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邱氏有請

九十一 邱氏有請

從午時到第二天的清晨

比起白柳兩家昨日的忙亂和焦急,白心染顯然就鎮定得多,儘管也擔心柳雪嵐,可她心裡很明白,擔心是沒用的。

那奉德王對雪嵐的感情暫且不說愛得有多深,但至少能肯定是愛的。

不愛的話,那一次他就不會奮不顧身的同她一起墜崖,不愛的話,他就不會平白無故的吃醋,這麼明顯的感情,當事人或許遲鈍察覺不到,但作爲旁觀者的她,卻能感受深刻。

不是她沒良心不幫着白柳兩家找人,而是知道是誰把喜轎劫持走的以後,她壓根就沒想過要去尋找雪嵐的下落。

就奉德王那德性,敢做出這種事,肯定不會給人留下什麼線索,他又不是傻子會讓別人輕易的找到。所以說他們再如何努力,都是徒勞。

天不亮的時候偃墨予就上早朝去了,天剛亮,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剛準備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起來,突然間就感覺到屋子裡有異樣——多了一道呼吸聲。

這肯定不是血影的,血影那丫頭就算要守着她睡覺也會在門外,絕對不會靠近來打擾她。

心下一驚,她坐起身一把掀開牀幔。

“雪嵐?!”不可謂不吃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白心染直接忽視掉某人擅闖她房間的舉動,又驚又好氣的看着坐在牀邊繡墩上的某女人。白柳兩家想必已經找瘋了吧?她不回去怎麼跑到他們承王府來了?

“心染,你收留我好不好?”柳雪嵐突然擡起頭說了這麼一句,似是害怕白心染拒絕,她緊接着又說道,“我會給你銀子的,就算我現在沒有,我也會賺來給你的。”

她一擡頭,白心染這才發現她紅腫的兩隻眼睛,大大的眼眶此刻像是在水裡泡過一樣,都險些快成金魚眼了。那哀求的嗓音嘶啞得就如同感冒了一般,讓她頓時就掀開被子爬到牀邊將她放在膝蓋上顫抖的手握住。

“爲什麼要在我們這裡住下?你回家沒有?知不知道柳大人他們已經找了你一天一夜了。”

柳雪嵐突然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說了。

靠得近,白心染這才發現她的異樣。她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是男人的,穿在她身上就跟唱大戲的滑稽和狼狽,那裸露在空氣中的耳根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那種印記,作爲過來人,她當然明白那些是什麼,不光如此,她身上還有一股濃烈的味道,那是男女那啥之後纔可能有的。

一瞬間,白心染像是明白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雪嵐,奉德王對你是不是做過了?”

儘管心裡猜測過那兩人或許會發生點什麼,但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還是讓她震驚到了。

現在的社會可沒那麼開放的觀念,這未婚女子要在婚前失貞那可是讓人不恥的!

想當初,她家墨予即便有那種衝動,都還是等到了成親那日。

可是那奉德王……艾瑪,這叫啥事啊?

柳雪嵐咬着脣,一句話都沒吱聲,只是那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見狀,白心染根本不敢多問了,趕緊找了一張絲絹給她擦起眼淚來。

“雪嵐,你別哭好不好?我不問了,你先冷靜冷靜,可別做什麼傻事出來啊。”這年頭,貞操對一個女人來說比命都重要,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還真擔心她會做什麼極端的事出來。這丫頭看似堅強,實則比她還缺乏安全感。若是她一時想不開,那可就不好辦了。

“心染,你讓我在這裡住下好不好?”顫抖着雙肩,柳雪嵐再次問出口,甚至比方纔都多了幾分苦求的味道。

“我是沒什麼意見,可是你爹?”白心染有些爲難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是不是該給柳大人說一聲啊?

聞言,柳雪嵐突然激動的將她的手反握住:“心染,你別告訴我爹,求你別讓任何人知道好不好?我現在不能回去!”

“……?!”白心染皺起了眉,眼裡全是擔憂。

“我跟他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我爹,我求替我保密好不好?”

“可是你爹現在正在四處找你……”

柳雪嵐使勁的搖起頭:“心染,不能讓我爹知道我跟他之間發生的事,否則我爹肯定要去找他理論。那人根本就是不個不講理的人,而且這些年來他暗中積攢勢力,我爹要是和他鬧起來,那肯定會吃虧的。”

第一次,白心染聽到她在她面前喊柳大人‘爹’,可惜柳大人不在,要是柳大人聽到,不知道是難受還是動容。

看着她那樣子,白心染也不希望她太過激動,遂點頭:“好好好,你先別激動,我不告訴柳大人。”

那幾人都是朝廷大臣,之間的牽連她瞭解得不深,沒法預料一些事,這件事只能等她家男人回來想辦法解決。

聽到她點頭同意的話,柳雪嵐緊繃的身子才稍稍放軟,自己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心染,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的,可是我現在走投無路,那個男人你們是知道的,他現在肯定不會放過我。他若是知道我在哪,肯定還會糾纏我的,你一定好替我保守秘密好嗎?京城除了你們這裡,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白心染皺着眉頭,替她糾結起來。看出她情緒似乎沒想象中的偏激,默了默,她還是決定問出來:“雪嵐,你老實跟我說,你其實也是喜歡他的對嗎?”

若是不喜歡,遭遇了這樣的事,以這丫頭的性格怕是早就將對方砍成七八塊了。

柳雪嵐又一次安靜下來了,鬆開白心染的手,她緊緊的揪着膝蓋上的布料,彷彿要把那件不屬於自己的衣袍給揪個洞似地。

白心染安靜的看着她,等了許久,才聽她嘶啞的嗓音幽幽的說道:“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他一直都瞧不起我的出生。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在決定放手的那一刻我早就對他死心了……更何況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娶親了,既然不屬於我,那我更不能抱什麼希望。”

“那你恨他嗎?”

柳雪嵐愣了愣,隨即無力的搖了搖頭。“如果說恨,那我只能恨我自己,今日的一切就算是我招惹他的代價吧。他那樣的人,我比誰都瞭解,權利和地位在他心中高於一切,明知道他看重的是那些東西,我又如何去恨?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活該!”

白心染抿了抿脣,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娶你做正室呢?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柳雪嵐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搖起了頭:“乞討來的銀子可以用,可是乞討來的感情我用不起,他那樣的人不會去在乎別人的想法,我承認我喜歡他,哪怕是他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之後我依然喜歡他,可是我知道,我左右不了他。別說他現在已經同人定了親事,就算他沒有同人定親,而且願意娶我做正室,我都不會輕易的嫁給他。人生還有這麼長,他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哪怕我是正室又如何?”

白心染點了點頭。好吧,她承認,是她小看了這個女人。

“那白宇豪呢?你喜歡他嗎?”

柳雪嵐再一次的沉默了良久,才低聲哽咽的說道:“宇豪是個好男人,他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可是我現在辜負了他,我已經沒臉見他了……”

白心染嘆了一口氣。從衣架上取了衣物穿好後,她走過去將柳雪嵐的手牽起來,“我讓血影去準備熱水給你洗洗,你先什麼都別想,好好的睡一覺,好不好,記得,不管你心中是怎麼想,可千萬別做傻事,知道不?”

聞言,柳雪嵐停了腳步,擡起頭朝她僵硬的露出一抹笑容。“心染,謝謝你。你放心好了,我柳雪嵐命雖然低賤,但我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臉皮厚,只要你不恥笑我失貞,我是不會多想的。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纔不會爲了那種人去死。如果京城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安生,天大地大,不一定要在這裡才能落腳。”

曾經的她那麼小就在街邊乞討過日子,每日吃的住的,那是如何的悽苦,那樣的日子她都過來了,如今的她已經能夠自力更生了,難道還活不下去嗎?

看着她眼眸中透露出來的那一抹堅強,白心染詫異她勇敢同時,也對她感到一絲欽佩。

她終於知道爲何她願意把她當朋友了,因爲她們身上有着同一種特質,那就是骨氣!

曾經的她們都是被人遺棄的人,可是在那樣的境遇中,她們從來都不曾放棄過自己,依然傲然的活着,哪怕活得不如意,可是卻堅強的活着,沒有向命運低下半分頭顱。

她相信只要心中有意念,只要將這個意念堅持下去,未來肯定會有轉機的。

……

在主院選了一間偏房臨時安排柳雪嵐住下,白心染就讓血影前去伺候她沐浴換衣。

一個多時辰之後,血影纔回來彙報情況。

“柳小姐睡下了嗎?”

“回王妃,柳小姐已經睡下了。”

“送去的吃食她用過了嗎?”

“回王妃,沒有。柳小姐說她沒胃口。”

坐在桌邊,白心染點了點。

她不問,血影也不說話了,靜靜的佇立在一旁。

不過今日的血影明顯就有些不一樣,就在白心染愁着該怎麼處理這收留一事時,血影突然在她身後問了一句:

“王妃,小的想問您一件事。”

聞聲,白心染挑了挑眉,好奇的回過頭去:“什麼事?”

“王妃,男人跟女人行過房,是否都會遍體鱗傷?”

噗——

白心染一口口水噴出,隨即一頭黑線的看着她:“誰說的?”這丫頭不鳴則已、一鳴驚死個人啊!

血影低着頭,看不清楚她的臉,只聽到她那聲音依舊如平日裡一般清清淡淡。“讓王妃笑話了,小的只是隨口問問。”

白心染嘴角狠抽。“……?!”

其實她心裡還是明白血影的意思,這丫頭肯定是因爲伺候雪嵐洗澡不小心看到了那些東西。

可這讓她怎麼解釋?

貌似每對男女情況都不一樣吧?

有些男人要留下那些痕跡,是因爲故意而爲,好證明自己的勇猛,有的男人則是情難自禁之下會有那樣的嗜好,當做宣示自己的主權。還有很多很多種情況,這全都是因人而異的。

只是這有關生理的知識,她到底要不要說給她聽?

不過聽血影的問話,她間接的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雪嵐被折騰得很慘很慘……

快中午的時候,偃墨予才從宮中回來。

白心染將柳雪嵐要住在自家府上的事給他說了,原本還想聽他的意見呢,結果某爺反過來問她:

“你想如何處置?”

一聽這話,白心染頓時就瞪了一眼過去:“我這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嘛,我要知道怎麼處理我還問你做什麼?你少給我裝糊塗,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是偏袒你家兄弟的,那廝做的這麼過分,你要是還幫着他,我可不答應!”

聞言,偃墨予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爲了別人的事居然跟他吵架。他什麼時候說過要幫那廝了?

他就是一個看熱鬧的而已的,纔沒那麼多閒功夫去管別人的事。

看着她氣呼呼還一臉威脅自己的樣子,他直接將人抓到身前,彈了一下她腦門,低聲斥道:“你就是如此信任爲夫的?”

白心染一把拍掉他的手,揉着自己的並未有多疼的腦門,撇嘴,“反正我已經答應雪嵐讓她住下了,還答應幫她保守秘密,我總不能出爾反爾吧?而且她那樣子的確是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我現在只是在替柳大人擔心,找不到閨女,他肯定又急又不甘心,你說該想個什麼法子才能讓他放心而又不暴露雪嵐的蹤跡?”

垂眸看着她臉上的苦惱和糾結,偃墨予好氣又好笑:“平日裡不是挺聰明的,怎麼現在如此笨?”

聞言,白心染瞪眼:“你才笨!”

頓了頓,她故意齜牙咧嘴的兇道:“趕緊的,給我想個法子!”

看着她這樣子,偃墨予想笑又不敢笑。

抿了抿脣,最終還是決定提點她。“你去問那柳小姐,看她是否會識文寫字?若是會,就讓她自己書信一封,本王可以讓人幫她送信去柳府。”

聞言,白心染拍了拍腦門:“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不能見面,但是可以寫信報個平安的!

現在雪嵐不想見任何人,那柳大人雖然是個好父親,可是這父女倆在一起絕對會掐架,若是那柳大人知道自己閨女受了這麼大的傷害和委屈,那還不得跳起來殺人啊?

雪嵐不想見他,想必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那柳大人在氣頭上,指不定會罵一些傷人的話出來。所謂關心則亂,越是在乎越是傷人,她可不敢保證後果會變成什麼樣。

都是些火炮脾氣,可別到時他們夫妻倆做好事不成,反倒被無辜傷及,那誰願意啊?

白心染腦中有了主意,正準備離開,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擰眉有些鄙夷的問道:“咱們主院的安保工作是不是做的有些差?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第二個像雪嵐一樣的人隨意的飛到我們院裡來?”

偃墨予嘴角微抽。不是守護主院的人不得力,只怕是那柳家小姐用了什麼手段才得以能進來。

不過這倒給他提了個醒,看來這主院的一些東西是該加強調整了。

……

某處精緻的別院中,某人從醒來開始,就鐵青着臉朝一干手下噴火。

他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敢這麼跑了!

不僅跑了,還跑的悄無聲息,他這邊安排了不少人手把守,結果都被她逃了!

“一羣飯桶!這麼大個人離開,你們居然都沒看到,你們眼睛長來做何用?信不信本王給你們全都挖了?!”

十來個幹練的手下齊齊的跪在地上,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憋屈。

他們敢賭咒發誓,絕對沒有鬆懈半分。至於人怎麼離開的,他們也想求解啊!

這麼小個地方,要從他們眼皮子下面逃脫,壓根就不可能。除非是打洞離開!

牆角邊倒是有個洞,不過那洞連狗走鑽不進,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從那裡過?!

“你們還杵着做何?還不趕緊出去找人!那女人現在不可能回柳家,你們直接去其他地方找,給我記住,哪怕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把她翻出來!”男人黑青着臉冷冽而又陰森的命令道。

就是因爲怕她跑,他纔會提前要了她的身子,沒想到這樣她都還躲,這女人,讓他逮到,他非得掐死她不可!

手下領命趕緊離開了。

男人黑着臉將房門狠狠的踹開,走了進去。

地上還是那些凌亂的嫁衣,房中似乎還飄散着歡愛的氣息,若不是牀上那一抹顯眼的已經乾涸的血漬,他幾乎都要懷疑昨日是做了一場春夢。

坐在牀邊,他伸手,修長的指腹摩挲着那猶如花瓣似的落紅,久久的移不開眼……

原本以爲經過昨日後心中會踏實下來,可爲何他心裡卻空空蕩蕩的?

……

提督府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被送到柳博裕手中,看着那歪歪扭扭錯字連篇的信,柳博裕險些吐血昏過去。

這該死的混賬東西,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要悔親爲何不早點悔?非要等到成親之日才悔?

現在人不見蹤影不說,還寫信來告訴他她要浪跡天涯!

這混賬東西,是想將他氣死麼?!

他哪點對她不起,他哪點虧待了她,他哪一點做得不夠好?

她說走就走,她眼中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他這個爹?

“老爺,老爺,您怎麼了?”送信的管家看着他突變的神色,趕緊上前關切的問道。

柳博裕擡手朝他擺了擺手,轉身之際,他忍不住的仰起頭吸了吸鼻子——

就當自己養了頭白眼狼罷了!

這些年來,是自己太寵她了,所以纔會養成她肆意妄爲的性子。

這麼多女兒之中,他最疼、最寵的就是她了。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並不喜歡她,可是漸漸的他從她身上看到了他當年的影子,果敢、堅強、甚至是頑劣,這些是他其他子女都不具備的,明明她言行很是招人恨,可他偏偏就喜歡一身毛病的她……

她從不叫他一聲‘爹’,只因爲當初他遺棄了她娘,讓她娘因此早逝、而她則是流落街頭以乞討爲生……

她怨他、恨他,他無話可說,可是這些年來,他卻是出自真心的在彌補自己曾經所犯的錯。

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老天也讓他嘗受了一次被遺棄的滋味……

大學士府

賀蘭氏得知自己孫兒在婚禮當日被戲耍了之後,拼死拼活從別院中趕了回來,指着兒子和兒媳的鼻子一通痛罵。

“當初我是怎麼說的,我就說那個女人是個禍害,你們偏不信,現在好了,丟臉了吧?被人戲耍了吧?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是想把白家的顏面都丟盡嗎?你們讓我如何去見白家的列祖列宗啊?!”

“我苦口婆心的勸你們退掉這樁婚事,可是你們呢?你們不但不聽老人阻攔,還把我送去關在那種地方,你們還是人嗎?我們白家怎麼會出你們這樣的不孝子啊!”

賀蘭氏坐在高位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捶胸頓足的嚷着罵着,那痛心疾首的摸樣讓跪在地上的白翰輕和張氏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這種沒有徵兆的事他們也無可奈何,如今那劉家小姐依舊下落不明,他們就算是想追究原由都沒有機會。

這件事柳家明顯也是不知情的,那柳博裕比誰都還急,當天就派了近千人四處尋找,最後都了無音訊。

發生了這樣的事,最受傷、最難過的就是他們的兒子,從昨夜到今,一口飯都未食,一夜都未閤眼。

眼看着好端端的婚事鬧成這樣,他們也不想啊!

而高位上的賀蘭氏還在捶胸頓足、不解氣的罵着:“我白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還有你們這些個不孝子孫……”

也不知道賀蘭氏哪來的底氣,這一罵居然罵了半個多時辰,最後還是白宇豪出現纔將她給勸住。

一夜未閤眼,加之東奔西走,讓這個年輕俊美的少年憔悴不已,那臉上的疲憊加上眼底流露出來的痛色讓他看起來竟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幾歲。

“祖母,您就別鬧了成麼?算孫兒求你了。孫兒答應您,以後再也不同她往來了。”白宇豪跪在賀蘭氏身前,滿懷痛色的勸道。

他一直都知道嵐兒的心中依舊是有那個男人的,哪怕她刻意的迴避,不談及那個男人的事,不見那個男人的面,可是他依舊能看得出來她心中所掩藏的感情。

儘管知道她沒徹底放下那個男人,可是他還是告訴自己要去賭一賭,他相信只要對她好,她會慢慢的忘掉那個男人……

可是他還是沒能拉住她的手……

她的信他已經收到了,要說怨她,他的確是有。可是怨了又如何,她依舊走了……

如今的他不會去埋怨什麼,他知道是他做得不夠好,所以纔沒能走進她的心裡。

他發誓,他一定要好好的鍛鍊自己,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要讓自己變得有足夠的膽氣和能力……

若是將來有一天相見,他希望他能保護她,而不是受她保護……

聽到自己孫兒的話,賀蘭氏這才停止了嚷罵,看着面前憔悴不已的孫兒,她又有些不確定。

“豪兒,你真的答應要同那女人斷絕來往?你不是在敷衍祖母,對嗎?”

白宇豪低着頭,點了點,原本清潤的嗓音此刻卻透着無盡的沙啞:“祖母,孫兒說到做到。你就原諒爹和母親吧,都是孫兒不懂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以後孫兒一定會好好聽話,再也不任性妄爲了。”

賀蘭氏那陰霾密佈的老臉上這纔有了一絲笑意。趕緊擡手讓自己寶貝孫兒起來:“還是我孫兒懂事,不想有些人,盡知道讓祖母傷心難受。”拉着白宇豪的手,她備受安慰,“豪兒如此懂事明理,祖母以後一定會加倍留意,替豪兒選一門最合適的親事,以後咱們白家不準再提那個妖女,誰要提她半句,我定是要以家法伺候。我們豪兒如此優秀、如此懂事,要是以後中了狀元,肯定有數之不盡的女人的。”

低着頭,在無人看得到的地方,白宇豪嘴角劃過一絲苦澀。

……

熱鬧的京城,在經過一番又一番謠言的洗禮之後,總算恢復了些平靜。

由於柳雪嵐臨時把承王府當藏身地點的緣故,白心染原本進宮的計劃就耽擱了下來。

而正在這時,突然接到宮裡的傳召,說賢妃娘娘想她這個兒媳了,特意派人來接她入宮相聚。

接到這個傳召,白心染頓時就皺眉了。

“血影,王爺今早出門時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回王妃,王爺說他會趕在午時之前回來陪你用膳。”血影面無表情的回道。

“午時?”白心染默了默。還有半個時辰,那自己這會兒進宮應該能在宮裡見到他。

起身,她走向梳妝檯,並朝血影招了招手:“來,幫我打扮一下,我們這就進宮去。”

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邱水豔突然請她前去,而且還沒個名頭,恐怕更加沒好心吧?

但她又不能不去,這‘婆婆’親口傳召,她若是不去,明天謠言又該滿天飛了。

好在血影有宮中的腰牌,能自由出入宮中,有她陪着,自己倒也沒多少擔心的。

只不過她有些好奇,這皇上讓邱水豔自己打掉孩子,怎麼邱水豔到現在還沒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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