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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卻是流光好心辦壞事,它如果不提醒浮蘇他們一行人,那玄衣長袍的男子見是一羣小輩,估計也不屑於多加留難。但偏偏他們這羣修爲低微的小輩兒,卻在他來之前早早避開,那就怪不得玄衣男子要把他們拎出來拾掇一番。
玄衣男子大袖一揮,那袖子仿若烏雲一般襲捲到他們頭頂,不消片刻便把他們全部吸入袖中。這讓浮蘇想到西遊記裡某個場景了,不過他們出來後倒沒待在玄衣男子袖中,而是被玄衣男子用一團烏雲困在石壁不遠處的空地上。玄衣男子則在雲端負手而立,垂目俯看:“是誰在此處得襲傳承?”
被困在烏雲裡的十個人誰也不說話,柳歌和浮蘇都認爲是自己得到了傳承,但此時此刻她們倆都只能保持沉默。誰也不知道這玄衣男子想做什麼,還是先沉默以觀後效。
玄衣男子一笑,似烏雲染上金邊,極陰暗也極爲眩目:“爾等正道之人總是這般虛僞自私,也總是愛叫人脅之以命,那麼……若無人應吾,吾必以爾等性命相祭。”
這句話浮蘇琢磨一下才徹底明白過意思來,好好說話都不會,非要掉書袋,哪裡像個魔。不等浮蘇想明白是跳出來保下大家,還是先保全自己,柳歌先承認了:“是我,與他們無關,放他們走。”
“師姐。”
“柳歌姐。”
流光在乾坤鐲裡本也不欲開口,但卻又實在忍不住:“他找的是你。”
“是我。”說話的是安清,他領悟的劍意最爲完整,說完劍意釋出,試圖讓那玄衣男子認定是他。
但玄衣男子卻跳過了安清,伸出一指搖了搖說:“不是你,你上前來揮劍。”
玄衣男子指的是柳歌,柳歌遂上前一步,長劍揮出,劍意如朝露聚散,明媚輕快。玄衣男子這時才點點頭,水系劍意,怪不得能得到來自他的傳承:“過來。”
“柳歌姐,不要去,不是你,是我。”如果換了別人,浮蘇不會出頭,但偏偏是柳歌,而且在場的九個人,哪一個都與她有舊,她除了承認下來,沒有別辦法。她如果不承認暫且苟安,留下的將會是一世都掙不脫的心魔。
柳歌卻衝她笑道:“傻浮蘇,別胡說了,分明是我,跟你有什麼干係。你不過初入元嬰境,哪能得那麼大的傳承,知道你是爲我着想,可是浮蘇,如果讓你替我受罪,我又怎麼能過得去心裡這道坎呢。浮蘇,我們認識六百多年了,雖不常相見,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是互相信任,彼此依靠,而不是讓你替我受過。”
那玄衣男子也不急,只含笑看着這一幕,面帶譏諷,似乎這樣的場面他看過許許多多一般。
流光這時候在乾坤鐲裡一個勁地阻止浮蘇:“我算明白了,你哪裡沒帶腦子出門,你是根本沒腦子。她去了說不定還有得回來,你去了絕對回不來了懂不懂。”
“劍意不屈,流光啊,因爲畏懼就退卻,難道就不算屈服嗎?”
要命,跟主人一個德性,越是幹不的越要幹翻在地,就從來不想想萬一被幹翻在地怎麼辦。
浮蘇迎面看向玄衣男子,只說出四個字來:“寂滅劍意。”
玄衣男子眼睛微眯起,大袖欲揮,眼看着就要把浮蘇捲進袖裡。浮蘇卻暗中在心裡把流光召出來,流光卻不願出來:“我早說過不要倚仗我了,這話才說多久你就要倚仗我,我不出來。”
“生死關頭了,流光,如果你連這玄衣男子都怕,那麼以後就算我能修到神階劍意,你也無法承受神階劍意的驅使。劍靈,好像也是有心魔的吧!”浮蘇在心底快速地說着,她現在很急於把流光召出來。其實,如果她手頭還有其他的劍,她斷然不會和流光這膽小的懶貨商量。
他們一行人中,除了她似乎都被烏雲束縛得動都動彈不了,她也一樣,但她會有機會的,在玄衣男子把她捲進袖裡去的那匆匆幾秒鐘裡,再少她也能揮出一劍來。
流光沒辦法,只能從乾坤鐲裡“哧溜”一下蹦出來,正逢玄衣男子揮袖把浮蘇從烏雲中解困出來。浮蘇伸手持劍橫於胸前,劍意自指端流出,驅使得流光發出一聲清鳴。劍意通過流光的這一瞬間,流光忽然火光大作,不屈劍意脫胎於水系劍意,本應該帶着水系劍意的溼潤,但卻把劍催得赤火流光。
流光暗“靠”一聲:“寂滅劍意,主人,我服了。”
不過,打死我也不會告訴浮蘇這從來不帶腦子出門的女人的!
唯一能將流光催得火焰加身的只有寂滅劍意,雖然現在浮蘇的寂滅劍意還不足道,但寂滅劍意就是寂滅劍意,不因爲低微就可被輕易破除。
“赤霄流火,果然是他。”玄衣男子低低笑出聲來,他的話旁人都沒聽着,只不過看向浮蘇的眼神變了。如果沒有寂滅劍意的出現,如果赤霄的底沒被他看出來,或者他會很期待某一天跟他的傳承人來一場堂堂正正的約戰。可是……現在的他不容得這麼一個卑微如螻蟻一般的元嬰期修士,在他面前如赤霄的主人一般儼然仰面地吐出那句“我不服”。
玄衣男子一振袖,便有一柄漆黑如墨的劍從袖中飛出,那劍飛至玄衣男子手中前劍尖直指流光,似乎和它的主人一樣興奮。
“浮蘇,我們還是跑吧,說不定還能跑得贏呢。相信我,你現在真不是他的對手。”
一劍斬出,雖然落空,但玄衣男子的避讓使得浮蘇明白,只有迎頭而上,這一遭纔有可能回得去:“別廢話了,都這時候了你還抖什麼抖。”
“我……我怕。”
“你怕你就滾蛋,我乾坤鐲裡還有備用的劍,我不指望你。”浮蘇說着就要換劍。
見這狀況,流光也只能硬起膽子來:“別別別,我滾不了蛋,我上還不行嘛,女人就是沒良心。”
一劍落空,再起一劍,頃刻之間火光千里,赤雲冠蓋,彷彿要將天也燒出個窟窿來。流光一邊忍着本能的驚懼,一邊承受着滔滔劍意,來不及想別的,只知道這時候如果不幫着浮蘇,只怕它又需要再忍受千萬年漫長孤獨的歲月。
劍靈,也一樣不喜歡寂寞的。
被烏雲束縛着的另外九人則如神遊太虛一般反應不及:“我師姐有這麼……厲害?”
“我認識浮蘇最久,得有一千一百年了,沒看過啊!”安清認識浮蘇的時候,他才踏上修煉一途,浮蘇也不過是築基期,認識這麼些年了,安清都從沒見過浮蘇有像現在這樣大發神威的時候。
“火光徹千里,赤雲起冠蓋,浮蘇這回撞對了。”柳歌喃喃地道。
“浮蘇,小心。”碧雲看得心一顫,那魔頭的劍似乎刺進了浮蘇的胸膛,好在下一刻,浮蘇一個側身,火雲挾着她將將擦過劍刃。就是這樣,那烏墨一般的劍光還是傷到了浮蘇,碧雲見狀高喊:“浮蘇,你走,你快走。”
“他們喚你離去,你可要離去?”玄衣男子居然停住劍勢,含笑相問。
“不。”
是的,不,因爲她知道,一旦她走,這一世都要背上這個魔,永遠也無法放下,永遠也看不到屬於她的道。她這一走,所謂的不屈就將變成一個笑話,不屈都是笑話,何況她還想修成寂滅劍意。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漫長孤獨的歲月裡,與她一同走過的只有他們,她又如何捨得下。但得一分希望,就不能放棄。
傻嗎,是很傻,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爲了摯友而捨身忘死。但是她就是這樣去做了,人活一世總要做點傻事,若是爲他們,她心也甘情也願。
流光所指,烏雲漸散,玄衣男子隨手便能接下浮蘇的劍招,如同隨手撩開被風吹拂到肩頭的楊柳,輕飄飄的一招就把浮蘇的劍意化爲烏有:“我最不樂見你這樣的人,惺惺作態之輩。”
“哼哼,你要倒黴了。主人說過,凡是掐架的時候非要囉哩囉唆的,八成得招來能把他揍趴下的人,等着倒黴吧,孫子!”流光恨恨,這魔頭來得這麼急,在它連不屈劍意都還不能適應的時候,就讓它被迫承受寂滅劍意,他不倒黴誰倒黴。
剛咒完那將要倒黴的孫子,流光就發現浮蘇吐血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吐血,衣裳上都落滿點點腥紅:“喂喂喂,浮蘇,先不忙吐血,再扛一扛就有人來順手搭救你了。”
“我沒事。”浮蘇不過是被劍意掃到而已,這樣的小傷還真不算什麼。
說完浮蘇側腰橫掃一劍,劍光蕩起火焰挾着滾滾紅雲而去,就在玄衣男子又欲輕描淡寫一劍抵消時,還真有人來了……
不過看了一眼來人,流光覺得主人說得都是對的,但在“能把玄衣男子揍趴下”這個條件還得再議,看看看看,那就一小金丹,還不如浮蘇呢,好歹是個元嬰。
這是天要亡我啊,流光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