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下一個項目自然就是唱K,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轉移到酒店後棟一樓,要了最大的一個豪包。宋歆瑜和權震東落在最後進去,她輕輕的拉權震東,“一會可千萬別讓我唱歌,我五音不全。”權震東還記得她唱小星星的震撼效果,笑着點頭。
權震東陪着宋歆瑜坐在後面的沙發,看着瘦猴他們幾個在前面耍寶,短髮的女人一曲《你知道我在等你嗎》矛頭直指權震東,一曲結束,她晶晶亮的眸子盯着權震東,“權震東,這首歌是送給你的。”
音樂響起,是席琳迪翁的《myheartwillgoon》,很好聽的中文名,《我心依舊》,她的音色醇厚動人,深情款款的演唱,視線始終不離權震東,唱到動情處,拿着話筒慢慢來到權震東面前。
宋歆瑜“很識趣”的起身讓開,權震東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你們談談,”宋歆瑜用力掙開,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翩然走開。
“這裡,”瘦猴向她招手,宋歆瑜欣然應允,在他旁邊坐下,瘦猴撞了撞她,眼神指了指後面權震東他們,“你不擔心?”
宋歆瑜笑着反問,“我應該擔心嗎?”
“你厲害,”瘦猴就豎了豎大拇指,“別說我沒告訴你,鄧玫這麼些年,可一直都在等權震東,你不知道,高中那會她就不顧學校的三綱五常,硬是追着權震東跑,要不是後來權震東出國留學了,不定他們就是一對了,鄧玫爲了權震東,大學大會不知多少人追她,她連正眼都不給瞧人一個。”
宋歆瑜聳了聳肩,“那你是不知道,權震東身邊還有一個從小纏着她的女人呢,那廝可比鄧玫厲害多了。”
“我知道,你說的是許夢如,她是大我們一屆的學姐,爲了權震東,兩人沒少掐架,可權震東這廝也厲害,愣是兩個都不搭理,你不知道吧,學校那會,權震東是出了名的冰山男,成天板着臉,要是哪一天看到他笑,我們都會擡頭看看,那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你說真的?”宋
歆瑜對這個倒是頗有興趣,追着問,“還有呢,還有什麼有趣的事沒?”
後面沙發,權震東和鄧玫並肩而坐,看着前頭和瘦猴聊的火熱的宋歆瑜,鄧玫不屑的勾了勾脣,“爲什麼娶她,商業聯姻?父母逼婚?”她自認閱人無數,自然是看出了宋歆瑜身上的貴氣,所以纔不屑,不過是嬌滴滴的富家小姐,想不到權震東竟然會娶這樣一無是處的大小姐。
權震東搖頭,貪戀的看着宋歆瑜的側顏,大概是瘦猴說了什麼有趣的事,她哈哈的笑着,明明很吵,他卻彷彿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和燦爛的笑顏,她笑的時候,眼睛裡會染上一種特別的光亮,讓人也會跟着心情開朗。
“我愛她。”
他很肯定的說着,渾然不覺身邊的人面色驟變,愛,他竟然說愛她,鄧玫覺得自己像是要炸開了,她一直認爲像權震東這樣的男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太陽,不會輕易的涉足人間情愛,所以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好讓自己配得上他,甚至不惜一等再等,這麼多年了,哪怕在報紙上看到他的結婚照,她也一直篤定的以爲那不過是有錢人家的商業聯姻。
可他,竟然說,愛她?
“權震東,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太可笑了,你竟然說愛她,你難道忘了你說過,只有世上最出色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你?”鄧玫激動的嘶吼。
權震東靜靜的看着她,鄭重的模樣讓她更覺得心慌,“不,不要說了,你,”
“我權震東愛的女人,她就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包間裡因爲鄧玫的嘶吼已經安靜下來了,正是兩首歌轉換的時候,於是,權震東並不響亮卻堅定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宋歆瑜,也聽到了。
是震驚的,可其他人比她還要震驚,同學三年,誰能料到這樣的話竟然會出自權震東口中。瘦猴一張嘴幾乎合不攏,卻用力碰了碰宋歆瑜,篤定道:“我信了,他是真的愛你。”
宋歆瑜也信。
音樂驟然響起,
是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點了歌的人握着話筒忘記唱,彌散哀傷的曲調,該死的符合現在的心境,鄧玫的心境。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權震東,是震撼,是驚愕,更多的還是不相信,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那個冷漠的人,竟然會說出這麼動聽的話。
果然是她太不瞭解他麼?
“鄧玫,我們談談。”宋歆瑜的聲音很平靜,她率先站起來,推門出去。
鄧玫冷笑着,深深看了眼權震東,也轉身離開。
門外,依稀可以聽到其餘包廂裡殺豬般的吼聲,宋歆瑜來到窗戶前站着,燈火通明的夜晚,霓虹璀璨,喧囂的都市,她的心裡也是波濤洶涌。
冷靜不了的,當權震東說出那樣的話,她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一直以來,這個不善言辭的男人,都用行動默默的愛護着她,他付出的遠遠比她知道的更多,而她,爲他做的太少。
“想談什麼,示威,還是警告我。”鄧玫的聲音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嗒嗒聲一樣冰冷。
宋歆瑜看着窗戶映出的女子倒影,美麗的面龐,勻稱的身材,一身黑白格的套裝知性優雅,也是個多麼出色的女人。
“我只是想勸你一句,人生是自己的,好好愛惜自己。”
“呵,”迴應她的是鄧玫的冷笑,“你不覺得你在擁有了令人欽羨的一切之後,說這樣的話很可笑?”
宋歆瑜清淺而笑,“那你告訴我,你愛權震東什麼,他的錢,他出色的外貌,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一個禁錮,他是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而你要做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你真的瞭解權震東嗎?或者,一切都是你的征服欲作祟?”
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愛,可當一個女人這麼多年纏着一個男人,而一次次被拒絕,這種愛恐怕已經變質了,再狂熱的心都會有冷卻的一天,何況,那個男人從來沒有給與她一絲一毫的希望,狂熱的心也會變冷,然後一點點扭曲。
果然,窗戶裡映出一張猙獰的面龐。
(本章完)