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當日看到於侍郎的那篇《赤壁賦》時,心中好生高興,就想我大唐終於出了一位百年不遇的曠世奇才,便想若能把你向陛下舉薦,爲國效力,必可成爲我大唐重振的中流砥柱。只不過同昌殿下慧眼識英才,比老奴搶先了一步,不過這樣也好,只要是能讓於侍郎盡展所學,爲國盡力,是誰舉薦的都無妨了,老奴是打心眼裡高興呀。”
韓文約不厭其煩的把於軻雲裡霧力的吹捧了一遍,言語卻是十分的真摯誠懇,彷彿相見恨晚一般。這些話幾分是真於軻當然分得出來,韓文約越是讚揚他就越是謙遜,雖然幾番有所暗示,但他一直是假作不解話中深意。
韓文約也搞不清於軻是不是裝單純,便只好決定把話再挑明些,便將左右侍女退下,正色道:“不瞞於侍郎,老奴受陛下重託,擔當這右神策軍中尉以來,只是盡守本責,從不敢對朝中之事多有過問。但有人卻不識大體,利用陛下的信任,在朝中屢屢安插親信,更利用手中權力在外多做一些不法的勾當,長此以往,則我大唐江山危矣,老奴怎能坐視不理,於侍郎說說,老奴這樣做有錯嗎?”
“國家若再多幾個你這樣的掌權宦官,那纔是真正的危矣。”於軻心中頗爲不屑,韓文約的一番脣舌並沒有打動他,便仍舊裝傻道:“李中尉一片爲國之心,實在是令人欽佩,只是恕某愚鈍,某自入朝爲官以來,發現羣臣都是一心爲國,不知李中尉所說的禍國之臣是誰呢?”
韓文約一怔,心想老子說了半天,你怎麼還是聽不懂呢?他轉念又一想,這於軻既然被稱作是“天下第一才子”,哪裡可能如此的愚蠢,定然是故作不知了。想到此,那韓文約一笑,道:“算了,今日邀於侍郎來本爲吃酒,本就不該說這些嚴肅的話,來,咱們繼續觀舞。”
舞娘們重新起舞,氣氛又輕鬆了一起來,只是服侍於軻吃酒的那個侍婢穿着卻有所變化,準確來說,是穿得更暴露了。
半透明的輕紗遮掩不出豐滿的胴體,胸前那兩顆碩大的雪球呼之欲出,每每斟酒之時,那侍婢便故意將身子傾向他的眼前,略有些誇張的往前頂着胸脯,媚眼隨之秋波頻送,似乎巴不得於軻立刻撲上去吃掉那兩個雪球。
“哼,想來**呀,老子可不吃這一套,不過,這一套卻也真讓人吃不消呀。”於軻極立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作爲一個沒有身理缺陷的男人,面對這樣的誘惑,若然是沒有一點反應的話那纔有問題,他的臉悄然涌上一抹淡紅,呼吸也明顯的有點粗重。
彷彿有一個小火苗在胸中燃起,燒得人心癢難耐,這樣的感覺,那韓文約自然是無法體會到的,但他看還是看得出來的,這位天下第一才子正在上鉤,便道:“於侍郎,她叫柳娘,是老奴上月從江淮買來的第六房小妾,你覺得她怎樣啊?”
“韓中尉眼光當然錯不了了。”於軻在想,這傢伙連傳宗接代的玩意也沒了,養小妾還有什麼用,而且還養了六房,實在是浪費美女資源。
韓文約得意一笑,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其實他是想學人摸鬍子吧,但只可惜那裡寸草不生,只惹得於軻想笑。
“於侍郎若是喜歡,老奴就把這柳娘送給你得了,算做是老奴對你入朝爲官的一點點賀禮。”韓文約忽然提出這樣慷慨的建議。
事實上在那樣一個年代,女人在某些時候就等同於商品,《投名狀》不是說得很明白嗎,“搶錢、搶糧、搶女人”,只不過這句臺詞貌似表現了對女性的不尊重,上映時改爲了“搶錢、搶糧、搶地盤”,改的人也夠惷的,爲朝廷打仗的湘軍們會喊出“搶地盤”的口號嗎?要地盤幹什麼,也想學太平天國造反嗎?
話又說回來,當今中國之女性地位之高,幾乎已超越了西方世界,可笑的是,那些浮躁的女人還不滿足,動不動就搬出“男女平等”的口號來推脫諸如“做飯”之類的責任,豈知這個星球上的男女生來就不平等。現如今,男女平等已不是一種尊嚴的追求,而只是她們貪圖享樂,不願付出的藉口而已。
那柳娘嫁給韓文約當小妾基本等於守活寡,生理需求基本靠手,此時一聽韓文約要把她送給眼前這位俊美無雙的天下第一才子,心裡自然是歡喜的緊,巴不得立刻就告別那死鬼,跟着於軻回去巫山雲雨。
於軻當然不能接受了,這種女人青樓裡多的是,他想要的話可以隨時去享受,何苦欠韓文約這份人情,要知道這女人可不是白給,還的代價是難以估算的。
“韓中尉的妾室於某怎敢要,那真是折殺於某了,中尉的一片心意某心領了,但卻萬不能接受啊。”於軻裝出一副惶恐之狀。
韓文約見他不肯收,便是再三相送,於軻正愁無法推脫之際,吳義山忽然在外求見,說是同昌公主請他往府中撫琴。於軻可算逮到個藉口,忙是起身告辭,那韓文約自是無法挽留,只好頗爲遺憾的送別了於軻。
韓文約站在大門口,目送着於軻的馬車離去,搖頭嘆道:“天下第一才子,果然是個聰明之輩呀。”
…… …… ……
爲了感謝同昌公主把他從爲難中解救出來,這一次於軻撫琴撫的特別的投入,然而當他悄悄觀察紗帳中傾聽的同昌公主時,卻發現她的情緒並不似從前那般的閒適,隱約有幾分憂鬱不悅。當一曲罷了時,聽到的不是讚歎,卻是一聲悽婉的低嘆。
於軻頓了一頓,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麼快之事嗎?不妨說出來,臣也許可以替殿下分憂。”
同昌公主沉頓了片刻,道:“於郎,你知道嗎,今天父皇告訴奴,他已經決定把奴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