
“不用了,王爺,我雲柔依說到做到,您沒必要派人跟着我!”雲柔依聽着南宮瑾那傲氣逼人的話語,心間很是反感,先前那僅有的一絲感激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況且,如果有陌生人跟隨,我怕驚到了我的那位朋友,到時若是惹出什麼亂子,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說到此處她冷冷的瞪了南宮瑾一眼。
見雲柔依這種表情,南宮瑾心中不覺感到好笑,他讓齊力跟着她是想保護她來着,至於他說那話無非是想讓雲柔依對自己少一些感激,他雖然恨這個狠毒的女人,但這段時間他也隱約的發現自己現在已對雲柔依生出了些許情愫,爲了守住對雲羽菁的那份愛,他只能將這份情愫扼殺在萌芽之期。
他知道自己已默默地將雲柔依放在了心中的某個位置,想馬上拭去是不可能的,因而他只有藉着雲柔依對自己的排斥記恨,來拉開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
不過說來也怪,南宮瑾好像對那個對自己淡漠輕鄙的雲柔依有着一種很特別的情愫,一見到那樣的她,他的心就會有種莫名的悸動。
現下見雲柔依如此對待自己,南宮瑾心中似乎很是滿意,極力遏制心中的那絲得意,緩緩回眸,淡淡的凝向雲柔依,“既然這樣,那本王就暫且相信你這一回!”繼而轉向齊力齊心二人,“我們走!”說着縱身一躍,踏着陡峰上的草木瞬間消失於暗黑的天幕中。
雲柔依望着瞬間消失的他們主僕三人,輕咬着下脣,眸中閃過一絲輕鄙。
良久,雲柔依沿着陡峰上較平坦的地方艱難的下行,大概一個多時辰過後,終於來到先前的洞穴跟前。
她一手握着火把,一手扶着石壁,輕輕地撩開洞口垂下來的青藤,繼而探身進去。
洞穴不遠處的一片茂密的草叢中,一個黑影隱匿在其中,藉着微弱的月光,隱隱看到兩顆明亮的眸子直直的凝視着這一切。
雲柔依小心翼翼的跨過洞口的石階,緩緩來到洞中,洞內的火把已經燃燒殆盡,現下洞內又是黑漆漆的一片,棕獅依舊躺在原處,身上的傷口已不再流血,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微微張開緊閉的雙眼,望向火光的方向,發出陣陣悶哼,猶如壯漢喘着粗氣。
雲柔依將火把固定在洞內的一塊巨石上,慢慢的踱步來到棕獅身旁,倚在洞穴的石壁上,俯身用手輕輕碰觸棕獅的傷口,棕獅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感猛地震醒,繼而發出陣陣哀嚎。
“這該死的蠢女人到底在幹什麼!”洞外的那黑影聞聲,心間猛地一緊,雙明亮的眸子猛地收縮,繼而縱身一躍,瞬間來到洞口,伸手撫住洞門上的青藤心裡暗罵道。
接着黑影輕輕擡步探入洞穴,迅速閃入一塊巨石身後,倚着石壁深深地舒了口氣,慢慢雙眸探出石壁,屏氣凝神的望向雲柔依所在的地方,並且他所處的位置恰巧能將雲柔依的正面一覽無餘。
可能是石壁後面的光線太暗,也可能是雲柔依的警惕性太差,竟沒有發現黑影的闖入,只細心地照看着棕獅的傷勢。
但棕獅彷彿聽到了聲響,再次輕哼出聲,雲柔依很是疑惑的凝望了一眼雙眸微睜的棕獅一眼,繼而輕輕地撫着它的鬃毛,以示安撫。
當黑影看清雲柔依身前的棕獅之時,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面上是無盡的震驚,心裡暗道,“這難道就是她所說的朋友,這女人真是瘋了,竟然將野獸當做了朋友!”想到此處他不禁陷入深思,“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怪物,爲什麼總是那麼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