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大家都不曾想到過,看似對九卿那麼深愛着的男子,其實一開始便沒有安好心,細細想來,似乎每一次九卿的變化都有他的推動。
哥舒九把玩着自己的長髮,將自己的長髮繞在了指尖上,繞滿了再鬆開,樂此不疲,她淡淡的接道:“是啊,本殿的每一次離開天玄或多或少都有你。
現在想來我重生到白九卿身上的那一次,你準備直接將我帶走,可惜仍舊被救走,你不甘心,在冷君薰的軍營之中,你我再次遇見,看上去雖然是巧合,但是我從來就不信,許是你早就得了消息我要去軍營,所以纔在那裡等候。
我卻偶然中了春惑,那時候你心中便已經對我有了情愫,想必當時最煎熬的是你,後來我又回了天玄,你上門求親,甚至許出了那樣豐厚的條件,天下的人都將你當做是瘋子,但是我知道你不是。
你的性子雖然看上去有些喜怒無常,但是作爲君王來說,你絕對是個好皇帝,是什麼原因讓你不惜一切的要做出這樣大的犧牲來娶我?
自然是有更大的目的,那時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便隱隱覺察到了一些,後來你沒有想到他怎麼都不願意放開我,所以纔會將我擄走,那時我心中也有一些想法,爲了確定一些東西,便跟着你離開。
你那條路看似是通往蒼暝的路,實際上要回蒼暝的話還有一條更近的路,這條路繼續走下去便是繞向棲霞,不過那時我並沒有聯繫到棲霞有什麼,在半路離開。
再次相見你卻是變了,對我越來越好,大約還是掛念着你的目的,你一面對我好,一面又在刻意的引導我,告訴了我有關於棲霞事情的人是你,總是在我受了重傷的時候出現。
可能你那時都不知道究竟是因爲喜歡我,還是因爲你任務在身所以纔會救了我,大概都有吧,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掙扎,一方面是我真的很想要知道我的身世,所以同你一道回了棲霞。
其實凌雲閣在棲霞也有其它落腳之處,是你選擇了煙雨樓,又告訴了我哥舒九和淺鶴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讓我主動上門,進宮之後也是如此,表面上你是爲了不暴露我的身份所以避而遠之。
實際上是你過不去自己內心那一關,你覺得你如此待我心中過意不去,所以並不敢再和我有所交集,那一晚,將花落引開的人是你,告訴百里長歌我身份的人也是你,讓百里長歌出現的那麼巧合的仍舊是你,少絕,我是不是該讚美你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姬少絕臉上從複雜漸漸變得苦笑,“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你,這又算是什麼天衣無縫,不是早就被你看穿了麼?連本皇的心意都清楚明白,小九兒,本皇真的寧願你笨一點也好。
是啊,本皇處心積慮的想要帶你離開,可是事情總是會在最後一刻變化,到底是冥冥註定,當本皇打算放棄之時,你卻自己找到本皇希望本皇帶你離開,那時候本皇的心的確是猶如刀割一般,本皇不願也不想,可是卻沒有辦法,你口中的那個人曾經救了本皇一命,所以當年本皇承了他的情,他的條件也很簡單,就是帶你到他身邊。
可是本皇千算萬算並沒有算到在這場陰謀算計之中,本皇卻對你產生了感情,而且還是無法自拔的感情,你可知道,當你去尋找他的那一天,本皇就已經告訴自己,此生要和你決斷,再不同你有任何牽扯,所以你在問本皇龍鱗在我手中的時候,我毅然決然的告訴你沒有。
本皇不想被一個女人左右思想,我想要放棄你,將你從本皇的腦中剔除,可是那一天見你****同他躺在一起時,儘管本皇知道你們沒有發生什麼,那一刻心痛如同刀絞,本皇無法釋懷,尋了你幾****都不願見本皇,本皇知道你的身子服用了斷腸草,熬不過幾日了。
在最後一天本想將龍鱗親手交給你,然而你還是沒有見我,甚至告訴本皇,你沒有怪我,小九兒,他們都說你心狠,可是你纔是最善良的人啊,明明知道我一直在害着你,卻願意原諒本皇,相比你來說,本皇實在是……”
哥舒九輕輕的搖了搖頭,“少絕,你既然知道我還在這麼喚着你,便是根本就沒有怪過你,每個人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不管你從前如何,你後來不還是一直在幫着我?其實最煎熬的怕是你的內心纔是,我那麼多次死裡逃生,本來就應該多謝你纔是,是你救回了我。甚至願意捨棄自己的生命來喚醒,這份情我永遠銘記在心。”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少絕,當我知道了你的目的以後便不曾怪過你,所以將來也不會怪你,你無須再自責,或許這本來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你當日救了我,所以纔有了今日我可以救你的事實。”
姬少絕有些呆愣,她說的沒錯,即便是自己從前有龍鱗鎮壓着體內的烈焰之氣,但是永遠也無法根除的,如今他身上的烈焰全都被引渡到她的體內,自己平安無事,歸根結底不是自己當初救回了她所以纔會有今日。
“你不怪本皇就好,本皇還以爲從今往後和你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姬少絕心有餘悸的說道,如今的他在不奢望能夠和九卿在一起,只希望她能夠好好地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就好。
有時候最親密的感情興許不是愛情,而是超脫了友情,比愛情淺一點的生死之交,或許便是說得兩人這般。
“小九兒了,本皇從前不認識你,對你大多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的,你能不能告訴本皇一件事,分明這麼多人都喜歡你,爲何你喜歡的人始終是他?”姬少絕心中一直都有些不甘,夙千隱憑什麼能夠獲得她如此的深愛。
聽到他提起這件事,哥舒九的嘴角輕輕勾起,眼眸之中仿若溺了一潭溫柔的湖水,“他啊,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願意聽麼?”
“好。”
“故事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