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滋味不嘗則已,一嘗就想要不顧一切地沉迷下去!從前,他只道她是他的徒兒,也常不自覺地有肢體上的接觸,那時一些隱隱約約的心潮起伏權當是對她不識禮節的憤怒,可從未想過自己原來對她竟也有那樣的心思甚至竟已到了這樣不堪的地步!
司命在觸及她脣瓣的一剎那,心彷彿觸電般酥得一陣狂亂,片刻間,便再尋不回半點理智!
他慢慢加深了那個吻,漸漸地,竟有一種恨不得將她融入骨血裡的衝動。他毫不留情地越吻越深,那一抹豪情萬丈,彷彿要吞掉她全部的香甜!
驀然呼吸不暢,她砰地一下徹底驚醒,見到眼前的景象,慌得不能再慌,五臟六腑已在腹中炸開了鍋,心下苦苦念道,“ 籌劃了這許久,原來卻是…是禍..躲不過呀!”
她負隅頑抗,下一瞬,試着去推走師父堅實的臂膀。而他不明所以,是因爲久別重逢不捨放開,還是因爲隱忍在心底許久的情感終得爆發!
他的雙臂反而不受控制地將她禁錮到更牢。
阿梨瞪大雙眼,邊被師父“無情”地吻着,邊有氣無力地大哭,只顧去拼了小命地不斷掙扎,哪還有功夫去尋空氣,
終於又憋又嚇,崩潰地暈了過去!
感受到懷中的小女子一陣驚悸,驀然不再動彈,他下意識地鬆開她,低頭望她面上的梨花帶雨!他一陣茫然不已,百味雜陳在心中幾番翻江倒海,方從迷亂中穩定了心神。
他用仙力替她順了順氣,終於將小丫頭由昏睡轉爲熟睡。
接下來,他只是靜靜地抱着她,不想要她再受一點點的驚慌,可自己方纔不知分寸,嚇到她了嗎?他慚愧地輕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夠好好地安慰她,直到東方吐出魚肚白,她再次轉醒…
見師父在廚房又準備吃食了,她連望梅止渴的心思都沒有了,輕手輕腳地避開他踱步出門...
不知該做些什麼,才能緩解她的悶悶不樂!都怪自己對她多有唐突,她才這樣見了他就想躲...
畢竟徒兒這一世與他還不算熟悉,即便她潛意識中對自已有意也該慢慢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帶她去嘗百草,一方面可以哄她開心,緩和一下昨夜的尷尬,另一方面或許會尋到靈力十足的草藥,助她早日恢復記憶!
司醫神君常道,若要找到良藥,必須親嘗百草,那草當然不止是解藥,□□也不能放過。正所謂相生相剋,往往毒草百步之內,便有可解之法!而有些病,又非要□□方能救治!如此相得益彰,方能尋遍六界珍奇密藥!
他拉着她因心事重重而忐忑抖動的小手,不斷地邊嘗邊向她解釋其中的奧秘,告誡她現下且不可如他這般輕舉妄爲。
那日的胡亂食草,只是她的藉口,不想師父竟真的教她,自己那樣騙他,竟有說不出的滋味…
即便是堂堂上神,也並非百毒不侵,但好在他們的體質不比凡人那樣脆弱。若是不幸嚐到□□,大不了疼痛或折磨個幾日,便也沒事了!
那些人界的野草即便有毒,遠比不上天界的那些丹毒,威力並非大到可以使神喪命的地步。
然嘗着嘗着,他不意間嚐到了一種要命的催情草,方意識到大事不妙。然悔之已晚。若是徒兒不在身邊,大可以任由各種毒在體內侵襲個幾天幾夜。所要忍耐地只不過是疼痛與不良反應,而眼下….
若不是顧忌她,還可以肆無忌憚地揮倒幾顆大樹,掀起一片塵土,亦或是胡亂將野草盡數以神力拔出,從而轉移注意力,去緩解體內的那些反應!而昨夜已不知爲何,將她驚到昏厥,又怎能再次這般發瘋地嚇他
他強忍着不去發作,頃刻間汗流浹背,猙獰如畫的雙目矛盾到極點地四處打量,百步之外可有解藥?擡眼望去,五十步之處的樹上果有可以解毒漿果的氣息!
他幾近聲嘶力竭地喊道,“梨兒,師父中毒了….快…去取那棵樹上的果子…”隨後,他再無力掙扎,一手點上昏睡穴,暈了過去…
眼下的形勢太過跳躍,阿梨一時弄不明白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而她卻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個潛逃的大好機會!
然剛跑沒幾步,一陣說不出的酸楚滋味涌上心頭。自己何時可以竟能做到見死不救?
轉念又一想,她要救的是一隻老虎啊?可是…可是…她雖不願被他吃掉,但不知爲何,也不願眼睜睜地看着他出什麼狀況!
眼下的心思這般難以捉摸……容不得她多想,她只是不由自主地又轍了回去…
不肖片刻,她便取到果子,就要往他的嘴裡塞。一來果子太大,二來他的嘴如何也掰不開!
若是常人的邏輯,面對如此絕美夫君,此刻阿梨是要將果子嚼碎,然後以口相就,用柔情蜜意來掀開他的嘴,再慢慢將果肉度入他的體內。
然因頭腦天真到一發不可收拾,導致阿梨的思維大不合常理,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另他服下果子。
她無奈地四下一望,瞥見幾蹙長長的竹子在風中搖曳。她取出從師父那偷來防身用的寶劍,一口氣批斷一根最長的,將頂部削尖。
隨後,阿梨將帶尖的竹子放入司命口中,狠狠地一撬,他的皓齒終於鬆動。事不宜遲,果子要快點塞入他的口中才是。
而困惑層出不窮,果子無法被他嚥下,這該如何是好?她想也沒想,用帶間的竹子在他口中一陣猛攪,彷彿搗蒜一般。送佛送到西,她順勢將那些果肉用竹子反覆戳,戳得稀碎,最後終於全部扒拉到他的腹中!
只覺得喉嚨一陣火辣辣地痛,司命微微睜眼,刺眼的光照的他幾分視線模糊,隱隱約約無法分明是毒解了,還是被她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